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當年我能組織一場萬仙來潮,如今雖然沒落...”

“但只要去找找當年的關係...”

“不說滅了火雲洞,媧皇宮。”

“但只要聖人不出...”

趙公道的聲音略微停頓,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讓你們元氣大傷,還是輕而易舉的。”

“媧皇宮是有聖人的。”

“女媧娘娘和火雲洞也關係不淺。”

“她不會坐視不理。”

“如果你想針對火雲洞或者媧皇宮...”

“那是在找死。”

精衛微微眯起眼睛,淡淡開口。

趙公道輕笑一聲,微微搖頭:“女媧娘娘,真的還安然無恙麼?”

“雖然我當年被鎮壓北海,訊息閉塞,很多情況不太清楚。”

“但至少有一點...”

“聖人們一定是遇見了屬於自己的危機,否則不會允許昊天如此肆無忌憚。”

“就比如...后土娘娘尚在...”

“昊天滅的了地府麼?”

說話間,趙公道直起身子,眼中充斥著絕對的自信:“而你從復甦以來,雖然始終待在蘇陽身邊,但對昊天的敵意卻從未掩飾過。”

“當年做下這一切的,是昊天吧?”

“以大羅之力,暗算數位聖人...”

“不得不說...”

“昊天...是個梟雄。”

趙公道微微眯起眼睛:“但有一點我不太理解,靈山雙聖如果同樣被昊天所害,靈山為何還會和昊天處於結盟的狀態?”

“這裡面的情況,你清楚麼?”

看到趙公道這滿是求知慾的雙眼,精衛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知道!”

“靈山向來和天庭走的極進,並且特別排外。”

“我們這些邊緣勢力,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訊息?”

精衛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中都充斥著諷刺之色。

“所以,你們...火雲洞,在當時,完全沒有重視過情報工作?”

趙公道忍不住反問道。

精衛微微搖頭:“沒有。”

“……”

“難怪。”

趙公道若有所悟。

“什麼難怪,你什麼意思?”

精衛狐疑的看著他。

“難怪你們會被邊緣化,而且無力反抗。”

“情報...”

“才是戰爭的第一要素。”

“算了,你不懂。”

趙公道搖了搖頭,選擇放棄這個話題,再次看向精衛,認真開口:“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能否站在同一個高度,進行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合作?”

“彼此間總是勾心鬥角,只會兩敗俱傷。”

“在你拿出那枚殘片的時候,我便知道,我們的注,都壓在了蘇陽身上。”

“再鬥下去,不會有好處的。”

聽著趙公道的話,精衛表情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沉吟許久,才輕輕點頭,看向趙公道:“如何合作?”

“我提供思路,並保證一定程度上的武力支援。”

“而你們...”

“在我需要的時候,提供一些資源。”

“我所沒有的資源。”

“就比如今日。”

趙公道沒有任何猶豫,緩緩開口。

精衛沉思數秒,輕輕點頭:“沒有問題。”

“我有問題!”

就在兩人剛剛結束談話之際,昏迷中的蘇陽不知何時睜開雙眼,十分虛弱的倒在馬車上,顫顫巍巍舉手提問。

兩人目光下意識落去。

蘇陽看向精衛,表情是那般的凝重與嚴肅,彷彿這個問題對於他而言,是那般的重要。

“什麼問題。”

精衛茫然的看著蘇陽。

“你的性別。”

蘇陽一字一頓。

精衛更加茫然:“這...很重要麼?”

“非常重要。”

“如果你說謊...”

“被我識破的那天,我會發瘋的。”

“你考慮一下。”

蘇陽輕聲開口。

精衛呆滯在原地,帶著幾分不可思議,顯然完全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執著於一個性別的問題。

“女...”

最終,精衛還是有氣無力的緩緩開口。

蘇陽凝視著她:“你確定?”

“我發誓...”

“以我的靈魂起誓,如果在性別上說謊,就讓我的靈魂原地消散...”

精衛無奈的豎起手指,緩緩開口。

蘇陽臉上這才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沒問題了,就是需要再暈一會,處理點事,你們聊。”

說完,蘇陽再次緊閉雙眼,一言不發。

“說暈就暈...”

“不過他為什麼如此在意我的性別?”

精衛看著蘇陽,喃喃自語。

趙公道始終站在角落裡觀察著精衛的微表情,直至精衛說出這番話後,才悄悄鬆了口氣。

“我可以確定你是女人了。”

“因為你...”

“不懂男人...最噁心的是什麼。”

趙公道輕飄飄留下一句話,就這麼盤膝坐在了蘇陽身邊:“替我護法,我的傷有點重。”

“男人最噁心的是什麼?”

“喂?”

“你倒是告訴我啊!”

“你特麼是屬蘇陽的吧,說暈就暈!”

看著眼前的暈倒二人組,精衛咬牙切齒,最終又憤憤的來到太白麵前:“男人究竟最噁心什麼東西?”

太白淡淡抬起頭,渾濁的目光看著精衛,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呵呵...”

伴隨著冷笑聲,太白再次低下頭,去擦拭著自己的柺杖,完全沒有和精衛聊下去的想法。

一時間,只剩下精衛留在原地,暴跳如雷。

“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打你!”

精衛惡狠狠的開口。

太白就這麼當著精衛的面,直視精衛,抬起手中的柺杖,在半空中揮舞一圈,最終落在自己的頭上。

一聲悶響,太白暈倒。

十分乾脆,利落。

“???”

“你們有病吧!!!”

精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暈倒的三人,風中凌亂。

如果說這些人不信任自己吧,偏偏又放心的暈倒在自己面前。

但如果他們信任自己,卻又什麼都不和自己說。

有這麼折磨人的麼?

精衛咬牙切齒,對著空氣拳打腳踢,最終惡狠狠的盤坐在半空中,一副生悶氣的樣子,盯著下方三人,一言不發。

這場面...

略微有些荒誕,但卻又充斥著別樣的喜感。

當然,如果不去看趙公道那滿是鮮血的衣服,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