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劍斷紅塵

此時的小蟻為了白芍已經是豁出一條性命不要了，一時的衝動埋沒了它的理智，道：“是生是死任大王處置，與白老大蟻無關。”站於趙王雍身後的白芍道：“小蟻。”甲兵正要就此拿下小蟻。趙王雍道：“你們都退下。”隨後又道：“讓它說。”小蟻走上高臺，道：“白芍，你可還記得那曲高山流水。”趙王雍望向站於身後的白芍。白芍道：“先生，謝謝你教我音律，弟子永遠記得，你還是走吧。”小蟻埋下頭來，眼淚已經溼了它的眼眶，道：“好，小蟻已經知道了。”隨後又抬起頭來，道：“趙雍蟻，我要與你決鬥。”彰顯王太后站出，道：“快將這個狂悖之徒拿下。”趙王雍行禮道：“母后，它是一條漢子，兒定會讓它心服口服的。”

趙王雍好劍術，好不容易有蟲來和它決鬥，它又怎麼放個這次大好的機會呢？道：“母后，你放心，兒不會有事的。”脫下袞服摘下冕戴，道：“取寡蟲之劍來。”接過一把長劍走下石階，站於白老大蟻的身前，道：“王叔，你起來吧。”白老大蟻起身叩首，道：“大王，小蟻可是我趙國不可多得的蟲才，以後在我趙國還可擔以重任，大王務必要手下留情，勿傷了它的性命。”趙王雍道：“好，寡蟲已經知曉了。”

趙王雍走上高臺，與小蟻對視，良久之後。趙王雍開始說話了，道：“拔出你手中的劍。”白芍站於彰顯王太后之後，望向高臺之上的小蟻，著實為小蟻而擔憂。但是小蟻的性格倔強，又有什麼辦法呢？望向高臺之上。小蟻與趙王雍同時拔出手中的長劍指出。

有微風拂面，吹動著它們頭頂之上的兩個觸角。趙王雍躍步而上，一劍劃下。小蟻出劍刺來，一前一後，兩劍相互交叉，像是一股吸力將其吸住。趙王雍的攻勢很強，兩劍直逼而上。小蟻手中的長劍順勢而運轉，兩劍劈斷高臺一邊的旗杆，見旗杆倒下。小蟻見旗杆當頭壓下，當急擋開。趙王雍趁機挺劍逼上，小蟻忙於用劍擋下趙王雍的攻勢，使其處於被動。一劍刺出，飛刺其下盤。趙王雍的長劍向下格擋，劍鋒從趙王雍的下盤劃過，使小蟻是連連後退。趙王雍的步伐緊逼而上。小蟻被動出劍擋下逼上的劍尖，將趙王雍刺出的長劍帶走，連刺帶劈，身子在高臺的邊沿轉過，與趙王雍是擦身而轉，回身出劍。趙王雍是轉手劈砍，劍刃相互劈砍摩擦，擦出火花。此時的趙王雍是越戰越勇。在下面有文武大臣在看著它們，再加之趙王雍有名師指點，不能讓它們失望。趙王雍飛躍而上站於圍杆之上，揮劍砍斷旗杆，很多被砍斷的旗杆飛下，直逼小蟻，逼的小蟻急退，揮劍格擋向它逼近的旗杆。飛躍而上，腳踏空中飛下的旗杆，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躍步上圍杆，相互纏鬥，又落於圍杆相對的一面，小蟻與趙王雍有帳幔相隔。趙王雍的長劍探出，劃破帳幔直刺小蟻的手臂。小蟻手中的長劍壓下，兩劍交錯，劃破帳幔，砍斷圍欄杆，上挑。趙王雍飛躍飛腳連踹飛起斷木，被踹出的斷木一起飛向小蟻。小蟻揮劍而上，或劈或擋，擋開飛來的斷木。又見趙王雍躍步而上，如同千斤墜一般的重劍壓下，小蟻只是舉劍去擋。趙王雍用力很大，壓彎它的腿，單腿跪地，劍刃切進它肩上的面板，有血液滲透而出。趙王雍一腳將小蟻踹下高臺。趙王雍飛躍而下，劍尖直指小蟻的咽喉。

趙王雍面帶微笑的道：“小蟻，你是服還是不服？”小蟻閉上眼睛，道：“既然我已經敗在你的手下，大王，無需多言，要殺你就殺吧。”它們在相互纏鬥之時，小蟻手中的仁義之劍已斷。在相互劈砍之時，見趙王雍手中的長劍，其劍刃多處被砍出缺口或是捲刃。趙王雍扔出殘破的長劍，道：“寡蟲不殺你，你還是走吧。”小蟻這才起身，仰望站於宮殿之前的白芍，道：“白芍，小蟻祝你辛福。”又面向趙王雍道：“大王，白芍是一個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它，白芍就託付給你啦。”說完之後便轉身離去。趙王雍望向小蟻離去的背影，又望向站於宮殿之前的白芍。這個時候的白芍開始流淚了，此時的它對小蟻是有愧意的，默默的念道：“小蟻，小蟻，是我對不起你。”小蟻受傷了，皮肉之傷再加上內心的傷痛，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

趙王雍換上袞服，戴上冕旒與白芍攜手共進大殿之內，舉行大婚。趙王雍登上大殿，站於大殿之上，坐下。白芍與眾臣站於大殿之下行禮。趙王雍起身伸出手來，白芍這才緩步的走上，一手搭在趙王雍的手上，趙王雍握住白芍的手，攜手面向簾後的彰顯王太后跪下三拜。彰顯王太后雙手一抬，趙王雍與白芍這時才站起。白芍坐於趙王雍的一旁，羞澀的望向趙王雍，趙王雍只是面對白芍微微一笑，隨後面向文武大臣，道：“眾卿平身。”次日，白芍被趙王雍封為王后。

有女如此，愛而不得，這是最傷痛的，痛如心碎。小蟻還是回到原來的那個酒肆，獨自一隻蟲喝著悶酒。酒過三巡之後，嚷道：“店家，那筆來，我要寫詩。”提著酒壺起身，望向牆壁之上。店老闆站於一旁，獻上筆，道：“公子，你的筆。”小蟻在牆上題詩道：“金銀戴鳳釵。雲中發，挽鳳冠霞帔。青山下，情歌繚我入心扉，紅裝為誰？今是為誰？嫵媚多又姿，怎知濛濛殘雨籠晴。孤舟青山外，重彩今有意，點唇有硃砂。落筆下，泛舟江中有阿妹，清唱有誰？樓外樓瓜州渡，石橋有流溪，怎知阿哥留者意，欲淚雙雙兮。”提完之後扔掉手中的筆，飲一壺清酒，笑中帶淚，而後沉下腦袋。店家站在一旁，讚道：“好詩，公子寫的一首好詩。”小蟻只是不做答。

小蟻提著酒壺離開酒肆，而後又仰天大笑，心中的苦又有誰能知？大笑之後又面露哀傷之色，苦笑著流下淚來。這個時候，天很快就黑了下來，看來它只有露宿街頭了。曾經的白府已經不是它的家了，它也不想回到這個令它傷心的地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無奈，盡然無處可去，就隨便找一個地方睡上一覺。小蟻在石橋之下睡了一晚，任風吹雨打去。

到了第二天，便去白府向白老大蟻辭行。小蟻站於白府大門之前，仰望其上，猶豫了很久很久，方才上前扣門。開門的是一個門丁，門丁見小蟻站於府門口，喜從中來，道：“公子，你回來啦，快進來吧。”小蟻站於府門之前，道：“白老大蟻可在府上。”門丁答道：“老爺在書房之中等你回來。老爺吩咐過小的，你回來之後就進老爺的書房吧。”小蟻進入這個大院之中，感覺院中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了許多，好像這不是它曾經所熟知的，開始睹物思蟲起來，令它潸然淚下。

小蟻站於白老大蟻書房門前，猶豫半刻之後才上前去扣門。在書房之中有蟲應聲，道：“是小蟻吧。”小蟻站於房門之外，道：“正是小蟻。”書房之中應聲道：“請進來吧。”小蟻這才推門而入，見白老大蟻坐於几案之前。小蟻上前叩首行禮，道：“大蟻。”白老大蟻抬頭仰望，道：“小蟻，請上前坐吧。”小蟻謝過之後坐於一旁。白老大蟻有些愧疚的望向小蟻，道：“小蟻，老夫知道你對白芍是一片鍾情，奈何太后的懿旨分開你們，老夫生為趙國之臣，不敢違抗太后之懿旨，對不住你了。”小蟻也是沉凝了半天才說話，道：“此事小蟻不怪大蟻，大蟻請放心，小蟻已經想通了，今後不會再和白芍有任何的糾纏了。”白老大蟻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道：“想通了就好，老夫還擔心你一時想不通而怪老夫。”小蟻起身叩首，道：“大蟻抬愛小蟻了。”白老大蟻很是欣慰的道：“小蟻，平時看你文質彬彬的，沒想到你的劍術是如此之精湛，與大王是不相上下。大王很是欣賞你，願封你為我趙國的大司馬，掌管我趙國的兵馬，隨老夫一起進宮面見大王吧。”小蟻仰天叩謝，道：“謝大王之美意。”之後又面向白老大蟻道：“小蟻今天是來向大蟻辭行的。”白老大蟻道：“小蟻要離開老夫，不為老夫，不為大王，不為趙國出謀劃策了嗎？”小蟻道：“燕趙之地多英雄豪傑之士，同時智慧超群者很多，不缺小蟻一個。小蟻不便留在趙國，還請白老大蟻能夠理解小蟻。”白老大蟻也不忍看到蟲才就此流失，這對於趙國來說是一大損失。小蟻今天決意要離去，白老大蟻只有說道：“你們儒家有這樣的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小蟻既然要離去老夫也就不便強留了，但是老夫要問一句，小蟻你毅然決然的要離開趙國，打算前往何方呢？”小蟻道：“和夫子一樣，周遊列國，講學傳授大道，知仁而善，復周禮而治國，匡天下而合一，廣開民智而強國，這是小蟻一生的心願並且去施行的。”白老大蟻只有如此道：“小蟻有自己遠大的志向，我趙國已是容不下小蟻的大志啦。小蟻心懷天下，而我趙國只是一個諸侯，是難以實現你的大志的，去吧，去尋找你的大道，實施你的仁義吧。”小蟻站於白老大蟻之前，躬身行禮，道：“小蟻就此告辭了。”白老大起身回禮，並望向小蟻，其心中有一千個捨不得，一萬個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