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北上

馬良將軍望著眼前的蟻王，道:“臣願意留在蟻族，為朝廷效力。”隨後又跪下，道:“大王。”蟻王扶起馬良將軍，道:“將軍不必行如此大禮。”攜手入座。馬良將軍坐於蟻王之下。蟻王問道:“乳螺南洲依然不變，將軍可願意做乳螺南洲的大將軍。”馬良將軍起身叩首，道:“謝大王之厚愛，臣願聽從大王的吩咐。”蟻王伸出手輕輕的一按，道:“將軍可推薦乳螺南洲的宗親為州牧。”馬良將軍道:“在乳螺南洲的宗親之中唯有楚黃最為賢明，臣推薦宗親楚黃為乳螺南洲的州牧。”蟻王道:“好，寡蟻答應將軍，任楚黃為乳螺南洲州牧，與通蟻將軍協同管理乳螺南洲的軍政要務。”馬良將軍再次起身叩首，道:“謝大王。”

蟻王派出一個宦官與馬良將軍一起入乳螺南洲，入宗府道:“楚黃大蟻何在？”楚黃走出迎接，隨後站於馬良將軍之旁。宦官站於它們之前，道:“大王有旨，宗親楚黃接旨。”楚黃走上前跪下，道:“臣接旨。”宦官開啟蟻王的聖旨，宣讀道:“寡蟻承天之命，聽聞卿之賢名，封宗親楚黃為乳螺南洲的州牧，與馬良大將軍，通蟻將軍協同管理乳螺南洲軍政要務，欽此。”楚黃叩謝道:“吾王萬年，萬年無期。”隨後接過聖旨。宦官道:“州牧大蟻請起吧。”楚黃起身道:“請總管大蟻在府內歇息片刻。”宦官道:“不了，雜家要去軍營交代一些事情。”

隨後宦官走出走出宗親府，向城外的軍營奔去。通蟻將軍與鑄劍師出營迎接。宦官站于軍營之外，面向它們行禮，道:“大將軍，軍師。”通蟻將軍走出，道:“總管大蟻，我們先入營中敘話。”隨後它們一起進入，宦官進入之後面向通蟻將軍道:“雜家此次前來是傳大王的旨意，封乳螺南王宗親楚黃為州牧，馬良為大將軍，將軍留在乳螺南洲協同管理軍政要務，傳大王密旨，不易宣讀。”通蟻將軍接過密旨，正要開啟。宦官阻止道:“將軍此時不易開啟，將軍有臨機專斷之權，遇事是可將此密旨開啟處理。”通蟻將軍叩謝道:“謝大王對臣的信任。”蟻王對這個楚黃並不是多麼的信任，留下通蟻將軍監視它們，若有什麼異動可先斬後奏。

蟻族滅掉乳螺南洲之後，只剩下乳螺西洲和乳螺中州。同年的九月初，鑄劍師率大軍攻下乳螺西洲的都城永城，乳螺西王降。乳螺中州弱小，無法與之相抗衡，乳螺中王率全城百姓及其文武大臣出城迎接大軍入城，歸降，南海歸一，蟻王封自己為南海王。

同年的九月十號中秋，乳螺西王、乳螺中王、乳螺南洲州牧入蟻族都城清水河，參拜南海王。南海王在蟻王宮大擺宴席，宴請乳螺西王、乳螺中王及其乳螺南洲州牧，正如有一副楹聯是這樣寫道:“物阜民安儀著千秋赫濯，河清海晏互德回萬頃波瀾。”黃鐘大呂，演奏的是周武王的功績，牧馬南山，天下歸一，無戰事也，百姓安居樂業，清平盛世，歌以頌之。在宴席之上，乳螺西王、乳螺中王自取王號，受封為乳螺西洲州牧，乳螺中州州牧，與乳螺南洲州牧楚黃一樣，同為封疆大吏，共同管理南海。十月初，南海王祭祀宗廟，築大鼎。大鼎之上刻有山川、河流、大海。鼎有六鼎，鼎身分別刻有蟻族、白蟻族、滑蟻州、乳螺西洲、乳螺中州、乳螺南洲的山川地勢。這六鼎均擺放於太廟之前，其青銅鼎重達千斤，正如君王擔著天下臣民的千斤重擔一般。同年的十月十二日，南海王在黎母山祭祀天地。黎母山位於南海瓊中境內，自古以來是南海名山，是黎族之聖地，同樣也是黎族之始祖山，天上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女宿對應著黎母山。此山地勢險峻，林海茫茫，以瀑布多為著稱。其山體高大，海拔約為一千四百一十二米。南海王身著袞冕徐步而上，跪於高山之巔，閉目養神或宣讀自己的功績，上達天聽，祈求國泰民安，五穀豐登，天下安定富饒，並自稱南帝。

南海統一，百姓從此安居樂業，小蟻的心願以了，是該離開南海繼續北上的時候了。這日的清晨，林間的鳥兒脆鳴，五指山是一片寧靜，雲海翻滾。日出東方，也許這是小蟻最後在五指山山上觀看日出了。在顏桑子、家蟻的陪同之下坐於涼亭之中，彈奏高山流水，話始千里遇知音，終是難分難捨。小蟻面向鑄劍師，鞠躬行禮，道:“先生傳我音律，感謝。”鑄劍師回禮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該走的還是要走，去吧，實現你心中的理想吧。”小蟻再次躬身行禮，走到家蟻的身前，道:“家蟻，你我深交多年，已是知己。”家蟻望向小蟻道:“小蟻，一路多保重。”小蟻道:“家蟻，你也是，保重。”小蟻退後幾步，轉身走出涼亭，下山向身後望去，站立很久方才離去。

小蟻準備北上，行走在街市。集市之上是蟲來蟲往。大一統的蟻族，沒有戰爭的騷擾，百姓得以安定。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大街之上，蟲聲鼎沸，像是一鍋沸騰的水。小蟻行走在繁華的街道之上，左右望去，有些欣慰了，這不是它想看到的嗎？祥和的景象。站於高閣之前，向上望去。店小二走出，迎上前道:“客官是來住店還是吃飯。”小蟻答道:“住店。”店小二將小蟻迎進，站於櫃檯之前。櫃檯的店主抬頭仰望，見到眼前的小蟻頓時愣住了，道:“相國大蟻。”小蟻則笑道:“我已不是相國了，和你們一樣，平民百姓一個，店主就不要如此稱呼。”店老闆面向店小二道:“快給這位客官安排上等房。”小蟻道:“我沒有帶多少錢，還是下等房吧。”店老闆見眼前的小蟻那慈祥的面孔，道:“你對我們百姓有恩，我們不知如何報答於你，我請你，先生大可放心的住下。”在小蟻為相執政期間，實施的政策是親民的，得到百姓的擁護和愛戴，至蟻族統一之後，所實施的政策依然還是親民的政策，才有今天的繁榮，這也是小蟻當初所打下的基礎。小蟻之名在蟻族是家喻戶曉，可以說是名揚天下，乃當世之賢相也，店老闆自然對它是熟知了。小蟻道:“這怎麼可以？”店老闆道:“這是我的一番心意，先生就不要拒絕了。”小蟻道:“你的心意我領了，還是下等房吧。”店小二隻有帶它進入下等房。小蟻進入客房之中，左右的張望。店小二隨後道:“先生身份高貴，下等房間簡陋，委屈先生了。”小蟻道:“蟲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均以平等對待。”小蟻又看向周圍道:“只有有一個睡覺的地方就行，何須要求更高呢？”店小二道:“先生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先生了。”說完之後便退出，關上房門。

夜幕降臨，圓月高空掛。今夜臨近中秋，晚風微涼。小蟻獨自一蟲登上閣樓，坐於雅間。店主送上小菜和一壺清酒放下道:“這是本店的招牌菜，請先生慢用。”隨後退出。小蟻提著一壺清酒走出，依著欄杆而仰望，一邊飲酒，一邊吟詩云:

蟲生一場夢，生死不過一瞬間。一壺清酒一場醉，醉似煙火。憂愁多煩擾，指間雲嫋散。高朋滿座，觥籌交錯，高閣上燈火闌珊，宮闕萬千。俯瞰萬里，紅塵外繽紛，酒不醉蟲蟲自醉。幾番周折，那夜風雨，吹打殘身。花落誰家？柳下尋客，飄絮與塵時緣，花下風流，聊風月閒。

天明之時，店主牽出一輛馬車，道:“用上它先生可省些腳力。”小蟻叩首道:“謝了。”隨後上馬車駕著馬車離去。店主站於後招手，道:“先生走好。”

經過清水河，站於清水河河畔，望著對岸的都城，這裡是生它養它的地方，是特別的留念，駕著馬車在城外徘徊好一陣，便離開。

在城外，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這是族老之墓。小蟻蹲於族老的幕前，拔去墳頭的荒草，打掃一下，上一炷香，跪下叩首三拜，道:“爺爺，孫兒就要離開這裡了，大王統一了南海，百姓安居樂業，心願已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就讓孫兒陪你最後一晚吧。”在墓旁搭建一個草棚，小蟻坐於草棚之內，更有詩云:

昨夜疾風絮茹飛，起伏不定微波浪。荒草一片皆枯榮，雲崖蒼蒼碧空晴。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星斗滿天。小蟻坐於草棚之內，看著眼前的油燈，一明一暗，在風中亂舞。趕了一天的路，也許是自己太困了，撐著腦袋便有了睡意，又搭在案桌之上睡去，身前的燈焰一跳一閃的，便有些模糊了。這時聽到有蒼老的聲音傳來，道:“孫兒，孫兒啊！”小蟻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微弱的燈火，又四處張望，道:“爺爺，爺爺，孫兒想你了，你在哪兒？”一隻年老的螞蟻拖著緩慢的步伐，步履蹣跚的走進草棚，看著孫兒滿臉委屈的樣子，道:“孫兒啊！縱使有千萬蟲誤會你，爺爺相信你是孝順的。心裡想的是什麼？就大膽的去做，爺爺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