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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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便是以蘇陽，柳無敵這一代為主的，第三條線。
靈氣再次復甦。
眾仙賜福。
仙界歸來。
一條條原本單獨的線，卻由於種種原因，交織在了一起。
他們野蠻生長，並企圖吞噬掉第三條線中的一切。
“相比起這些，我還是更在意...”
“你為什麼一直都是重傷的。”
“我還是建議你去看看，是不是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蘇陽沉吟數秒，還是好心的勸告著。
趙公道臉一黑，瞬間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慾望，歪過頭，目光始終停留在碧霄身上，拳頭不知何時，已經攥緊。
“我當年...”
“真的以為，她也死了。”
“她其實很單純的，從誕生開始，便始終生活在三仙島，不韻世事。”
“可惜，雲霄，瓊霄...”
趙公道有些失落，微微低下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趙公道顯得愈發緊張，甚至連靜心恢復魂力都無法做到，總是望向碧霄的位置。
直至...
一縷碧光穿透天際，將整座島嶼都映照的明亮起來。
而碧霄也在此刻，緩緩睜開雙眼。
“醒了！”
趙公道勉強攙扶著石壁起身，下意識想要過去，但最終卻又駐足不前，最終只是和碧霄遠遠的對視著。
相顧無言。
空氣中帶著些許寂靜。
只有蘇陽，好奇的目光不斷打量兩人。
數秒鐘過後。
碧霄的臉上終於泛起一抹很淡的笑容，看著申公豹，輕聲開口：“阿豹？”
“唔，你為什麼不猜他是你大哥？”
趙公道激動開口，剛剛準備說話，就被蘇陽打斷。
蘇陽疑惑的舉手，主動提問，順便將趙公道剩下的話給憋了回去。
“魂力...”
“我們是可以無視外觀，只看魂力的...”
“這是常識...”
沒用碧霄開口，趙公道無奈說道。
“魂力麼？”
“那如果魂力是模擬的，怎麼辦？”
蘇陽再次眨著無辜的眼睛，一副求學的樣子。
趙公道看了看碧霄，又看了看蘇陽。
此刻的他是真想和碧霄多聊上兩句，但架不住蘇陽這個禍害不斷問東問西，一時間顯得頗為狼狽。
“就是...”
“就是感悟嘛！”
“隱藏的話就想辦法戳破啊！”
趙公道的一秒看向蘇陽，一秒看向碧霄，十分急切。
“哦。”
“那你為什麼看不破精衛的偽裝？”
蘇陽若有所思，繼續提問。
“我...”
“你能不能等會兒...”
“我這...”
趙公道無奈開口。
而始終站在原地未動，顯得有些過於平淡的碧霄，在此刻終於笑了出來。
一時間，尷尬的氛圍一掃而空。
“果然...”
“瘸子說的對。”
“想要緩解尷尬的氣氛，就去逗傻子。”
“給傻子逗急眼了，事情就解決了。”
蘇陽自言自語，在趙公道那憤怒的目光中，重新靠在牆壁上，閉上雙眼，不再摻和兩人之間的事。
而趙公道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麼，感激的看著蘇陽，慌亂整理了一下衣服，緊張的看著碧霄：“你當年既然沒死，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去找我...”
“元始破了九曲黃河陣，我生命垂危。”
“是大姐和二姐放棄了逃生的機會...”
“才將我送走...”
“那是我已被削去頂上三花，毫無仙力。”
碧霄笑容逐漸消失，身上瀰漫著悲慼之色，抬起頭，看著天空，眼神中滿是懷念。
“而且...”
許久過後，碧霄才重新看向趙公道：“當年那一戰，在人群裡，我見你走了...”
“當時我以為，你逃了...”
“放棄了我們...”
說話間，碧霄的眼眶變得有些紅潤。
趙公道看著碧霄，陷入沉默，身體微微顫抖著。
“對不起...”
“如果能回到當年，那一刻...”
“或許，我不會再去尋求支援，而是和你們站在一起...”
“哪怕是死。”
趙公道的聲音異常沙啞，低著頭，不敢去看碧霄的眼睛。
“都過去了...”
“我誤會你數千年...”
“恨了你數千年，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碧霄自嘲般笑了笑，環顧四周，從墓中走出，站在空地上，俯視著整座島嶼。
“其實，你不該喚醒我的。”
“至少倒在這裡面，我會覺得，我們三姐妹，和大哥，還在一起。”
“過往種種，只不過是一場夢。”
“青山，碧水，花海...”
“我們依舊無憂無慮的生活，多麼美好的歲月啊。”
曾經頑皮，單純的碧霄，或許早在當年便已經消失不見。
如今的她，身上滿是暮氣。
雖然外表依舊是少女的模樣，但一舉一動間，無不散發著歲月的滄桑。
“讓一切...”
“就這般算了麼？”
趙公道緩緩抬起頭，看著碧霄。
碧霄回首，與其對視，淡然一笑：“不然呢？”
“我自己在這座島上居住了千年...”
“直到有一天...”
“我想通了，也倦了。”
“阿豹...”
“我不想再重新聚攏一群新的夥伴，家人，最終在看著他們一一死在我的面前。”
“這對我而言，太過於痛苦了。”
“你...”
“明白麼？”
碧霄認真的看著趙公道，一字一頓，緩緩開口。
趙公道顯得有些沉默。
許久過後...
“我知道了...”
“願你未來，歲月靜好。”
趙公道灑脫一笑，看著碧霄，臉上滿是真誠的祝福。
碧霄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轉過身去。
“我們走吧。”
趙公道默默轉身，看著一旁的蘇陽，輕聲開口。
蘇陽倒是沒有發表什麼建議，只是撓了撓頭：“哦。”
兩人走在下山的小路上，漸行漸遠。
“我不希望有一天，接到你死去的噩耗！”
“能...”
“能留下麼？”
“和我，和姐姐她們，留在這座孤島！”
碧霄轉身，看著趙公道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喊道。
趙公道腳步微微停頓，沒有回首。
“待我問那上天，找回我們的公道...”
“我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