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風早和也選擇音駒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離住的地方比較近，至少只用步行，不用像犬岡走和他社團的那些前輩一樣趕地鐵。

和也回到家裡之後就洗洗睡了，這兩天可把他忙壞了。

和風早和也分開之後，黑尾鐵朗就拽著剛進入社團的學弟打聽風早和也的訊息。

“和也啊，跟我一個班的。”

其他幾個人一看到黑尾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畢竟對方的身高放在那裡，在排球方面算是有天資的。

“社團呢？要是那傢伙進排球社來，你們就能一起打排球了。”黑尾鐵朗笑的有些奸詐，看的旁邊的孤爪研磨想起自己以前被小黑帶著打排球的時候了。

犬岡走吃著關東煮，心神一動，和也比自己要高一點，體格看起來也不錯，要是能一起打排球的話……

“但是和也好像不想加入社團。”

“黑尾又在打新生主意了。”旁邊的夜久衛輔和海行信嘀嘀咕咕說著話。

黑尾聽了沒說話，但是他心裡想的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和也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果然遠遠就看到了穿著黑色上衣的黑尾鐵朗，心裡有些犯嘀咕，但他那張臉上去還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呦，一年級的，要不要來排球部？”

“啊？”

黑尾不喜歡繞彎子，現在的音駒需要新鮮的血液，而且貓又教練已經回來了，三年級已經只有最後一年了。

“不好意識，前輩，說實話我對排球沒什麼興趣。”風早和也接觸過排球，但也是因為朋友的緣故，如果讓他主動去打排球，他有些不知道怎麼邁出那一步。

“誒，先來參觀參觀嘛，今年我們可是很強，說不定能進全國呢……”

全國？很厲害嗎？風早和也只接觸過那麼一個打排球的，之前打電話的時候好像聽對方說過自己是全國前三來著。

風早和也也沒想到黑尾鐵朗這麼粘人，而且還不好應付，和也廢了好大功夫才從對方包圍圈裡溜回班級。本以為逃過了一截，但是下午放學的時候，黑尾鐵朗直接帶著一個莫西幹頭來一年級找他，美曰其名帶他去參觀排球部。

和也瞟了一眼山本猛虎的臉，嘆了口氣，忽略掉旁邊興奮的犬岡走，弱小可憐的和也被三個高中生圍在中間，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黑尾鐵朗臉上的笑容總讓風早和也脊背發涼，旁邊的莫西幹頭也是一副不不好惹的樣子，至於犬岡走，他就不指望他。

音駒高校排球部在幾年前也是風光過的，曾經突破了東京這個死亡預選賽區，拿到了前進的門票，但是後來因為各種原因還是沒落了，現在被人提起來恐怕也只有隱約的印象了。

沒落的豪強……

貓又育史眯著眼睛觀察著大家的訓練，卻發現少了幾個人，轉頭問向了身邊的直井學。

“黑尾和山本去哪裡了？”

“聽說是發現了個好苗子，他們去把人帶過來。”

“為什麼去兩個人，逃訓？”

“……因為害怕人跑了。”

貓又教練聽了也沒說什麼，但是臉的笑容更深了，活像一隻狡猾的貓。

離很遠的時候就能聽到排球部裡傳過來的聲音，咚咚咚——熟悉又陌生。

風早和也的幼兒園和小學都是在宮城上的，那時候附近只有自己和牛若丸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牛若丸因為父親的原因很喜歡排球，連帶著和也也跟著對方去少年隊訓練，但是國中和也毅然決然放棄了排球。

因為無論怎麼做，那顆球終究會落地。

看著那枚在空中旋轉的球，風早和也有那麼一瞬間失去了自我，他果然不適合排球，那種東西會奪去他的理智，和也篤定。

“前輩——我果然還是不想打排球，我討厭排球——”其實並不討厭，和也知道那只是藉口，對著熱愛的人說這樣的話很沒禮貌，但是現在和也不得不借此尋求離開的機會。

在邁入排球館的前一秒，和也後悔了，後悔沒找機會離開了，現在他一刻都不想跟排球待在同一片區域。

正要逃走的風早和也被山本猛虎抓住了領子。

“喂，你小子來都來了，看一看又——”山本猛虎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瞪大一雙眼睛看著和也伸出的手，那雙潔白纖細的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腕，上面傳來的力道讓人吃驚。

沒想到這傢伙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就是就是，來都來了。”黑尾鐵朗捕捉到了風早和也那一瞬間流露出來的情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知道對方絕對不像他說的那樣討厭排球，討厭排球的人是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的。

貓又教練聽到了聲音，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跟山本猛虎糾纏在一起的風早和也。

是個戴眼鏡的捲髮小子，身高還不錯，能跟山本對抗力量應該不錯。

“既然來了就來看看吧。”

山本猛虎鬆開手，跟著黑尾和犬岡老老實實地叫了一聲“貓又教練”。

風早和也沒說話，看著貓又育史微微點了點頭。

是個好孩子。貓又教練笑了笑，打發其他幾個人去訓練，自己親自帶著風早和也進去。

“以前打過排球嗎？”

“小學的時候打過，國中到現在都沒怎麼碰過。”風早和也說的時候有種心虛感，貓又教練看著是那很喜歡排球的人，應該不會喜歡自己這種又有空窗期的人。

“喜歡排球嗎？”貓又雖然是在問和也，但是心裡好像已經有了答案。

“不算喜歡……就一般般。”

風早和也的臉都快僵了，總感覺身邊貓又教練的氣勢壓得他喘不過來氣了。

芝山優生拍了拍犬岡走，看樣子很好奇教練身邊的人，山本猛虎湊過來一臉不爽地控訴和也是個多麻煩的人。

“那傢伙……”

“阿虎，你好像沒資格說別人吧。”

“啊，哪有！”

又跟貓又教練聊了幾句，風早和也計算著時間，自己也參觀的差不多了，應該……能離開了吧。

“那邊的，過來一下。”

偷懶聊天的幾個人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渾身一震，統統低著頭湊到貓又教練面前，等著吩咐。

“來一場3v3，對了，和也打什麼位置？”

“主攻副攻都可以。”

不會是讓我上場吧？風早和也一臉蒼白。

貓又老師笑出了聲，拍了拍風早和也的肩膀。

“研磨，你來跟和也一起，芝山也來。”

風早和也看了一眼身邊有些畏縮的布丁頭和渾身不自在的自由人，彷彿下一秒就能成佛。

至於他們的對手，是黑尾鐵朗犬岡走和夜久衛輔，這樣的陣容分配單單從身高上就很不公平。

直井學有些疑惑，不明白貓有老師為什麼要這麼安排比賽，研磨看起來就像是一拖二一樣。

“貓又老師……”

“那孩子身上有種氣勢，這樣的氣勢哪怕是在一些職業選手身上也是少見的，說不定是塊寶貝，哈哈哈哈，你就看著吧。”

貓又教練說完就背過手，站在一邊看著了。福永招平和海行信負責記分，一局定勝負，其他幾個人在一邊看著。

“那個……”研磨站在風早和也的面前，移了移視線，並沒有直視對方，“你要什麼樣的球？”

嗅覺敏銳的貓總能發現其他動物發現不了的東西，眼前的這個人也是，意外是個讓研磨覺得很好相處的傢伙。

“高一點，離網近一點的球，如果有攔網就遠一點。”風早和也不喜歡輸，想著他有補充了一句：“我和他會努力一傳到位，如果沒到位你就盡力來個高球，我會努力打到的，前輩。”

旁邊的芝山優生連忙站直身子點點頭，看著孤爪研磨，雖然開學沒兩天，但是孤爪學長的能力他很佩服。

“不用叫前輩，叫我研磨就行。”

黑尾那邊先發球，犬岡走的球被芝山優生平穩的接起來傳到了二傳的位置，風早和也往後撤了幾步，觀察著研磨的動作，在研磨接到球的那一刻他動了起來。

良好的助跑給風早和也帶來了令人震驚的高度，肩膀帶動著手臂朝著視線中的某一點揮去。

這一球簡明至極，研磨沒有迷惑攔網，所以犬岡走和黑尾鐵朗很迅速的攔網到位了，注視著風早和也背影的芝山優生彷彿預見了球被彈回的場景，十分迅速的站位。

但是那枚接觸到風早和也手掌的排球，彷彿被猛獸攥在掌心把玩變形，巨大的力道攜裹著排球突破了雙人攔網。

是不是打手出界，也不是拍手重來，是真實的突破攔網。

風早和也雙腳落地，眼鏡在上場前就已經摘下了，漂亮的眼睛透過網看著攔網的兩人，平靜至極，彷彿突破對方十分到位的攔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場外的幾個人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貓又教練睜開眼盯著場上的風早和也看了又看，眼底的笑容一點都壓不住，今年大豐收。

山本猛虎指著場地裡，一臉震驚，嘴巴張張合合最後只大聲叫了一聲“混蛋！”

“山本不要罵人！”

黑尾鐵朗齜著牙，身上冒著黑氣，他的攔網想突破還不是那麼簡單的，力道很大，找到了最合適的角度，看來腦子也不錯。

而場外的人則能觀察的更多，見多識廣的老貓可是看的十分清楚。

風早和也在一傳剛到位的時候就動了，這孩子在觀察研磨，觀察研磨的動作預判球的落點，在最合適地位置用力一擊。

研磨看著跟芝山優生交流的風早和也，金棕色的豎瞳在光線投下的陰影下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