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手指摸著頭頂的傷口,破口不大,用頭髮裹著血按在傷處,等頭髮跟傷口沾在一起,我就沒管撞破頭的事了。

我抬手嗅著沾滿了血的手指,笑著朝紅衣厲鬼走了過去。

紅衣厲鬼看著我手上的血,嘴饞的撩了撩紅唇,她又害怕的抱緊了胳膊說:“你別過來,你這個邪魔外道,你別過來。”

我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每走一步,紅衣厲鬼就嚇的哆嗦一下。

我走到她半米開外,把帶血的手伸過去說:“你要不要喝?”

我練無極拳,走的是極陰的路子,血裡蘊含的陰氣,極純,對陰物來講,大補。

紅衣厲鬼低著頭,偷瞄著我手上的血,緊咬著紅唇不動。

我把沾著血的手,伸手她嘴巴旁邊說:“來,這是我給你的感謝,你是不是也很想喝?為什麼要忍耐呢?乖,張嘴,啊!”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紅衣厲鬼眼饞的看了一眼我手上的血,偏臉看向別處,閉上了眼睛。

她無力的緩緩蹲到地上,緊抱著膝蓋,整個人都在打哆嗦。

我低頭盯著蹲在眼前的紅衣厲鬼。

能把一隻殺人如麻的厲鬼嚇成這樣,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成就感。

這才到哪?我才剛來興致呢!

我說:“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我把你打的魂飛魄散,讓你連鬼都做不成,二認我為主,只有你以後好好替我辦事,我要是心情好了,就喂血給你吃。”

紅衣厲鬼戰戰兢兢的抬頭。

“我……我……”

“我給你個機會,咱倆玩個遊戲怎麼樣?”

“什麼遊戲?”

“你不是想逃嗎?我今晚放過你,如果七天之內,你被我逮住,我就幫你從那兩個選擇裡,做一個選擇如何?”

我的話讓紅衣厲鬼陷入了糾結,就在她遲疑不定的時候,我又說:“不,七天太長了,三天之內,我如果逮不住你,就放過你,你看怎麼樣?”

紅衣厲鬼既放鬆,又緊張的問:“你真會放我走?”

“我發誓!”我乾脆利落的用冥言立誓,說今晚會放過她。

冥言立誓若是違反,會影響到我以後的修行。

紅衣厲鬼見我立誓,不敢置信的愣了一下,她倔強的咬著嘴唇說:“七天就七天,你要是在七天內找到我,我就認你為主。”

“你一隻徘徊在人間無法超生的厲鬼,還學人要尊嚴了?那我滿足你的尊嚴,用七天來抓你。”我奚落的瞅了一眼觀音大殿的門,笑著說:“你可以走了,遊戲開始。”

紅衣厲鬼站起來。

紅衣厲鬼爬起來,低垂著小腦袋瓜子,無精打采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指了一下神壇後面說:“唐斌就躺在後頭。”

我走到神壇側面,看到唐斌暈死在地,確定了是唐斌無疑。

我突然記起了一件事,叫住了準備離開的紅衣厲鬼。

“等我逮住了你,你就是我的鬼了。”

“你有這麼好心?”

紅衣厲鬼受驚的偏頭,退後了兩步,緊抱著紙紮人說:“你不一定能在七天內找到我。”

“我跟厲鬼玩遊戲,我從來沒輸過。”我勝券在握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示意她可以走了。

紅衣厲鬼一手拿著小紙片人,一手抱著紙紮人,腳步換亂的幾步走出觀音大殿。

我說:“等等。”

她渾身一個哆嗦停下腳步。

小身板都繃直了。

我報了一遍我的電話號碼,還有地址說:“這七天,你要是遇到了什麼要命的情況,可以來找我,我可不想你還沒認我為主,就灰飛煙滅了。”

紅衣厲鬼倔強的回頭說:“我會主動去找你?”

從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可以判斷,她開始懷疑我對她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手腳了。

我說:“你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你會主動來找我的。”

紅衣厲鬼回頭看了我一眼,害怕的瞳孔一縮,提著紙紮人走了。

我盯著她走開的背影,勝券在握的咧嘴輕笑。

輕輕的笑聲嚇得紅衣厲鬼走的更快了。

我看著她驚慌的腳步,忍不住心底一嘆。

從小,我就和我爺跟著邪祟打交道,邪祟的行為方式對我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其實我對付紅衣厲鬼的方式,跟厲鬼害人對付人的方式,如出一轍。

這也算是一種職業病吧!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目送紅衣厲鬼在我視線裡消失,轉身到燈架旁邊,點上了幾根蠟燭。

觀音大殿亮起來,我走到神壇後面,一腳踢在唐斌大腿麻筋上。

唐斌像詐屍一樣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他張牙舞爪的亂打亂踢,驚恐的大喊:“有……有鬼啊!救命啊!”

“這裡是觀音大殿,哪有什麼鬼?鬼敢進來嗎?”我又是一腳踢過去。

唐斌受疼的冷靜了一點。

他停下亂抓亂踢,抬頭看了我一眼,神經兮兮的摸了一下我的腳腕,手又連忙縮了回去,還在那嘀咕:“能碰到,有溫度……”說著一把抱住了我的腿。

我抽了一下腿,沒抽開。

他反倒把我的腿抱得更緊了。

他眼淚鼻涕直流的哭訴:“兄弟,兄弟,你總算是來了,你要是再來遲一步,明天就見不著我了。”

“兄弟?”我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腦袋瓜子上。

“以前是我不對,我錯了,以後你在河壩村有什麼事,只要招呼一聲,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捂著腦袋鬆手,害怕的朝外頭看了一眼說:“那個紙紮人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