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天剛矇矇亮,凌司夜和凌司辰便起來了,奶奶說禮佛前要沐浴,但剛到達藏區,擔心高原反應,他們就一切從簡了。

簡單地洗了把臉,把自己收拾乾淨,兩人就出發了,地上積雪很厚,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的響聲。

“哥,你說我們會不會不夠誠心呢?”

“昨晚是誰拿青稞酒過來喝的?”凌司夜淺笑。

“新人新作風,心誠就行。”凌司辰自圓其說。

凌司夜懶得理他,艱難地在雪地上行走。

幸好寺廟就在不遠處的山崖上。

凌司夜開啟手機的手電筒照明,他們一路踩著積雪上山,因為地處高原,海拔較高,很快便有種氣喘吁吁的感覺。

他們扶著路邊的欄杆休息,一路上,很多虔誠的人三拜九叩來禮佛。

凌司夜望了望不遠處的雪山,白茫茫一片,雲霧繚繞,好像在雲海之上,壯觀又飄渺如仙境。

“走吧,上到寺廟該天亮了。”凌司夜一聲令下,眾人又重新出發。

上到寺廟,天已大亮,霧也陸續散去,雪花飛舞,好像小小的羽毛輕輕落下,天地間,雪色朦朧,好像如夢似幻的畫卷。

眾人走向靈洞,在裡面,由閉關了三年三個月零三天的上司主持著儀式。

所有人員虔誠地參拜,凌司夜和凌司辰添了香油錢之後,也走進靈洞參拜。

儀式完成之後,就是誦經環節,所有人在靈洞裡面打坐,跟著上司誦經。經文是藏文,凌司辰看不懂,便照著下面的譯文來唸。

半小時後,凌司辰坐不住了,他感覺自己雙腿發麻,便偷偷遛了出去。在旁邊打坐的凌司夜知道他出去了,也沒有阻止他,臉上露出淺笑,便繼續唸唸有詞。

凌司辰走到靈洞外面的廣場,他翹著二郎腿坐在石階上,望著天上的白雲和飛鳥發呆。

他覺得這裡總比靈洞裡面的誦經聲音來得有意思。

就在他自得其樂的時候,一位喇嘛走過來,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他:“小夥子,你在這裡幹嘛?”

凌司辰看了看他,以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喇嘛,便繼續坐著,很老實地說:“靈洞裡面,我坐不住,就出來了。”

誰知,喇嘛也在凌司辰旁邊坐下,和凌司辰一起望著天空和飄飄揚揚的雪花。

“你多大了?”喇嘛突然問凌司辰。

“我二十多了。”

“結婚沒有?”

“沒有,不想結婚。”凌司辰確實是不想結婚,他覺得一個人自由自在,挺好,主要還沒有遇到讓他心動的女人。

“你結婚沒有?”凌司辰反問喇嘛。

“沒有?”

“你多大了?”凌司辰對他充滿好奇。

“你可以喊我爺爺了。”

凌司辰看了看他,倒是不像爺爺輩的人。

“你為什麼不結婚?”凌司辰又問。

“沒有這心思,就不結婚了。”

“那還不是和我一樣。”凌司辰自言自語。

“我十幾歲就來這裡了,在這裡住了幾十年,和你不一樣。”

“你為什麼留在這裡?”凌司辰更加好奇了,這裡,他待一天都悶,他居然能待一輩子。

“因為喜歡。”喇嘛站起來,拍了拍凌司辰的肩膀:“小夥子,人,還是要結一次婚的。”

凌司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內心有點複雜。

此時,凌司夜也走了出來,在凌司辰旁邊坐下。

“坐不住了?”凌司辰淺笑。

“時間太久沒有必要。”

凌司辰想起喇嘛的話,便問凌司夜:“哥,你和嫂子結婚覺得幸福嗎?”

“幸福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再是一個人了。”

凌司辰覺得凌司夜滿臉幸福的模樣,在太陽下有些耀眼。

“你為什麼這麼問?”

“剛才有個喇嘛告訴我,人,還是要結婚的。”

“他說得對。”

“走,去吃齋了。”兩人走向齋堂,所有人有序地排隊。

凌司辰又看到剛才那個喇嘛,他聽到有人喊他:“方丈。”他才知道,他是這裡德高望重的方丈。

吃齋後,就是火供環節,所有人員把五穀雜糧放在一起燃燒,祈禱。

這個環節,由方丈和上司一起主持,凌司夜和凌司辰參與其中,背後一直有雙眼睛默默望著凌司夜。

由於火供煙很大,凌司辰參加完之後,便去洗臉,凌司夜單獨站在廣場聽著方丈發言。

“凌總。”一個甜美的女音傳來,凌司夜轉眸,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馮依婷,她正含情默默地看著凌司夜。

本來馮依婷是和朋友來旅遊的,在酒店偶然見到凌司夜,她便鬼使神差跟了上來。

“你在分公司還好嗎?”凌司夜問她。

“挺好的,謝謝凌總關心。”

凌司夜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馮依婷想再說什麼,她看到凌司夜態度冷淡,便也沒有哼聲,靜靜站在他身旁。

角落裡,兩個男人拿著相機拍下了這一幕。

“真沒有想到,凌司夜會是這樣的人,家裡有老婆,還和其他女人來寺廟約會。”

“爆光他。”

“這次,肯定能賺一大筆。”

“就是。”

碰巧馮依婷也住凌司夜他們那間酒店,兩男人便拍下了很多兩人出入同一家酒店的照片。

“這次真是大新聞啊,居然出入同一間酒店。”

“看來,凌司辰是來打掩護的。”

“有道理。”

“走,趕緊回去寫稿,我已經看到金錢向我招手了。”

“真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