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暮色西沉,黃昏的夕陽照在醫院白色的牆壁上,斑駁的光影若隱若現。

兩名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從ICU病房走出來。

“醫生,我大哥醒了沒有?”凌司辰假裝緊張地問道。

“還沒有,裝置上的資料顯示也不是很好,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凌康假裝痛苦地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雙肩微微顫抖。

“爸,堅持住,大哥會醒過來的。”凌司辰安慰著凌康,扶他起來,坐在椅子上。

楊琳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ICU病房的大門,凌司夜真的救不回來了嗎?

“爸,我去買點飯回來,總要吃點東西的。”

“去吧。”凌康擺擺手。

很快,凌司辰便和阿飛打包了飯菜回來,幾人就這樣坐在醫院走廊吃著快餐。

凌司夜之前已經交待阿飛,讓他趁機把計劃偷偷告訴凌司辰。

剛出去買飯的時候,阿飛已經把全盤計劃都告訴了凌司辰。

飯後,凌司辰和凌康又透過玻璃窗看著凌司夜,他還在打著點滴,仍然昏迷不醒。

凌司辰和阿飛走到走廊盡頭抽菸,一名醫生走向兩人,和他們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

楊琳望著凌司辰和阿飛在走廊盡頭竊竊私語,她看著兩人表情凝重,她猜想可能是凌司夜的病情加重了。

凌康知道凌司夜是假裝車禍昏迷,他的心便穩了下來,他坐在旁邊,眼神空洞地望著對面的牆壁,一言不發。

就在楊琳猜想凌司辰和阿飛在交流什麼的時候,凌司辰表情痛苦地向凌康走過來。

“爸,剛才醫生說大哥突然病情惡化,恐怕……”凌司辰哽咽得無法繼續往下說。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野狼組織的人乾的?我們要替你大哥報仇。”凌康假裝激動萬分地說。

“爸,仇肯定是要報的,現在我們還是先把大哥接回家吧。”凌司辰充滿期待的眼睛望著凌康。

“嗯。”凌康扶著額頭,一副頭痛欲裂的表情。

“阿康,你要挺住。”楊琳扶著凌康說道。

“爸,這裡和瑞城一海之隔,我們船運,把大哥送回家。”

“你來安排吧。”

“好。”凌司辰和阿飛下樓,假裝去安排船運的事,實際是早已經佈置好的了。

凌康藉口上洗手間,把通風報信的機會留給楊琳。

果然,凌康一離開,楊琳馬上給凌司寒發資訊。

“寒兒,凌司夜馬上不行了,現在凌司辰安排船運把他接回瑞城。”

“好,太好了。”酒店裡,凌司寒哈哈大笑,他終於把凌司夜鬥死了。

“你快點告訴你爸,看他怎麼說。”楊琳叮囑凌司寒。

“知道了。”

凌司寒打電話給趙雲天:“凌司夜馬上不行了,現在準備船運回瑞城。”

“走,我們到海上截他,他不死也要死。”

“爸,有這個必要嗎?他馬上就要死了。”

“你懂什麼,不是還有凌司辰嗎?我要一網打盡。”

“凌司辰那小子好辦。”凌司寒根本不把凌司辰放在眼裡。

“聽我的,我不會害你的。”趙雲天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好吧,我馬上召集人手。”

“我帶上趙翼虎和你一起。”

“行。”

趙雲天把趙翼虎迷暈,捆綁起來,帶上了船。

楊琳看著保鏢用擔架抬著凌司夜上了船,她和凌康緊緊跟在後面,凌司辰向阿飛使了個眼色,兩人也上了船頭坐著。

淩氏集團的船在海上緩慢行駛,楊琳坐在船艙望著海上的風景出神。

突然,幾個保鏢衝進船艙,押住楊琳,拿走了她的包包,切斷了她與凌司寒的聯絡。

“你們幹什麼?想造反嗎?”楊琳掙扎著大聲訓斥保鏢。

“阿姨,要委屈您了。”是凌司夜深沉的聲音,楊琳抬眸,看到凌司夜神一般站在船艙上,他身上沒有絲毫損傷,楊琳徹底驚呆了。

“阿夜,你……”楊琳驚得張大嘴巴,完全說不出話來。

“綁起來。”凌司夜沉聲交待保鏢。

“好的,凌總。”保鏢聲音剛落,便拿繩子把楊琳雙手雙腳都綁了起來。

“凌司夜,你卑鄙,居然裝死。”楊琳眼睛怒視著凌司夜。

“阿姨,您和凌司寒隱藏得夠深啊,騙了我們二十幾年。”凌司夜點燃一根菸,深吸了幾口。

楊琳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既然被發現了,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凌康望著楊琳,眼神裡充滿了憤怒和不解,他緩緩走向楊琳。

“啪。”凌康打楊琳這一巴掌響徹整個船艙。

“我對你不好嗎?為了你,我婚都離了,而你,卻讓我戴了二十幾年的綠帽子。”

“現在,我已經是全瑞城的笑話了。”凌康自嘲地笑了,笑裡藏著痛苦。

“阿康,我也有苦衷的。”楊琳想解釋。

“你有苦衷,你的苦衷就是等了二十幾年,還等不來讓凌司寒接管鼎弘集團。”

“阿康……”楊琳還想說什麼,凌康用力掐著她的脖子,眼睛狠狠瞪著她。

“說,凌司寒到底是誰的兒子?”

楊琳使勁搖頭,凌康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是趙雲天的兒子。”凌司夜篤定地說道。

楊琳轉眸難以置信地望著凌司夜。

“濺人。”凌康鬆開手,又狠狠扇了楊琳一巴掌,楊琳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嘴角鮮血直流。

“趙雲天就是野狼組織的領導人。”凌司夜繼續淡定地說道。

楊琳沒有說話,她完全沒有想到,凌司夜早已經瞭如指掌,就等著凌司寒和趙雲天自投羅網。

“野狼組織作惡多端,阿姨,您說,我把這個資訊告訴警方,凌司寒和趙雲天會判多少年呢。”凌司夜湊近楊琳,冷笑著問她。

“阿夜,求你看在寒兒和你兄弟多年的份上,饒了他吧。”楊琳哀求凌司夜。

“凌總,有三艘野狼組織的船隻向我們靠近。”保鏢進來彙報。

“好,我等他們很久了。”凌司夜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阿夜,你放過寒兒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楊琳在船板給凌司夜磕頭,磕得咚咚響。

凌司夜轉身回眸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