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拍攝現場。

休息時間早過了,林牧還沒有回來。

羅墨趕緊讓人去找。

然而整個片場都找遍了,還是沒發現林牧的身影。

柯元開玩笑:“墨哥,牧哥不會跑路了吧?”

“去,剛發完工資就跑路啊?繼續找吧,別被關電梯裡了。”羅墨往電梯間走了過去。

剛到電梯口,就聽到樓梯間傳來歌聲。

“仰望曾有你的蒼穹,也得到以後轉眼又落空。”

“究竟什麼是永恆,都無法擁有完整。”

“我看見希望,閃耀在虹之間。”

“光芒凝結於,你我的那片天。”

眾人一臉懵逼,怎麼還唱起來了?

探頭一看,林牧蹲在樓梯口正唱著呢。

柯元想喊他,卻被羅墨一把拉住了。

羅墨搖搖頭,小聲道:“失戀了。”

柯元恍然,看向林牧的目光都帶上了一絲同情。

“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吧。”

劇組眾人悄悄退去,只留下林牧在樓梯間唱歌。

其實只要他們再多停留個十秒,就能聽見林牧張狂的跳腳。

“能不能用!能不能用!我就問你們,這首歌能不能用!”

電話那頭已經安靜了。

蔣政目瞪口呆,薛朵嘴角抑制不住的瘋狂上揚。

林文雷臉色不悅,憋了半天才看向崔葦:“小崔說說看。”

崔葦眨眨眼,“林總說嘛,您的品味比我高多了。”

林文雷挑毛病:“情緒不對,什麼就彩虹了,咱們這電影有彩虹麼?”

薛朵正要說話,電話裡又傳來了林牧的歌聲。

“沒彩虹是吧?那換一首!”

說著一首新歌又甩了出來!

林牧的嗓音透過手機揚聲器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林文雷的臉上。

“從前初始這世間,萬般留戀。”

“看著天邊似在眼前,也甘願赴湯蹈火去走它一遍。”

林牧也發狠了,挑毛病是吧?

我讓你挑!

“如今走過這世間,萬般流連。”

“翻過歲月不同側臉。”

“猝不及防闖入你的笑顏——”

隨著林牧一聲高音,薛朵的眼睛亮了起來。

蔣政目瞪口呆的表情就沒有變過。

林文雷有些掛不住臉,但此時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錘錘有點東西。

就這兩首歌,要是……

不對啊!

怎麼張嘴就來啊?

這兩首是他現寫的?!

會議室內,四人同時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頓時都懵了。

現寫的?

這特麼是個天才?!

林牧還在唱著,明明是清唱,卻唱出了混響的效果!

“我曾難自拔於世界之大,也沉溺於其中夢話。”

“不得真假,不做掙扎,不懼,笑話。”

“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一聲長音拉出,林牧叫囂道:“夠不夠?夠不夠?!”

眾人還在震驚之中,一時間都忘了回答林牧了。

“那個誰?說話!!”

林文雷有些掛不住臉,強撐著說道:“感覺不對,氛圍錯了。”

“氛圍是吧?”

林牧張嘴就來,不就是遺憾的情歌麼!

你們今天來著了,小刀喇屁股,我給你們開開眼!

林牧聲音一變,當即變得深情起來。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

“怎麼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

“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牽牽手就像旅遊。”

“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

薛朵都快瘋了。

這個錘錘怎麼回事?

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張狂的要死,現在唱起歌來又變得深情款款!

精神分裂啊?

還是說,這傢伙真打算用才華把林文雷砸服了?

林文雷服不服的不知道,崔葦是徹底的服了,整個人趴在林文雷肩膀上,眼睛都亮了。

“錘老師……”林文雷艱難開口。

“還不行是吧?”

然而林牧卻不聽,又換了一首繼續唱。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感謝那是你,牽過我的手。”

“還能感受那溫柔……”

薛朵也勸道:“夠了夠了,錘老師。”

林牧不聽:“還不夠是吧?”說著張嘴就來。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麻了!

薛朵徹底的麻了!

除了一開始的《匆匆那年》,錘錘現在一口氣拿出來了五首歌!

而且每一首都很契合他們的電影!

說句量身定做都不為過!

有才就能這麼任性麼?!

蔣政也傻眼了,這真的是現寫的?

不是他之前寫好攢著的?!

“錘老師別唱了,錘老師。”蔣政趕緊攔住林牧。

好歌都是好歌,但他買不起啊!

“那個誰,出來說話!”林牧咂麼咂麼嘴,繼續追著林文雷。

林文雷張了張嘴,接著表情一變,對著手機道:“是我沒見識了,錘老師。”

這前後反差太大,饒是薛朵都驚訝的看了一眼林文雷。

能屈能伸的,這傢伙難道真是個人才?

林文雷可不管什麼丟不丟臉的,好歌就是好歌。

林牧的歌比崔葦的更合適,他自然是選林牧的。

畢竟這電影他也投資了,為了捧一個女的去虧錢?

他瘋了?

再說了,今天的姿態也做足了,崔葦的歌沒能選上,那是她自己的問題,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林文雷此時捧林牧,捧得心安理得。

此時林牧也有點懵,對面這麼輕易低頭,讓他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這跪得也太快了。

爽是爽了,但好像也沒那麼盡興。

見林文雷認慫,薛朵趕緊接上話頭:“錘老師,這幾首歌我們都要了,您等會能來公司一趟麼?咱們立馬籤合同!”

“五首都要了?”林牧有些驚訝。

薛朵道:“六首,之前的《匆匆那年》我也要。”

蔣政看著上頭的薛朵有些欲言又止。

這些歌是好歌沒錯,但老闆你之前開的價格可是一首五百萬啊!

這六首歌,三千萬乾沒了!

咱這電影總投資才兩億!一下子幹出去七分之一的份額,後續的宣傳還要不要了!

此時薛朵也反應了過來,有些尷尬的對林牧道:“錘老師,咱們這個價格是不是按照圈內一線詞曲作者的價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