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蟻入楚王宮拜見楚王。小蟻行禮望向楚王道:“大王,今天小蟻是來向你辭行的。”楚王起身走上,望向小蟻,道:“先生要離開寡蟲啦,為什麼?是寡蟲做的不夠好嗎?”小蟻道:“大王禮賢下士,做的很好。但是小蟻立志周遊列國,講學傳揚夫子的儒學。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還望大王能夠體諒小蟻才是。”楚王又問道:“先生離開楚國之後,打算前往何方呢?”小蟻道:“周都洛邑。”楚王道:“好吧,你走吧。”小蟻躬身行禮,道:“大王,小蟻就此告辭了。”楚王與小蟻向背對,揮出手來道:“走吧,走吧。”小蟻退出楚王宮,轉身緩緩的離去。輕快的走在青石板之上,連走路都是帶風的,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

楚王站於楚王宮門口,望著小蟻離去的身影。這時,鄭姬從簾帳之後走出,問道:“大王,先生它走了。”楚王望向宮殿之外,其眼神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道:“是的,先生它走了,離開楚國了。”鄭姬隨後望去,道:“還是讓臣妾去送送先生吧。”楚王道:“你去吧,必定你們師生一場。”

小蟻駕車離開這裡,身後跟隨有很多的弟子。駕車出楚國的都城壽春。鄭姬站於城樓之上向前觀望而去,只見小蟻駕車出城,呼道:“先生,先生。”小蟻駕車停於城門之前,見鄭姬站於城門之上。小蟻起身叩首行禮,道:“娘娘。”鄭姬緩步走下,出城站於小蟻的身前,一直看著小螞蟻的那雙眼睛,道:“先生這是要離開楚國嗎?”小蟻回答道:“是的。”鄭姬含情脈脈的望向小蟻道:“先生離開楚國之後,鄭姬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先生?”小蟻道:“若是有緣,還會的。娘娘,就讓這一切隨緣吧。”鄭姬立即道:“好,鄭姬就相信這個緣分。鄭姬在楚國都城之內等著先生回來。”小蟻躬身退後,道:“小蟻這就告辭了。”轉身上停於身後的馬車,與眾弟子一起緩緩的遠去。鄭姬立即登上城樓,站於城樓之上遠眺而去。

當年,秦國與楚國大戰,楚國戰敗,派出太子在秦國為質,以此來求和,換來秦國與楚國幾年的和平。如今楚王老矣,與鄭姬遊戲後宮,無心於朝政,致使大權旁落。令尹在朝堂之上是權勢熏天,一手遮天,在楚國大肆斂財,百姓對它是敢怒而不敢言。令尹是貴族實力的代表,財大氣粗。圈地成為楚國的常態,百姓沒有土地耕種,被迫給它們做苦力,因此楚國的命運由這些貴族所掌控。到戰國以來,這也是楚國一直無法光復莊王之偉業的根本原因。舊的宗法制度一直在侵蝕楚國這大廈,大廈將傾如同病入膏肓的老蟲,已經是無可救藥了,只有表面的繁華,誰知繁華之後又是千瘡百孔。小蟻到楚國之後看到這一點,也無法改變楚國之現狀,只有離開楚國。屈直將軍是愛國詩蟲屈平的弟弟,屈平被貶死在異鄉之後,它就是楚國唯一的柱石,時常在為楚國的未來而擔憂。如今的楚王老了,尚且能壓住朝堂之局勢,它也在尋找變革的機會。楚國和秦國、魏國、趙國不一樣,缺乏的是乾剛獨斷之君。貴族的實力在楚國是盤根錯節,根深蒂固,一時之間是撼動不了的。變革是一劑之猛藥,要是變將會是天翻地覆,動搖楚國的根基。歷代君王在楚國實施變革也只是改良,並不是怎麼的徹底,才有這些貴族漸漸做大的機會,內憂外患一直成為楚國的心頭之病。想當年,屈直的兄長屈平在朝堂之上是侃侃而談變革之時,這就是楚國所謂的美政,由於得罪了貴族或動搖了它們的地位,這些貴族為了保住自己在楚國的地位,紛紛到先王面前進讒言,屈平被貶,導致變革的失敗。在楚國變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結合楚國的國情,緩緩而圖之,需要經歷數代君王的勵精圖治。但是楚國臣民安逸現狀,誰來保證楚國曆代君王均是治世之君王呢?如今的楚王已經老矣,楚王一旦殯天,那麼楚國將會和齊國一樣,陷入長達數十年的內亂。

此時的屈直想到還在秦國為質的太子,只有接回太子才能阻止楚國的一場內亂。屈直想到這一點立即起身,道:“我要去秦國。”兩邊跪坐的門客是一臉的懵,心裡在想,你去秦國幹嘛?秦國乃虎狼之國,沒有任何的信用可言。回想先王去秦國議和之時,直接被秦王扣留在咸陽,發兵攻打楚國的都城郢都,致使郢都陷落,先王到死也沒能回到楚國。想到此也是讓它們膽戰心驚的,這一去且不是白白的送死嗎?屈直面向這些門客道:“我要去秦國接回尚在秦國為質的太子,若是大王一旦殯天,楚國將會陷入內亂,這是我們不想看到的。”一些門客擁上前道:“我們跟隨將軍一起去秦國吧。”屈直言道:“你們大可不用擔心,我入秦之後自有脫身之計。”

屈直攜帶一名劍客隻身入秦。楚國的太子入秦之後,和其它異國的質子是一樣的,生活過的並不是多麼的如意,一旦兩國發生戰爭,它們很有可能就是擋箭牌。在咸陽城的郊外,有一個茅草屋,不過就是兩三間而已,供其飲食起居,生活與平常的百姓無異。它們可是沒有平常百姓那麼的自由,受到國君的監視,說起來還不如一個平常百姓。生活受到限制,楚國的太子在秦國可就受苦了,不受其它貴族的待見,生活更是沒有著落,淪落於街頭四處乞討,生活更是窘迫。誰又曾想到它是楚國的太子呢?與它剛來秦國可是大相徑庭,揮霍無度。到秦國之後唯一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好賭,經常出入於各個大小賭場,神氣的緊,身後跟隨有很多的小弟。如今它的生活是難以為繼,它的小弟都離它而去。如今是揮霍一空。若不是相國的一點資助,恐它早已是餓死在街頭。相國資助它也是有目的,必定它還是楚國的太子。

屈直將軍入秦都咸陽之後,首先去看望太子。屈直將軍站於柴門之外,暗自道:“原來太子住的是這種地方。”一番滋味湧上心頭,吩咐跟隨在後的劍客,道:“你去集市去買一些吃的吧。”劍客退去。屈直將軍推開柴門走進,園中是雜草叢生,很久沒有蟲打理這裡了。環視四周的環境,給蟲一種髒亂差的感覺。屈直將軍緩緩的走上,推開房門。見太子蓬垢一身臥在草榻之上,呼道:“太子。”太子頓時驚起,拔出匕首道:“你是誰?”屈直站於門口,道:“太子,我是楚國的屈直啊!”太子熊蟲擼擼蓬亂的頭髮,打量一番之後,頓時淚崩,奔上跪下,道:“我等了你們有十年之久,我們楚國終於來蟲啦。十年了,大將軍啊!你可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麼過來的嗎?生不如死啊!我是不想再在秦國待下去了,我都快要瘋了。將軍,求你了,救我回楚國吧。”

劍客到集市買了一隻燒雞,返回進入茅草屋將燒雞放於几案之上。屈直望向几案之上的燒雞,道:“太子,想必你已是很久沒有進食了,快些吃吧。”太子一直木納的看著几案之上的燒雞,饞的直流口水。坐於几案之前開吃。太子的確是很久沒有進食了,肚子已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面對這美食的誘惑,大口大口的搶著吃,滿嘴的油,時而擼擼掉下的髮絲,道:“我很久沒有吃到這樣的美食了。”屈直將軍坐於一旁,看著太子的吃相,於心不忍,道:“我這就去面見秦相,放你回國。”太子忙於點頭,道:“好,好。”屈直起身走出,太子隨後追上,呼道:“將軍。”屈直將軍回頭道:“太子,還有什麼事情嗎?”太子道:“若是我真能回國,繼承父王的王位,你就是我楚國的令尹。”屈直說了一個“好”字,向相國府奔去。

屈直站於相國府門之前,仰望這相國府的府門,走上被幾個門衛所阻攔,問道:“你是何蟲,來見我家相國何事?”屈直將軍道:“就說楚國使節屈直來見秦相。”門衛先去稟報,屈直隨後入相國府,扣手於前行禮道:“秦相。”秦相坐於几案之前,抬頭仰望道:“你就是外使屈直將軍。”屈直答道:“正是。”秦相又道:“楚使請坐。”屈直謝後坐於一旁,秦相又問道:“楚使來我大秦所為何事?”屈直道:“接太子回國。”秦相又問道:“為何?”屈直道:“大王病危,太子是大王唯一的繼承蟲,還請相國多多通融。”秦相沉思著道:“若是放太子回國,對我大秦有什麼好處?”屈直道:“若是太子回到楚國繼承王位,我楚國上下將會感念你的恩德,世代與你們秦國修好,連齊國,與其它諸侯國的合縱之策且不是不攻自破了嗎?我楚國將黔中之地割讓給秦國,以此做楚秦和好之誠,不知秦相覺得如何?”秦相連連點頭道:“好,這需要本相向大王通報。”屈直起身上前道:“我就靜候秦相之佳音。”隨後便退出。

屈直進入太子所住的茅草屋,太子急於上前道:“將軍,你入相國府談的如何?”屈直將軍道:“我已經說服了秦相,秦相立即入宮面見秦王。”太子拍手叫好,道:“好啊!我終於可以回到楚國了,將軍的功勞我熊蟲記下了。”屈直有些擔憂的道:“太子不要高興的太早,我聽說秦王生性多疑好猜忌,未必放太子歸楚。”太子聽後開始急了,直踱腳,道:“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又面向屈直將軍,道:“將軍,你可要想一個法子。”見屈直沉思不語,立即跪下,道:“將軍,我熊蟲求求你啦。”屈直立即扶起太子,道:“太子,你起來。”屈直是沉思了很久才道:“有了,太子可乘坐我的馬車,立即出城,只要太子出咸陽,太子可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