歲月蹉跎,時光荏苒,轉眼就過去了八年之久……

“師父,小勝來看你了。”巫勝在墳前燒著煙。

燒的他師父生前愛抽的煙,同時嘴裡不停的說著這段時間的經過。

臨近清明,正處在實習期的巫勝來到了曾經救過他命林道長的墳前,也就是他的師父。

林弘意之墓。

“這日子過得可真快。”巫勝也順勢拿起根菸,他苦笑道:“在我跟了你三年後,你就叼著煙走了,這加起來都八年了師父。”

見煙已經燒完,之後巫勝又掏出了黃紙:“您呢,在下面也少抽點吧。”

“給您祭拜完之後,我這就得回老家看看我老爹去,還有亮子叔他們……”巫勝看了看這半山腰:“也不知道您老人家當時怎麼想的?非得葬在這地方幹嘛?”

“得了,我也不跟您嘮了。”巫勝起身拍了拍手:“我們這實習單位的領導不好說話,就批了我三天假,我的趕緊走了……”

巫勝火急火燎就來到了車站,坐上前往他老家的大巴車,坐上車之後,巫勝就掏出兩張照片,那是林弘意道長留給他的照片。

一張是兒時的林業今,一張是他的妹妹林夕的照片。

自從師父一下給他交齊了學費之後,就撒手人寰了。在這些年裡,巫勝一直就靠著這兩張照片不斷打聽他倆的下落。

可這無異於大海撈針,到底怎麼做才能找到他們呢?這是他師父一直未解的心願,在他還在世的三年裡來,林弘意就帶著巫勝四處漂泊,一邊教他學習道術,一邊尋找著二人。

期間雖然找到了幾個人,但只是名字相同,不是一個人。而林弘意去世了之後,剩下的巫勝則是更難找了。

在最開始的時候,巫勝一年就得遇到至少四次紙人戲,林弘意則是沒有出手,讓巫勝使出自己教他的本領來對付。

畢竟林弘意大限將至,自己到時候死了可就真的幫不了巫勝了。出於無奈,才讓巫勝一次又一次的磨鍊。

巫勝也不辜負師父的意願,在第三年的時候,他已經能徹底應對那些紙人了。

再往後這幾年裡,基本上就一年一次了,因為這種帶著很大風險才能散人怨氣的紙人戲實在危險。

逐漸就落寞了,轉替的則是請人往生,當然,在價錢上來說,後者更加高一些。

“呼……”巫勝看了看即將落幕的太陽:“明天就是清明瞭,希望別出什麼岔子……”

就這樣安靜到了十一點的時候,坐在中排的一位中年乘客開始向鄰近的乘客說著什麼,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很多人注意到了那個中年人。

才發現他原來講的是一個怪事,本來就枯燥的環境,眾人一下就來了興趣,便紛紛邀請那人重新開始講。

中年人也是不含糊,立馬就擴大了嗓音,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此時的大巴車正行駛在連續隧道的山腳路,有很多的隧道燈都不亮了,氣氛自然不用多說。

那人指了指前方的山:“大概就是在那座山上,我曾經就是住在那一片的。我們那片的人就是因為那件怪事而搬出來的。”

他狠狠嘆了口氣:“大概是十四年之前,一戶富家人搬到了那山地住了起來。”

“這有錢人的性子就是怪啊,好端端不在城裡享受,非得住進這沒人要的野山裡來。”

“而且這隻有山腳下的一條村路里能進到山裡,其他的都沒有路啊。”

“一家四口人在買完地蓋好房子後就搬了進去,一開始還挺正常,開著一輛非常大的越野車下山買東西,還熱情的跟著村裡人打招呼。”

“可逐漸他們下山活動的時間越來越少,後面就剩著十幾歲的兒子和女兒出來。到最後就剩著他家兒子出來了,而且還瘋了。”

“村裡人便組織起來上山找找,找了好久只找到了他們之前開過的車,而且停的地方還怪,至此就再也沒了下落。”

“哎大叔?!這就是你要講的怪事嗎?”坐最後面的女子撓撓頭:“這也不怪啊?”

這時正在開車的司機開口了:“呵呵,行了哥們,都說這白不講人,夜不討鬼的。你在嚇著大夥可怎麼辦?”

“是啊大哥。”巫勝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便贊成了司機的想法。

可僅憑兩人是無法撼動整車坐滿了的人們。

一男子聽後嘿嘿一笑:“哥們,反正也都是無聊,就討點氣氛哈。”

車上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司機見眾人同意,便不再擾眾人的性子,他笑著對後視鏡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喝了口水:“各位聽我慢慢講,這只是開始,怪的事在後面。”

過了沒一段時間後,那山上在半夜裡經常發出駭人的野獸叫聲,時不時的還傳來人的哭聲。

有一獵人不信邪,在一天早上扛著槍就進了山,非要瞧瞧那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動靜。可他卻誤打誤撞的找到了那家人所住的地方!

那蓋的別墅就真是和電視裡演的一樣!剛開始獵人還納悶呢,據聽說這房子好像就是他們一家四口自己蓋的。

可進了屋內的他卻想不了那麼多了,裡面竟然有著不少寶貝!這人頓時就有了想法,反正這都是沒人要的東西,他便收進囊中,換取了一些錢財。

“最後那獵人第二天回到家的時候突然就變得瘋瘋癲癲,終日唸叨著‘討命鬼,討命鬼’啊!”男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沒過幾天獵人就一命嗚呼,死的十分蹊蹺,死樣也很瘮人……”男人就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在他頭七的那天,一家人跟著全死了!人們都說這獵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是死人的玩意兒!這下遭了報應了!”

“一家人成為那富家人的階下囚了,去替人家還命去了!”

“哪還能完啊?獵人死後是我抬得他!”男人深吸了口氣:“我依舊記得他扭曲的臉龐是在笑,好像在抬他的時候對著我笑得又狠了。”

“再後來獵人變成了厲鬼!經常就替那戶人家去索命!死了很多人!”

“許多道士都來這地方看過,但都奈何不了這個獵人厲鬼!有的甚至都死了他的手下,有的被嚇得落荒而逃。”

“而我們那幾個村子裡的人害怕出事,就全部搬走了!”

“最後還是來了一個高人把他給暫時封印了!”男人說到這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後埋著腦袋隨車晃動。

“哎呀哥們啊!你咋又卡殼了呢?!快講啊!”一旁的男子上前推了推男人:“你倒是快講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男人忽然抬起了頭,把一旁的男子嚇了一跳。

男子嚇得退到了座位上,他豎起拇指:“哥們,我大搞都沒你高!”

他自顧自的笑了起來,沒有開啟內飾燈的情況下,沒人能看到他的真面目,藉著月光,眾人只能看清他的輪廓。

他沒有理會大搞的話,自顧自說:“後來那厲鬼藉機跑了出來,繼續替他的主人索命去了……”

男人撓了撓頭:“只不過今天好像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出來。”

“咦!?哥們,你是咋知道的?!”大搞情不自禁地問道。

男人發出寒冷的笑聲:“因為……因為我就是那個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