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半仙的相送聲下,我心情極好的晃到劉沁雪的攤位前頭。

唐斌問:“啥事這麼高興?”

“算命的說我最近運氣極好,財色兼收!”我話一出口,唐斌正要說話,我趕緊說:“我剛花兩千塊錢買的這份吉利,你要是跟我抬槓,把我的好心情破壞了,那你就陪我錢!”

唐斌到嘴邊的話,被我給擠兌了回去。

劉沁雪在旁邊看著咯咯直笑,她說:“你該不會是找賈半仙算的命吧?那傢伙是真鐵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沁雪姐,你陪我錢。”

我,胖子,劉沁雪說笑著一起來到店鋪。

進到店鋪,劉沁雪嚴肅的問:“觀音廟裡真有地牢?你就不怕這個訊息洩露出來,我們倆跟你明著稱兄道弟,背地裡吩咐別人去捷足先登,把地牢給挖了?”

“出來混,我講兩個詞快意和恩仇。”我看著她和胖子,他們也看著我,大家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以後大家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但起碼眼下大家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說:“你們聽說過二十年前觀音廟慘案嗎?全寺上下相繼離奇死亡,無一生還。”

我的話讓劉沁雪和唐斌不曉得想起了什麼事情,他們不約而同的臉色大變。

我就是確認一下靜音說的話,看到他倆的反應,我好奇的問:“咋了?”

據說在二十年前,那廟裡死了人,我從人縫裡鑽進去,看到……”唐斌緊捏著砂鍋大的拳頭,整個人都在打寒噤。

我看到他的反應,好奇的耐心的等他調整著情緒。

過了一會,他說:“院裡老井旁邊有一顆菩提樹,一個光不溜秋的死人,渾身結冰抱著樹幹。

整個人已經和樹冰凍到了一起,那個人抱著樹,臉上的表情就像……就像男人剛剛快活完事後的神態。”

“你是沒見過現場,你要是看到了現場……”唐斌打著激靈說不下去了,他說:“那一眼就是我童年揮之不去的恐怖陰影。”

劉沁雪遞給胖子一杯茶。

她自己捧著一杯慢慢喝著,緊跟著說:“當年的觀音廟慘案一共二十三口人相繼離奇全死光了。

胖子碰到的是第一個,當第二個人又死了之後,觀音廟剩下的二十一個僧人,都轉移到了別的寺廟。”

“然而那些轉移走了的僧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都走了,又莫名其妙的回到寺廟,相繼死在了廟裡。”

“我碰到的是其中一個死掉的人,那個人死之前已經瘋了,在大街上,看到女人就跪在地上磕頭,說觀音菩薩對不起,說觀音菩薩請贖罪。”

劉沁雪輕輕咬著茶杯,心有餘悸的講著這個事情,又說:“我並沒有見過那個人死掉的樣子,我只是在一起放學的路上。

看到了那個瘋子發瘋,那個瘋子的神態反應,就算我至今回想起來,依然讓我心裡發毛,毛骨悚然。”

唐斌吹溫了茶杯裡的水,她仰頭一口喝下去說:“這個案子死的人太多了,死的也太離奇了,是白家村坊間公認的八大禁忌之一,即便老白家村人在衚衕裡閒聊,也不會去談這件事。”

“坊間八大禁忌之一,還有別的禁忌是啥?”

“禁忌就是禁忌,你別問了!”唐斌深吸了一口大氣,突然好奇的看著我問:“你怎麼曉得的觀音顯靈事件?”

“觀音娘娘顯靈事件?”

“那些人死亡前,都瘋了一樣求觀音菩薩寬恕,所以大家在背後猜測那些死掉的人,肯定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惹得觀音菩薩都看不過眼了,所以稱那件事為觀音顯靈事件。”

劉沁雪重重的籲出了一大口氣,緊張的盯著我問:“你講的觀音廟地牢,地牢裡的青瓷和白瓷,該不會跟當年這件事有關吧?”

唐斌說:“白哥,你是我親大哥行了吧?咱們就算撈寶貝,也別撈這些東西吧!”

我看著劉沁雪和唐斌的模樣,真沒想到靜音會這麼猛?

轉念一想也對,靜音離惡煞只有一步之遙了。

哪隻厲鬼背後沒有不為人知,駭人聽聞的故事?只是許多厲鬼仇報了,塵歸塵,土歸土,恐怖的事情都埋藏在了人們的記憶深處。

活著的人沒有人再願意提起那些恐怖,默默的,不約而同的在心底把那些事奉為禁忌,絕口不提。

即使不是參與者,只是經歷過那段歲月的人,偶爾提起當年坊間發生過的那件事,也會產生難以言喻的心悸感,因為那些事,就發生在身邊,活著的人慶幸還活著。

這就是胖子說的,禁忌就是禁忌,不能說的。

往往打聽一個地方的禁忌,就是等於揭那片土地上活著的人的傷疤,瞎打聽,人家三緘其口是禮貌,若是打你一頓,那是活該!

我等他倆情緒平復了下來後,說:“你們要是怕,那就別怪我沒帶你們一起玩,到時候東西拿到了,我要變現的話,頂多也就分你們倆一點渠道中介費了。”

“清河,你說的寶貝是不是就是當年那些人死亡的原因?”劉沁雪既緊張,又好奇的望著我。

我說:“不知道。”

這是實話,二十年前那人相繼死亡,是因為那些人對靜音做了畜生的行為。

地牢裡的唐代青瓷和白瓷,從哪裡的來?靜音沒說,我也無從得知。

為什麼兩百三十幾年前蓋的一間觀音廟裡,會有一間不為人知的地牢?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