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自報身份,縣令卻道:“先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土坡蟻喊話道:“你們當官的欺壓百姓,難道你們就沒有王法了嗎?”縣令起身道:“這裡我就是王法,拉下去。”四隻螞蟻同時被拖下去,趴在地上,打下的棍棒自帶風聲。它們是咬緊牙關,汗水一滴一滴的滴下,其臉色蒼白,甚至有的直接暈死過去。看它們的屁股,打的是皮開肉綻。之後被拖入公堂,一個個趴在地上是有氣無力。縣令道:“本官已是夠給你們面子了,開了海禁,你們還不知足,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之後縣令又道:“將它們押入大牢候審。”隨後便退堂。它們因此下了大獄。

入夜,郡守駕車趕往縣令府邸。縣令出府迎接,行禮道:“郡守大蟻。”郡守大蟻急道:“我們先進府敘話。”此時的郡守大蟻好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縣令將郡守大蟻迎進府邸。一進府邸郡守大蟻就道:“你可知道前任相國分發給百姓手中的幾封書信,這可是彈劾我們的奏章。若是傳到大王的手中,這裡的事情一旦透露出去,不只我要遭殃,全州郡的大多數官員都要遭殃。朱縣令,你可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縣令道:“這個下官知道。”郡守很是嚴肅的道:“至於有些刁民該鎮壓的就鎮壓,殺幾個也無妨,殺一儆百。”縣令對於此事也是深感迷茫,道:“下官今天早上抓了幾個鬧事的刁民,你說書信會不會在……。”郡守大蟻道:“連夜審問那幾個刁民,一定要問出書信的下落。”縣令道:“好,下官這就下去辦。”郡守正要起身離去,縣令隨後跟上,道:“還是下官送送大蟻。”郡守大蟻轉身道:“一定要辦好你的差事,事情是出在你們清遠縣,一定要徹底的抹殺掉。”縣令隨後道:“下官記下了。”郡守大蟻進入車輦,僕蟲駕車離去,護駕的官兵有三千有餘。縣令見郡守大蟻離去,自己回到府中。

縣令回到府中之後,是坐立不安,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夜訪監牢,提審土公蟻。獄卒開啟牢門,道:“土公蟻,大蟻有話要問你,跟我出來吧。”大家都望著它,是乎在為它擔心,土公蟻卻安慰它們,道:“我沒事,你們放心我去去就回。”隨後走出。縣令卻和顏悅色的道:“請坐。”土公蟻站立著道:“大蟻有話就直說,不必套近乎。”縣令依然面不改色,道:“爽快,本官喜歡。我來問你,前任相國在臨走的時候,交給你們幾封書信,這幾封書信在何處?有幾封?”土公蟻道:“先生不曾交給我什麼書信。”縣令坐下來忍住耐性,道:“也許你忘啦吧,你好好的想一想。只要你能說出幾封書信並藏於何處?你們就可以出獄與自己的家蟲團聚,且不是好事。”土公蟻乃然道:“我還是原來的那一句話,先生不曾交給我什麼書信。”縣令的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道:“你們這些個刁民,敬酒不吃吃罰酒。”面向旁邊道:“來蟻啦,動用大刑。”土公蟻被捆綁在木架子之上,脫去上衣,用鐵鞭狠狠的抽打,這一鞭子打下去就是皮開肉綻,滿身的傷痕。土公蟻咬緊牙關不說出一句話。縣令打累了便停下,喘著粗氣,道:“你說還是不說。”土公蟻依然咬緊牙關不說出一句話。前方的火爐之中有被燒紅的烙鐵。縣令拿起被燒紅的烙鐵,吹起明火,道:“你還是說了吧,可少受皮肉之苦。”燒紅的烙鐵燙上去,煙霧直冒,肌膚有被燒焦的味道,土公蟻忍到最後是一聲慘叫,直接暈厥過去,一瓢冷水將其潑醒,道:“你是說還是不說,說,快說,書信藏在何處?”土公蟻一口氣吊出,道:“我不知道。”縣令沒有問出什麼結果,道:“將它拖下去。”

土公蟻被兩個獄卒拖下去,扔於監牢之中。三隻螞蟻圍上,呼道:“土公蟻,土公蟻。”土公蟻這才初醒過來,忍著巨痛而笑道:“沒事,我皮糙肉厚,你看我,這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嗎?”獄卒走進道:“你們誰是民蟻?”民蟻有些膽怯了,看著土公蟻。土公蟻艱難的撐起身體,道:“去吧,記住,千萬不要招供,一旦招出去我們全村都會完蛋。”民蟻點頭隨獄卒走出。

縣令見眼前的民蟻,問道:“你就是民蟻。”民蟻耷拉著腦袋,道:“是。”此時的縣令是沒有耐心了,問道:“你知不知道前相國小蟻在臨走之時交給你們幾封書信?”民蟻開始搖頭,縣令又逼問道:“你真的就不知道嗎?”民蟻又連忙點頭,稍後又開始搖頭。縣令道:“你這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民蟻保持沉默不言。縣令呼道:“動用大刑,我看你是招還是不招。”民蟻猛然的抬起頭來,很是緊張的張望四周。被幾個獄卒抬入甕中。縣令坐於一旁很是得意的笑道:“我來告訴你,這叫做請君入甕。你若是不招,還有很多酷刑等著你,我倒要看看你能熬過多少酷刑,加柴火。”民蟻在甕中頓時是大汗淋漓,左右掙扎不得,道:“我招,我招。”縣令走上前問道:“前相國是不是交給你們幾封書信,說!”民蟻老實的答道:“是。”縣令又問道:“有多少封?”民蟻答道:“有十五封,我們四隻螞蟻各有一封,其餘的就不知道了。”縣令厲聲問道:“真不知道。”民蟻也是叫苦不迭,道:“真的不知道呀!”民蟻熬刑不過,盡全招了。

村民正商議拿著前相國的書信進京告狀,十幾個村民聚集在密林之間,準備一起進京。聽林外傳來馬蹄之聲,它們開始慌亂了,四處逃串。林外有州府的軍隊,騎馬而來將其圍在中間。村民見狀,道:“它們是不給我們活路了,我們一起衝出去。”官兵拔刀一頓亂劈,鮮血飛濺。這些村民被官兵半路劫殺。這些官兵下馬來依依檢視,再補上一刀,確定它們都死去,搜出書信紛紛騎上馬離去。

但還是有漏網之魚,一對父子藏於草叢之中目睹這一切,始終不敢出聲,這些官兵是殺紅眼的。最終它們是逃過一劫,攜帶著小孩躲在一個親戚的家中,待風聲一過,駕著馬車混出城,前往清水河。

清水河是蟻族的都城,經過重建之後恢復以往的繁華,樓閣林立,蟲來蟲往,車馬喧鬧,蟲聲嘈雜。它帶著小孩在來往的蟲群之中徘徊。走到大司寇的府門之前,上前去敲響鳴冤鼓,又跪於府門之前。官兵衝出站於兩排。大司寇坐於大堂之上,這隻螞蟻帶著小孩進入大堂,跪下道:“大蟻,請你為我們申冤啊!”大司寇問道:“你是何蟻?家住何處?”這隻螞蟻仰望坐於案桌之前的大司寇,道:“小民丁三蟻,這是小民的孩子丁小蟻,瓊州崖堂村蟲士。”大司寇道:“丁三蟻,你有什麼冤情可去當地縣衙,由縣衙裡的父母官替你們審理案情,若是案情重大縣衙處理不了,可上報於州府,由州府遞交於都府衙門審理,這個你應該清楚吧。”丁三蟻道:“小民狀告縣令朱大蟻,郡守赫大蟻。它們欺壓百姓,一村幾十口的性命就喪命於它們之手啊!”隨後又是泣不成聲,小孩在大堂之上大哭起來。大司寇吩咐身邊的衙役道:“快將孩子帶下去,休息。”衙役走上前,笑道:“小孩,叔叔這裡有糖吃,跟叔叔走吧。”小孩牽著衙役的手,望著自己的父親,衙役躬身輕聲道:“你父親有些事情,它隨後就來帶你走,好吧。”衙役又抱起小孩走下。丁三蟻看著自己的孩子,隨後從懷中書信,道:“大蟻,請你為小民做主啊!”大司寇走下接過書信,將其拆開一看,慢慢的走上坐下,感覺這個字型很是熟悉,落款有小蟻的私印,驚道:“這是何蟻書寫?”丁三蟻道:“是一個叫小蟻的蟲書寫,聽那些當官的稱呼它相國。”大司寇又仔細的觀看,這確實是小蟻的字型,其它的蟻是模仿不出來的,沉寂一會兒,道:“好,你這案子本官已經受理了。”叫來衙役,道:“先帶丁三蟻下去歇息去吧。”衙役帶著丁三蟻走出司寇府大堂,到後院安排一個房間休息,這樣可以隨傳隨到,審理案件也方便。

大司寇進入府邸,換上朝服,戴上樑冠走出府門,坐上車駕進入蟻王宮面見南帝,跪下道:“陛下,臣有本啟奏。”南帝道:“卿有什麼緊急之事就奏上來吧。”隨後遞上奏章加書信一封,南帝接過奏章和書信,先開啟書信一看就知道這是小蟻的字型,問道:“此書信是何蟻所寫?”大司寇道:“是前相國小蟻所寫。”南帝聽到小蟻故而思之,道:“小蟻已經到了瓊州了吧。”大司寇言道:“是的。”南帝深受感慨的道:“國家剛剛統一,結束戰爭百姓安居樂業沒多久,貪腐問題又出現了,治貪我們先從瓊州開始。寡蟻將用大半的精力整頓吏治,清官場不良之風氣,純民風。”又望向相國須蟻,道:“相國,關於瓊州治貪問題,你還有何見解?”相國須蟻站出,道:“陛下,瓊州離京城遙遠,多為百荒之地,龍潭虎穴。臣有這樣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窮山惡水多蠻荒。臣知道,在此之前,前相國派出好幾位欽差前往,均杳無音信。”南帝道:“以相國之言派何蟻前往?”相國須蟻言道:“司空尾蟻,此蟲處事圓滑,又能言善辯,再加之軍師的剛毅,肅清瓊州之貪官汙吏是沒有問題的。”南帝望向司空尾蟻,道:“司空尾蟻上前聽封。”司空尾蟻一瘸一拐的走上,跪下道:“陛下。”宦官站出道:“封司空尾蟻為欽差查案史,速往瓊州查清瓊州之貪腐,後上報之,欽此。”由執筆宦官代筆,隨後傳下。司空尾蟻接過聖旨,道:“臣領旨。”隨後起身退出朝堂。

司空尾蟻坐上車輦,回到清風齋,收拾好行裝,帶上一個僕蟲上車離開,前往瓊州。尾蟻走到街頭,而後入驛館,受驛臣接待。驛臣見之,道:“先生是朝廷派下來的查案欽差吧。”尾蟻道:“驛官是如何得知?”驛臣答道:“聽先生的口音是外地口音,觀先生的模樣及其談資小臣猜想先生是從京城來的大官,只有像先生這樣的大官才敢入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