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千道流和林蘅不來這一邊的話,比比東和千尋疾就算鬧騰的再大,比比東也不可能向千尋疾低頭的。

千尋疾自知理虧,就算心中偏袒著千仞雪也不會太為難著比比東,這也是比比東敢和千尋疾叫板的原因。

她的心機是很重的,她能看出來千尋疾的想法,也自然能舉一反三,讓結果達到自己的預期。

說白了就是比比東很聰明,她懂得運用自己的優勢來掌握人心。

卻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他們都是不按照常理來出牌。

聽著比比東的話,千仞雪的情緒是很平靜的,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是比比東的附屬,更不會覺得自己的情緒會被比比東所影響。

從比比東說出那番話開始,千仞雪就不打算把比比東當成自己的母親來看待了。儘管在天使神所提供的那個夢境之中,比比東是幫自己擋住了一擊,可是那是未來所發生的事情,現在和未來是分開的。

說句實話的,千仞雪的心境就是受到了那份影響從而改變了對比比東的看法,但是她不覺得比比東會對自己真正存在過母愛。

在千仞雪看來比比東就是一個瘋癲的人。

那是一個為了達成自己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人,在比比東的身上談及母愛,這超出了千仞雪的想象。

要是那個夢境是真的話,那麼她們的未來到底是怎樣的呢?千仞雪遲疑地想著,她不覺得未來的格局會影響到她們母女倆的關係。

再說了天使神所提供的夢境之中她的爺爺會逝去,這一切對千仞雪來說是很陌生的。

那些情感是千仞雪沒有經歷過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要如何來評價比比東的為人。

不過從比比東說出要斷絕她們之間關係的那一刻起,她們之間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哪怕她們有著相同的血緣關係,可是她們是最不和睦的母女。

千仞雪是想改變自己對比比東的看法的,但是比比東的那些話又讓她收回了打算,她不覺得比比東和自己會有什麼母女之情啊。

那些太扯了,還不如相信自己。

千仞雪是很信任自己的直覺的,所以她是打算跟著自己的直覺走的。至於其他的,千仞雪一個字都不相信。

太複雜的事情千仞雪是不想去盤邏輯的,她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沒有問題的。

不要牽扯到什麼自身委屈之類的,而是她們之間就沒有感情可言。

聽著比比東的話,千仞雪開口說著,“好。”

“反正我也不想要成為你的女兒,這對我來說就是一種折磨。我是一個順著自己內心發展的人我是不可能讓自己感到難受的。你不想要我成為你的女兒,我還不想要你成為我的母親呢。正如同你先前所說那般,要是我能做出選擇的話,我還不如選擇別人成為自己的母親,我不會再因為你而感到難受了。”

千仞雪沉聲地說著,她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別人的幫忙。至於比比東的感受,千仞雪是無所謂的態度。

“小雪。”

林蘅輕聲地和千仞雪說著,“你的情緒太激動了。”

聽著千仞雪的話,林蘅是很心疼千仞雪的,但她也想要千仞雪冷靜下來。要是被比比東影響了心情,那是得不償失的啊。

千仞雪到底是一個小孩子,沒有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

林蘅是很能體會到她的那種心態,千仞雪還是一個小孩子,她的情緒起伏太大了。

“我不激動,我只是陳述一件事情。”

千仞雪的紫色眼眸閃著紅色的光澤,她的心情是很沉重的。聽著比比東的那些話,千仞雪咬著嘴唇情緒變得高漲起來。

林蘅輕輕地碰著她的肩膀,柔聲地安撫著千仞雪的情緒。林蘅是不想要千仞雪太失落了,有什麼好傷心的啊。

母不慈子不孝,何來感情之有。

千仞雪斂眸起來,她的情緒這才冷靜下來。她抬起頭望著比比東,紫色的眼眸中的紅意這才開始退卻一二。

“我沒有擁有過母愛,日後也不會去期待母愛。”

留下這一句話,千仞雪抓著林蘅的手,開口說著,“奶奶,我們離開這裡。”

她沒有去牽起千道流的手,是千仞雪感覺到了千道流還有些話要說下去。

“奶奶不走,有些話必須當面說清楚。”

林蘅冷著一張臉地看向比比東,“你要是覺得武魂殿待不下去了,那你可以脫離武魂殿去自立門派,但是屬於武魂殿的東西你不可以拿走。你要是想走,我們不會攔住你,可要以武魂殿的勢力來發展你的勢力那是不可能的。”

要是比比東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那就自己想辦法,武魂殿這邊不會給她提供多少幫助的。就憑比比東對千仞雪的做法,千道流和千尋疾就不會給比比東任何幫助。

“沒有人阻攔我?那我為什麼會待在這裡?!”比比東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你以為我想要在武魂殿這邊待著嗎?我當初不顧一切地要退出武魂殿,我得到了什麼?”

“那是過去的事情,我不參與你們之間的事情。”

“話說的這麼好聽,錯的人就是我比比東而不是你們千家嗎?做出那檔子事情的人是我嗎?我不是啊,我也是一個受害者,憑什麼覺得我有罪啊。”

比比東怒氣衝衝地看著他們,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奪走了我最為寶貴的東西,如今又要讓我從武魂殿離開,不就是在否認我多年在武魂殿的努力嗎?”

“你們算盤都打的很好,都是想要我直接出局。”

從武魂殿離開去外面發展勢力這一點,比比東是壓根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她多年來都待在了武魂殿,一直在發展武魂殿的勢力,想要得到武魂殿的權勢。

卻沒有想到武魂殿這邊竟然想要一腳把她推開,這對比比東來說是挺難受的。她是一個功利心很強的人,卻也接受不了武魂殿這種做法。

她多年來的計劃豈不是就要功虧一簣啊!

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多年來在為武魂殿而奔波,就因為千仞雪的幾句話就要否定她的付出,上天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有些人就算努力一輩子都追趕不上別人,而有的人一出生就擁有別人窮盡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

這個世界就根本沒有公平可言!

比比東那雙玫紅色的眼眸之中是不甘心啊!

她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勁啊,她和千尋疾的差距就是沒有一個好的父親。要是她父母都在,她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你什麼眼神啊。”

看著比比東憎惡的眼神,林蘅當即猜出她的想法,頓時神色冷了下來,看向比比東的眼神越發的不善。

“是想要惦記武魂殿的勢力還是想要武魂殿免費幫你打工呢?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不可能讓欺負了我孫女的人順心如意的,因為這樣子對我孫女來說是一種痛苦。”

林蘅緊緊地牽著千仞雪的手,示意她要冷靜下來。至於比比東,林蘅多的是辦法來對付她。

別以為武魂殿對付不了一個孤女。

那件事情是千尋疾的錯誤,可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跟武魂殿是沒有關係的。真要牽扯到武魂殿的話,林蘅是第一個就不答應,那是千家流傳下來的事業,是屬於千仞雪的。

當千仞雪長大之後,她必定會從千尋疾的手中接過武魂殿的重任。他們是不會允許比比東染指到屬於千仞雪的權利,也自然會提防著比比東。說白了,就是他們之間利益是會衝突的。

就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信任可言,比比東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相信,更不可能給比比東提供任何幫助。

“你們都做出了決定,那就按照你們的說法來,我是無所謂的態度,我一個孤女是鬥不過你們一家人的。”

比比東此時是向林蘅低頭了,因為她意識到了武魂殿是千家人來掌管的。千道流和千尋疾肯定是站在千仞雪那邊,她這邊是沒有人相助的,她的實力又不足以戰勝他們三人,所以她只能向他們低頭,就如同當年那般。

就算錯的人是千尋疾又如何?

當時身為武魂殿少主,武魂殿教皇冕下的千尋疾在武魂殿眾人看來是沒有問題的,因為那可是他們的信仰啊,那可是魂師界魂師們心中的聖殿啊。

作為武魂殿的教皇,千尋疾也是他們信仰的一部分。自身的信仰是不可能有錯的,錯的人只會是她比比東。

就算過去多年,比比東也不認為自己是錯誤的一方,因為她是一個受害者的身份。

她是在感嘆命運的不公平,也在認為命運不斷地考驗著自己。

“誰欺負你一個孤女了?武魂殿是我們家族勢力,是隸屬於千氏一族的,跟你比比東有什麼關係呢?想要一腳踢開你,請問一下你的實力到達封號鬥羅了嗎?你的修煉資源都是武魂殿提供的,沒有武魂殿你什麼都不是。那些天賦比你還出眾的人為何走不到你如今的地步呢?那當然是因為他們的背後沒有一個龐大的勢力來支撐著他們的修行。比比東,武魂殿為你做的東西已經夠多了,我沒必要一一為你講解著,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你能站在我的面前就不可能是一個愚笨的人。”

“聰明人就應該想清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你能想清楚對大家都好。”

林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冰冷地說著,“比比東,別人會慣著你的性子來,但我這邊是不會的。”

“想要做什麼就拿出自己的實力來。”

在比比東低頭之後,林蘅的語氣就稍微好了一些。她可不是以長輩的態度來讓比比東低頭,而是以強者的身份來壓迫著比比東。

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的。

強者制訂的規則,弱者只有遵循的能力。

比比東沒有辦法反駁他們的命令,那麼就要順著他們的意思來講話。

林蘅再怎麼差也是一名封號鬥羅級別的強者,比比東如今也才魂鬥羅。

看著比比東在眾人的面前露出難堪的神色,千仞雪的神色不變,她是不會去心疼比比東的。

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這是比比東自己的選擇,跟她可是沒有半毛錢關係。

她千仞雪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可能去心疼他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會再管那些東西,我只會管自己該管的東西。千仞雪和我沒有關係,日後我們也少見面為好。”

“既然你能想明白,那麼以後該幹什麼就做什麼。”

聽著比比東的話,林蘅的臉色越發沉重,卻沒有再去批判著比比東。強扭的瓜不甜,比比東和千仞雪是無法成為一對正常的母女倆。

“於情於理作為千仞雪的長輩,那麼你該給她獻上祝福。我不管你和千尋疾的恩怨如何,我只要達成這個目的就可以了。”

聽著林蘅的話,那份屈辱感再次在心中出現。比比東的臉上一片平靜,她斂眸地說著,“好。”

“作為你的長輩,我比比東祝福你在魂師這一條路上越走越遠。”

“謝謝。”

千仞雪淡淡地出聲說著,“我知道你很不情願,可我就當做你在真摯地祝福我。”

“無論日後如何,我千仞雪都不會依靠你比比東。”

“我只有父親,沒有母親。”

千仞雪轉過身背對著比比東,稚嫩的聲音說出如此殘酷的話語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我都是陌生人。”

她的語氣很冷淡,彷彿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實際上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們母女倆的關係。

林蘅搖搖頭,輕嘆一聲,無奈地走了過去,跟在千仞雪的身後。千道流則是轉過頭看了千尋疾一眼,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

半個小時之後,千仞雪的寢宮內,她坐在沙發上,那雙紫色的眼眸裡氤氳著水意。

她的情緒面臨崩潰,臉上掛著少許的淚痕。

“為什麼她不喜歡我呢?從小到大都一直稱呼我為孽種。”

千仞雪不是沒有感觸,只是大家都在場,為了面子千仞雪才沒有表現出自己真實想法來。

就算她的思想再早熟,本質上還是一個孩子的千仞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