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再次集結於城下,見眼前的城門是大打而開,城牆之上很是安靜,沒有一個兵卒敢進城,都怕城中有詐。黑翅土蟻將軍駕戰車奔至城門之下,問道:“你們為何不進城?”一個副將站出,道:“將軍,你看這城門是大打而開,城牆之上沒有一個兵卒守城,靜的出奇,恐城中有詐。”將軍左右觀之,道:“空城計,城內有伏兵。”又沉思很久,道:“你們誰願入城打探?”黑翅土蟻將軍先是派遣一小隊入城。副將站於戰車之上,四處觀望,城中沒有一個百姓和兵卒。吩咐一個兵卒,道:“可以發射訊號彈。”黑翅土蟻將軍仰望上空,訊號彈爆開,如同煙花。黑翅土蟻將軍這才率大軍入城,街道上沒有一個百姓,一夜空巷,而後哈哈大笑起來,道:“它們自知無力抵抗,連夜帶領百姓棄城而逃,我大軍攻入清水河滅蟻族指日可待了。”副將站出,道:“將軍,它們攜有百姓和糧草輜重,行軍緩慢,追吧。”黑翅土蟻將軍有些猶豫了,道:“不可,如果冒然去追擊恐遭伏兵,我軍損失慘重。放它們回去報信,造成蟲蟲自危,我大軍可趁機攻入清水河,將其一舉殲滅。”黑翅土蟻將軍先是進入大將軍府,一手按下掛於腰間的佩劍,仰望大將軍府四周,跨步坐于帥位之上,面向諸將,道:“先讓大軍在此休整數日,養精蓄銳,擇日發兵清水河。”隨後觀其臉色有些羞澀,支支吾吾一會兒,道:“攻入大峽谷,是大戰初次的勝利,你們看我大字不識一個,誰來替本將軍寫捷報。”一個文官站出,道:“還是屬下來替將軍寫吧。”黑翅土蟻將軍欣然同意,道:“好吧,你來寫。”隨後起身站於一旁訴說,道:“大軍攻入大峽谷,清水河指日可待,但是糧草僅夠三天所用,請大王速送糧草至大峽谷,糧草一到大軍即可攻陷清水河。”將寫好的捷報裝於匣子之中,蠟封,派一小將將捷報送往都城。

今日,白蟻王也是起了個大早,進入大殿,緩緩的登上寶座,轉身坐下。文武大臣跪下三呼萬歲,白蟻王道:“眾卿平身。”又望向相國,道:“相國,大軍現在已到何處啦?”相國站出,躬身執笏道:“回大王,大軍已到兩國邊界大峽谷,不出差錯的話,大峽谷已被攻陷。”話音剛落,大殿之外傳來捷報之聲。一小將進入大殿,跪下道:“大王,邊關捷報。”白蟻王心喜,道:“將它呈上來。”小將跪上獻出捷報。白蟻王接過,用小刀挑開蠟封的匣子,取出竹簡一閱,喜來顏笑,道:“大峽谷陷落,大軍即將向清水河進發,但邊關糧食吃緊,還需要相國去籌備。”相國道:“臣這就下去籌備糧草。”小將隨相國回到相府之中,拿出絹帛寫到,相國府發糧草字條,蓋上相國大印,叫來糧草官,道:“即可籌備萬石糧草運往大峽谷。”又面向小將,道:“隨它去吧。”小將退出,大批糧草運出糧倉,由糧草官和小將一同押運,前往大峽谷。

天色漸晚,想必這個時候的家蟻已經下朝了吧。前往家蟻的府邸,家蟻出門迎接,道:“相國大蟻。”相國道:“家蟻,現在可以帶我去看看了吧。”家蟻開始推脫,道:“相國掌管押運糧草之事,怎麼還操起我的事來?”相國有些疑惑了,道:“怎麼,你想變卦嗎?家蟻。”家蟻有些難為情了,但是相國是一蟻之下,萬蟻之上,位高權重。它的這個職位是相國在大王面前舉薦才得到的,能有什麼辦法呢?只有道:“好吧,我帶你去就是了。”

家蟻將相國待到郊外處的一個民宅,相國有些詫異了,道:“這是民宅。”家蟻卻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便宜。”下蟻出門,道:“老爺,你可算是回來了。”家蟻在這個時候有些心神慌亂了,道:“它這是怎麼了?”又看了看站於身後的相國,道:“快見過相國大蟻。”下蟻走上前躬身行禮,道:“相國大蟻。”相國打量著這個下蟻,感覺從來沒有見過,很是面生,隨口道:“免禮。”家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奔小屋之內,相國隨後,原來小屋之內關著一個青樓女子。這個青樓女子有些委屈,哭道:“老爺,你把奴家從青樓贖出來,住的是什麼地方?”家蟻立即老羞成怒了,道:“休得無禮,相國在此,快去給相國奉茶。”青樓女子望向相國,暗送秋波,行禮道:“相國大蟻。”家蟻怒道:“還不快去。”相國這才明白,家蟻一本正經,滿口的仁義道德,原來暗地裡還有這樣的嗜好,這就是它們所說的正蟲君子,隨後道:“家蟻啊!你的確是委屈蟻家了,世上好的女子那麼多,為什麼偏偏看上一個青樓女子。”家蟻有些羞澀道:“我也不瞞你什麼,實話實說了吧。相國,你可不要笑話,也不要跟任何蟲提起,即使是在國君面前也不要說。下官聽聞它色藝雙絕,經一夜之後,被它那般風情萬種所迷,不可自拔,夜不能寐,也是下官自作主張,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越是隱蔽越好。”相國看著身邊的家蟻,對它開始放心了,也不好再說什麼,道:“家蟻,你啊!”

這時,一個下蟻奔入,道:“相國大蟻。”相國轉身,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下蟻不知在相國耳邊說了些什麼,使相國的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望向家蟻,道:“家蟻,隨我進大司寇府。”家蟻跟隨上前,道:“相國,發生什麼事情了?”相國甩出一句話來,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家蟻與相國同坐一輛車,相國只是問了一句,道:“雲奇,你是否認識?”家蟻承認,道:“雲奇我認識,它是我的師弟,它發生什麼事情了?”相國沒有回答它,趕往大司寇府。大司寇出門迎接,行禮道:“相國大蟻、諫議大夫。”家蟻行禮道:“見過司寇大蟻。”相國走出,道:“連夜提審雲奇。”

主審官是大司寇,陪審是相國與家蟻。大司寇進去大堂,坐在案桌之前,相國與家蟻坐於兩旁。醒木一拍,道:“帶蟲犯。”聽到大堂之外傳來叮叮噹噹之聲,雲奇步入大堂。大司寇問道:“堂下所站何蟻?”雲奇答道:“雲奇就是我。”雲奇瞟向家蟻,指道:“家蟻,是你。”家蟻問道:“雲奇,你可知道,與相國作對是死路一條。”雲奇只是說了一句,道:“為君子者,不可與小蟻為伍。”家蟻立即起身,道:“雲奇,你,你。”大司寇問道:“實話說了吧,何蟻是你的幕後主使?”雲奇回懟道:“如果這兩個狗賊害死你家先生,你需要幕後主使嗎?且不是笑話。”隨後怒指向相國與家蟻,開始罵道:“奸賊,你們殘害忠良,結黨營私,不得好死。”相國起身怒道:“將它打入死牢,明日問斬。”雲奇被押出,罵道:“奸賊,奸賊,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不得好死。”而後仰天大笑。

次日,雲奇坐於囚車之上趕往刑場,站於刑場之上,百姓都來觀刑。師孃在眾弟子的陪同之下,站於百姓之中,望向相國和家蟻。相國面向坐在身邊的家蟻,道:“家蟻,現在是你表明心跡的時候到了。”拔出腰間的長劍遞出,家蟻接過相國手中的長劍,道:“好。”提起長劍向刑臺走去。師孃撲上刑臺,道:“家蟻,家蟻,它可是你的師弟啊。”家蟻對於它的師孃是置之不理,繼續向刑臺走去,流下眼淚,道:“雲奇。”雲奇只是含笑的點頭,家蟻提起長劍,一劍刺死雲奇,雲奇臨死之前,道:“家蟻,師兄。”師孃受到驚嚇,癱坐在地上,道:“家蟻,你,你。”家蟻轉身舉起手中的長劍,道:“與相國為敵者,這就是下場。”一個弟子衝上刑臺,道:“家蟻,你這個小蟻,我要殺了你。”家蟻退後幾步,道:“弓箭手準備。”萬箭齊發,射死在刑臺之上。家蟻跨上一步,跪下道:“相國。”抬頭仰望,發現相國早已離場。大司寇驚歎,道:“家蟻,你不忠不義,落下個千古罵名。”家蟻仰望道:“司寇大蟻。”大司寇搖搖頭,帶兵離去。家蟻起身望向身後,百姓紛紛離去,只剩下家蟻站於刑臺之上,跪下仰天痛哭不止。

相國回到相府之中,擦去額頭之上的冷汗,坐下道:“家蟻心狠手辣,將來必成就大事。”又嘆氣道:“心夠毒辣,若是為我所用,大業可成。”

家蟻回到民宅,坐下。女子走進嬉笑道:“原來你是一個大官,讓奴家伺候你就寢吧。”說完準備脫下衣服。家蟻抬頭,道:“你出去。”這時,一個下蟻撞門而入,道:“家蟻,你是個卑鄙的小蟻,為何加害雲奇大蟻?”女子頓時嚇得面色發青,不敢動彈。家蟻道:“勾蟻,我與雲奇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如兄弟,我又何忍?先生大仇未報,奸蟻未除,我又怎敢顧及親情。若是我不那樣做,那麼我將暴露在相國眼前。相國是何等的精明,處處受到它的監視,若是有一絲的差錯全盤皆輸,大仇難報,你可明白我此時的心情。”下蟻跪下,道:“家蟻。”家蟻面向這女子,道:“從此你就自由了,回去好好過日子。從良之後找一個好蟲家嫁了吧。”而後拿出一些錢財,道:“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回那種地方了。”女子走上前,道:“大蟻,奴家願跟隨在大蟻身邊,伺候大蟻一輩子,終身不嫁。”家蟻拒絕道:“你走吧,說不定那一天我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