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和也提前跟貓又教練說好了，他一個人提前來宮城去見朋友，之後會去合宿地點。

和也拿著町內地圖，雖然昨天昨天晚上跟牛若丸說了，但他也沒指望那傢伙能出來跟自己見面，還是去找他比較好。

只是不知道白鳥澤會不會不讓外人進，他們學校在宮城縣內很出名，應該在這方面很注意。

雖然是週日，但是白鳥澤校園裡依舊有不少社團在活動，門口停著排球部專用巴士，一看就很有豪強的氣勢。

熟悉的擊球聲順著風傳來，也許是因為排球部的體育場足夠大，和也很容易就找到了白鳥澤的排球部。

裡面的人很多，和也有點不想進去，只能給牛若打電話，但是對方沒接。

和也深呼一口氣，看到了一個穿著運動衫的人正要走進去。

“同學，打擾一下。”

那個人聽到聽到和也的聲音轉過了身，當和也看到那個人的臉時明顯愣了一秒。

是……是弁慶嗎？

大平獅音看到對方的表情就大概知道對方想到了什麼，長成這樣他也不想的。

“請問有什麼事嗎？”眼前的人明顯不是白鳥澤的人，有些外來人員不好好處理的話可能會出意外。

“我是牛島若利的朋友，請問可以叫他一下嗎？”

和也怕對方不相信，連忙補充。

“我叫風早和也，你只要把我的名字告訴他就行了。”

大平獅音點了點頭，轉身走進體育館，心裡卻想著牛島什麼時候交朋友了，明明是個一心放在排球上的笨蛋。

牛島若利身上穿著黑色的短袖，手裡抱著一顆排球，正在跟身邊的白布賢二郎說些什麼。大平獅音走了過來。

“牛島，外面有個人找你。”平時來找牛島的人確實不少，大概又是什麼記者之類的。

“誰？”

“他說他叫風早和也。”

牛島的動作動了動，把手裡的排球遞給白布，轉身穿上外套，跟鷲匠教練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天童覺把手撐在五色工身上，看著牛島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若利君有點高興誒。”

“這也能看出來嗎？”

五色工不明白天童覺為什麼會這麼覺得，明明剛才牛島前輩臉上沒什麼表情。

“誒，明明就很明顯。對了，獅音君，來找若利君的是什麼人？”

“跟我們差不多大的男生，帶著運動包，看樣子應該也是打排球的。”

一邊的鷲匠教練聽到了大平獅音的話眼神動了動，能讓牛島這麼在意的會是什麼樣的人呢？難道是東京的佐久早？

風早和也蹲在門旁，突然一道陰影籠罩在他身上，微微抬頭看到了牛島背光的臉。

別的不說，牛島真的是從小到大都沒怎麼變，這張臉怎麼看怎麼親切，就算許久未見，兩個人的關係依舊像小時候一樣。

“好久不見，和也。”牛島若利朝著蹲在地上的和也伸出手。

“好久不見，若利。”風早和也握住牛島的手，順著力道站了起來。

若利的笑容很淺，雖然大部分時候若利的臉上沒什表情，說話也十分耿直，但是明明就是一個超級笨蛋。

“排球，怎麼樣？”

牛島若利看了一眼和也揹著的包，裡面裝著和也打排球用到的一些東西。

“還不錯。”

牛島感受到和也語氣中的那一點漂浮不定，歪了歪腦袋。

“是因為打的差嗎？”

風早和也咬著牙，一臉不爽的看著牛島若利。

“雖然我打的不好，但是我真的不想被你這麼說，牛島若利，你一點都沒有小時候可愛！”

牛島點了點頭，畢竟和也是唯一一個見到這位超高校級王牌還能面不改色說他可愛的人。

“和也和小時候一樣……可愛？”

“為什麼是問句？不對——才不可愛！”

跟牛若丸說話真的很考驗和也的涵養，畢竟這傢伙是真的耿直，但是說出來的話是真的刺耳。

“排球，要打嗎？”

牛島指著身後的排球場看向和也，和也有些猶豫，畢竟合宿還有訓練，但如果只是跟牛島一起打一會應該沒什麼事吧……

“打，就我們倆……其他人我不認識。”

不想社交不想說話的和也提出了要求，只是簡單的打兩球，沒必要跟牛若的隊友扯上關係。

白鳥澤學園的排球部很強大，所以成員也很多，雖然大多數都是替補，但是鷲匠教練偏愛身材高大的選手，就算是替補也是很高大的人。

牛島若利帶著一個沒見過的眼鏡仔進來了，很多人的視線都落在牛島身邊的和也身上，疑惑這是號什麼人物。

牛島足夠強大，所以在隊伍裡的話語權也很高，在牛島的吩咐下，一塊場地迅速被清理了出來。

“牛島前輩需要幫助嗎？畢竟你一個人還是有點應付不來的吧！”五色工帶著點挑釁的話語周圍人已經習慣了。

牛島看了一眼五色，淡淡地回了一句：“和也的話不需要。”

和也，應該是那個眼鏡仔的名字，好像被牛島看輕了。

“剛剛的話算我說錯了，你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和也當然知道牛島的意思，也知道對方並不是看輕自己，但果然還是很不爽。

“沒關係。”

“氣死我了！”

五色被天童來到了一邊，看著眼鏡仔和若利君的相處，天童對和也產生了興趣。

和也摘下眼鏡，那張臉徹底暴露在空氣中，託了父母的福，和也的長相可以用程度最高的形容詞去描繪，拿起排球時沒什麼表情，像極了女兒節時供起來的日本人形。

說是打排球，其實就像以前一樣，一個人託球一個人扣殺，或者一個人發球一個人來接，這樣簡單的訓練裡他們會談論這段時間的經歷。

先是和也託球，雖然沒問，但是和也大概知道現在的牛島應該跳的更高了。

一個高一點，離網遠一點的球從風早和也的手裡傳出，是一個無比契合牛島若利的球。

場外的其他人多少注意著這邊，當看到風早和也給牛島若利托出那一球的時候，周圍人的表情變了變，特別是白布。

鷲匠教練注視著那一球，位於牛島的最高擊打點，那個高度彷彿在告訴牛島：我相信你，在這個高度扣出你最完美的一球吧！

——這是一個和牛島若利無比契合的二傳手。

牛島背手助跑，視線盯緊空中的球，左手攜裹著恐怖的力道將球擊出。

無比熟悉，無比舒適。

和也聽著耳邊的巨響，又看了一眼另一邊已經彈飛的排球，舉起的手漸漸放下。

“niceball——”

場外的白布咬緊牙，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球牛島扣的更舒服，就像是已經磨合很久的零件，之間的阻力已經達到了最小。

又是幾球，和也算是真正體會到了牛島的恐怖之處，這傢伙的左利手簡直就像作弊一樣，他記得牛島是全國前三的主攻手。

“到你了。”

牛島站在網前，那是二傳手的位置，留意著這邊的鷲匠教練皺了皺眉，若利這是要打二傳？

和也將球扔出去，模擬一傳，牛島作為二傳給和也傳球。

和也的摸高跟牛島差不多，但是慣用手不同，對面沒有攔網，牛島要傳一個離網近一點高一點的球，那是和也的習慣。

“牛島在做二傳？！”

“啊嘞啊嘞，若利君的二傳會是什麼樣的呢？”

白布已經被牛島二傳震驚了，他看著牛島傳出的球，那一球是失誤嗎？總感覺離網有點近了。

就像是和也知道牛島的習慣一樣，牛島也知道和也的習慣，雖然和也國中之後沒再打排球，但是隻要和若利見面，兩個人還是會在一起玩排球。

排球，見證了他們之間的十幾年，見證了他們的羈絆，是他們幼馴染時期的信物。

肩膀帶動手臂，明明看起來瘦弱的身體卻藏著無比巨大的力量，手臂揮出，手掌在接觸到排球的那一刻感受到了無比熟悉的觸感。

這一球，這一瞬，和也感覺無比順暢——

排球的呼嘯聲攜裹著撕破氣流的風聲撞在地板上，然後高高彈起，這一球的力度要比之前在音駒比賽時的力度大。

雙腳落地，臉上帶著一抹暢快。

“再來一球！”

大概過了大半個小時，兩個人就這樣接替扣殺，再不濟就是一人發球一人接球，比賽中牛島雖然沒怎麼參與過一傳，但是他的接球能力並不差，和也的大力跳發他也能接住不少，倒是牛島的“炮彈”不怎麼好接。

以前牛島的發球沒有這麼強勁，和也勉強還能接住，就是旋轉的方向很難處理，不過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但是現在牛島發球的力量和旋轉都變的更加強勁了，稍稍不留意球就會被彈飛。

訓練結束之後，牛島把和也送到了白鳥澤學園外面，也知道了風早和也所在的排球部要合宿的訊息。

“打排球是不會後悔的，和也。”

離開時牛島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風早和也沒有回答，幼時的玩伴已經早早找到了自己的樂趣，並且為之努力，和也很羨慕牛島的毫不迷茫，那個傢伙應該想好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排球了吧。

牛若丸一定會成為他理想中的那個人的！

離開的風早和也面上帶著笑容，面上的被他摘下放進了包裡，大概以後他都不會帶這副礙事的眼鏡了。

嘗試著再往前邁出一步吧！

牛島若利回到排球部，天童好奇的湊上來。

“若利君，剛剛那個人也是你的好哥們嗎？”

“並不是。”牛島看著天童，十分果斷的回答。

“誒，不是嗎？”要是別人折磨說天童肯定不相信，但是如果是若利君的話，那就一定是真的。

“他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