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臉色黑沉,不甘心地抓著晏瑤瑤,也不顧旁邊那麼多人看戲,更不顧自己還在噴泉水裡。

“我最後問你一次,當初救我的人,究竟是不是你!”他嘶吼出聲。

陳瀾連忙道:“沈舟,有什麼話你們上來好好說,別凍著了。”

那麼冷的天,晏瑤瑤臉色都白了。

晏悄裹緊了披肩,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有一種真相大白的刺激感,儘管她並沒打算告訴沈舟真相,但不妨礙她笑話晏瑤瑤翻車。

在沈舟一遍又一遍的質問下,晏瑤瑤終於承認了:“是,我騙了你,當初救你的人不是我。”

沈舟失了魂,只看到她的嘴一張一合,聽不見她後面說的話。

他此刻滿腦子都是,晏瑤瑤騙了他!

從知道晏瑤瑤是當初救自己的那個人開始,他便一直有意接近晏瑤瑤,幫她處理各種麻煩。

甚至連出盡洋相的《荒島之家》都參加了。

“我就是一個笑話!徹頭徹尾的笑話!”

晏悄掩著口鼻,眉眼彎彎。

“這時候知道自己是個笑話,還不算太遲。”

沈舟從水裡爬上來,冷聲開口:“陳阿姨,我和晏瑤瑤早就分手,我不清楚她為何沒跟您提起過,今日失禮,我先告辭了。”

陳瀾從頭到腳,被沈舟的話澆了個透心涼。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沈舟已經帶著沈悅今大步走了。

周媛溪緊隨其後,嘴裡念著:“真是不要臉,明明分手了,還敢死纏爛打,把我都騙過去了!”

陳瀾回想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刻,大概就是今天了。

竟然是因為這個剛認回來的女兒。

她死死盯著水裡瑟瑟發抖的晏瑤瑤,眸色猩紅。

“原來已經分了,我就說了嘛。”

“剛才沈舟過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哪裡有女朋友連自己男朋友在哪裡都不知道。”

“要是我呀,這樣的女兒我可不要。”

陳瀾怒氣翻湧,忍了許久最終沒忍住,直接轉身走了。

晏瑤瑤狼狽不堪地從水裡爬上,“媽,你等等我!”

好戲落幕,晏悄跟著席洛告辭。

兩人站在外面等車過來,席洛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沈舟的救命恩人不是晏瑤瑤?”

晏悄眨眨眼,“這麼明顯嗎?”

“你怎麼知道的?”

晏悄笑了聲,“我神算吧。”

席洛白了她一眼,忽而看到一輛庫裡南停下。

他臉色一僵,“我三叔來接我了。”

“嗯哼,你走吧。”

席洛不動,“他最近給我安排了一位老師,想送我出國學習,我還在考慮。”

晏悄感嘆:“你三叔也不容易啊。”

“他哪裡不容易了?”

“對你是又當爹又當媽的,這是把自己的一片慈父心腸全耗在你身上了。不過也正常,一把年紀沒結婚,空虛寂寞冷,你多陪陪他老人家吧。”

席洛:“……你小聲點,我三叔特別記仇。”

晏悄突然捂住了嘴,“他在車上呢,應該聽不到吧。”

車內的李喬感受到了身後的寒氣,比外頭的寒風更刺骨。

他心裡祈禱著晏悄不要再爆出什麼驚人語錄。

前有“不是柳下惠就是不行”,現有“空虛寂寞冷”,背後說人也看看場合啊喂。

“好了,你去吧,既然你三叔安排了你出國,那你就好好學習,回國的時候換個髮型,在這裡點顆痣!”

席洛:“……這個品如還是給你當吧。”

他朝著身後揮揮手,徑直上車。

屁股剛落座,席洛汗毛豎起。

“李總助,是不是沒開暖氣啊,怎麼這麼冷。”

李喬微微笑:“洛少,暖氣很足。”

“哦,那我怎麼感覺這麼冷。”

李喬:栓Q,你在外面說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將席洛送回家,下車的時候,他答應了出國學習的事。

李喬不禁感嘆:“晏悄對洛少的影響可真大。”

裴景瞻淡聲道:“李總助近日感慨頗多。”

“三爺,我只是感慨這些小年輕春心萌動的感覺,離我太遙遠了,我們都不再年輕,想來三爺也沒體會過。”

裴景瞻:“……”

“虛無縹緲的荷爾蒙分泌,能給我帶來什麼效益?”

是股票上漲,還是歐洲市場開拓成功。

李喬啞口無言,裴景瞻真是丁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李總助與其感慨良多,不如多動腦子,為席洛消除牽動他的隱患。”

“隱患?三爺,您竟然用隱患二字形容晏悄,想來您還挺高看她。”

“呵。”

李喬:“您不妨考慮考慮我之前的建議,等洛少出國,您便精準出擊,拿下晏悄小姐。等洛少死心,您再狠心甩了她,以三爺的魅力,將一個小女孩玩弄於鼓掌之間,豈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裴景瞻沒搭理他,閉目不言。

……

陳瀾怒氣衝衝回到家中,餘怒未消。

想到今天丟的臉,能叫她成為整個燕城太太圈裡的笑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晏瑤瑤!

“媽,對不起……”

陳瀾怒不可遏,反手打了她一耳光。

“現在知道錯了,早幹什麼去了!你可真厲害,把我都騙過去了。”

晏瑤瑤捂著臉哭,“都怪晏悄,如果不是她,沈舟不會那麼快知道真相的。”

“他跟你分手這件事,你可從來沒告訴我!我問過你無數次,你有過很多次機會告訴我真相!但凡你提前跟我說了,我都不會鬧出這種笑話!”

陳瀾想著,忍不住又扇了她一耳光。

周媛溪臨走前看她的那種眼神,就像是在看骯髒的垃圾。

真叫人噁心。

“媽,我也是想讓你開心而已,只要我努力,我肯定能把沈舟哄回來。”

晏瑤瑤頂著兩個巴掌印,拉著陳瀾的手。

“您消消氣,我保證,今天丟掉的臉面,遲早會想辦法掙回來。沈舟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我們沈晏兩家的婚事,必須履行!”

陳瀾緊繃著一張臉,推開她的手。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連個男人都哄不住,就從家裡滾出去。”

晏瑤瑤一陣心冷,這可是她的親生母親。

原來在陳瀾心裡,有利用價值的工具,才值得她費心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