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情感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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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惆悵了！”
“傷感了！”
趙公道攥著燒烤，吃的不亦樂乎，無意間看見蘇陽眼神中的恍惚後，玩味開口。
蘇陽面無表情：“我沒有。”
“你明明有！”
“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追憶什麼！”
“你感性了！”
趙公道卻死抓著不放。
蘇陽淡淡的注視著他：“你看錯了！”
“我這雙眼睛，就從來沒有看錯過！”
趙公道微微一笑。
“我現在就去告訴碧霄...”
“你在騙她。”
蘇陽默默取出手機。
趙公道怡然不懼：“你又不知道她的號碼。”
“156xx...”
蘇陽略微回憶了一下，口中說出一串號碼。
“？？？”
“你是不是偷偷翻我手機了？”
趙公道的眼睛一瞬間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蘇陽。
蘇陽嗤笑：“這串數字，你當著我的面天天按，按完再刪，傻子都能記住。”
“啊？”
“記住什麼？”
遠方，蹲在童童身邊吃燒烤的傻子茫然抬頭，遠遠喊道。
“沒事，誇你呢。”
蘇陽微笑回應。
“哦，嘿嘿。”
傻子憨笑，再次一口氣抓起十支籤子，一口擼了下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蘇陽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趙公道。
“我...”
“我不是怕打擾她麼...”
趙公道的氣勢瞬間就沒有那麼足了，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打擾她什麼？”
“明明是你自己心底過不去那道坎，總覺得自己騙了她，還是兩次。”
“擔心聊的多了，再露出破綻。”
“有時候啊...”
“人總是要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去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呵呵。”
蘇陽略微有些感慨，最終發出嘲諷的笑容。
趙公道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苦惱。
但他很快就又反應過來：“不是，咱們不是聊你麼，怎麼又扯回到我身上了？”
“明明是你坐在角落裡，孤獨的，無助的，暗自傷感，可憐兮兮才對。”
“為什麼變成了我抑鬱？”
趙公道忍不住回應。
蘇陽看著天空，看起來有些憂慮，淡淡說道：“或許，你生來就要比我更感性一些吧。”
“是你要更不要臉一些！”
“專門盯著我的軟肋扎。”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趙公道大腦瘋狂運轉，過了片刻，突然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陽說道：“這句話，也是我前段時間無聊，用手機上網時才看到的，很適合現在的你。”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啊...”
說著，趙公道還重重的嘆了口氣。
“嗯。”
“是啊，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蘇陽看著自己這煥然一新的醫館，喃喃自語，微微有些出神。
片刻後，他才囈語般說道：“數千年...再出來時...”
“甚至連一個相熟，能聊聊天的人都沒有...”
“嗯...”
“有一個，結果還在短短半個月內，騙了她兩次。”
“現在想給她打個電話都不敢...”
“三仙島，更是再未去過。”
“唉...”
說著，蘇陽再次長嘆一聲，重複著趙公道說出的那句詩：“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
趙公道怔怔的看著蘇陽，似是想要說些什麼。
但莫名的，心中卻湧出些許悲意。
整個人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天空，有些出神。
就連手中的肉串變涼都渾然不知。
蘇陽只是平靜的望著。
確認趙公道真的沉浸在自己那傷感的世界中後，才繼續望著院子出神。
角落裡的兩張搖椅，兩個病號，在此刻，心情竟然莫名的有些相似。
彷彿...
在這一刻，他們是一類人。
像是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又像是完美融入其中。
……
“你終於回來了...”
黑街的街口處。
一位衣衫襤褸，臉被塗抹漆黑，拎著麻袋的少年，看到童童端著垃圾，倒進垃圾桶裡，眼底閃過一抹冷芒。
但他手中的動作卻並未停止，依然翻找著眼前的垃圾，並取出一個瓶子，用腳踩癟，裝進袋子裡，緩緩向遠方走去，期間沒有任何停留。
“喂！”
一道喊聲突然從他的身後響起。
他微微蹙眉，攥著麻袋的手稍微緊了些，但很快就又放鬆下來，扭過頭，看向身後。
茫然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拘謹，以及對這亂世的恐慌。
完全是一副冒險出來拾荒的無辜孩子形象。
“這裡有些烤肉，剩下的。”
“丟掉會浪費的。”
童童小跑著趕了過來，手中還端著盒子，遞給少年，臉上露出開朗的笑容。
雖然嘴裡說是剩下的，但那盒子卻十分整潔，並且還搭配了嶄新的一次性筷子，明顯是看到他在附近拾荒，提前準備出來的。
“啊？”
“給...給我麼？”
少年看起來像是有些受寵若驚，但卻又帶著恰到好處的謹慎，向後退了一步，看了看四周。
“嗯。”
“如果以後你餓了，我每天都給你送。”
童童輕輕點頭，笑容更和煦了些。
少年看著童童手中的烤肉，下意識嚥了咽口水，像是有些垂涎，但卻依舊帶著些許謹慎，不敢去接。
“我...”
“我不餓...”
說著，他還不斷打量四周，像是看看童童附近有沒有什麼同夥，是不是在釣魚。
只不過他藏在身後的那隻手，指縫間，已經夾著一枚刀片。
等待著童童自己一步一步接近自己。
但無意間...
少年突然看見街角的方向，一位中年正靠在街口，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息，並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回來了，你不回去打下手，趙胖子又要罵人了。”
“哦！”
“知道啦。”
童童嘴裡喊著，急忙小跑幾步，來到少年面前：“放心，沒有毒的。”
看著近在咫尺的童童，少年毫不猶豫將指尖的刀片收了回去，弱弱的點了點頭。
“以後如果餓，可以去街裡面找我的。”
童童再次微笑，小跑著跨過街道，和武千秋匆匆回去。
在童童走後，少年眼中的無辜之色驟然消散，只剩下了絕對的冷冽，並注視著童童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