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樹木被冬天脫去了盛裝,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只有梅花鼓著花苞迎著呼嘯的北風扭動著腰肢。

凌司夜站在陽臺,他邊抽菸邊開啟熱搜,一看文章的熱度發酵得非常好,他嘴角揚起,打電話給陸一鳴。

“阿夜,請喝茶麼?”

“那個報社的負責人,讓他今天十一點來我辦公室。”

“行,我一會找他。”

“走,淩氏大酒店喝茶去。”

“好咧。”

“叫上阿博。”凌司夜特意交待。

“肯定的。”

半小時後,三人相聚在淩氏大酒店的包廂裡。

服務員擺上精緻的早點,便退了下去。

房間裡煙霧繚繞,三人手上都拿著一根菸,吐著白色菸圈。

“阿夜,你讓馮依婷走了?”陸一鳴今天已經接到分公司負責人的郵件,說馮依婷離職了。

“嗯。”凌司夜點頭。

“這樣也好,她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離開鼎弘,她說不定還能找個好男人。”

“一鳴,你怎麼就不考慮考慮她呢?”慕容博開玩笑地說。

“太熟了,沒感覺,況且,她心裡裝著阿夜,我能爽?”陸一鳴實話實說。

“來,吃吧,一會都涼了。”凌司夜岔開話題。

幾人一邊吃早餐,一邊聊著近期出現的熱點話題。

某某公司裁員了百分之四十,員工都坐在公司門口求情;

某公司又上架了新款的陪伴式機器人,網上已經在瘋狂訂購;

某公司股票漲幅太大等等。

最後,凌司夜對陸一鳴和慕容博說:“你們倆幫打聽一下,哪裡有好的眼科專家?”

“司寒那是從小失明,怕是希望不大。”慕容博實話說。

“嗯,我們盡力吧,”

回到鼎弘集團,凌司夜便投入到工作中,度假村方案已經確定下來,就等著大規模動工建設了,有好幾家公司力求合作,凌司夜還在篩選中。

“叩叩叩……”

“請進。”

秘書推門走進來:“凌總,報社老闆謝之衡在外面。”

“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西裝筆挺的謝之衡走了進來,見到凌司夜本人,他微微有些發抖,雙手侷促地抓著衣角,這次,他可能是捅了馬蜂窩了。

“凌總。”

“坐吧。”凌司夜禮貌地指了指沙發。

“謝謝。”謝之衡在沙發上坐下,雙手使勁地握在一起,樣子緊張極了。

凌司夜站起來,邁著大長腿繞過辦公桌,走到沙發上坐下。

“你們報社的報道嚴重影響了我的私人生活和公司聲譽。”凌司夜語氣沒有絲毫溫度,雖然室內開著暖氣,但謝之衡還是打了個寒顫。

“凌總,對不起,要不我馬上讓人把文章撤下來。”謝之衡邊說邊偷偷看了看凌司夜,內心恐慌至極。

“你撤下來,有用嗎?你能把所有人的腦袋記憶也清除?”凌司夜憤怒地說,就像一頭被惹怒的頭狼,眼眸望著謝之衡直噴火。

“凌總,是我不好,我鬼迷心竅。”謝之衡趕緊道歉。

“你代表報社出面澄清這件事,另外,馮依婷也會出來說清楚整件事的。”

“好,好。”

“我要上下一期的名人訪談,你可以安排一下。”凌司夜淡淡說道。

“真的嗎?凌總,那太好了。”謝之衡完全沒有想到,一向不露面,各大電視臺新聞擠破頭都想約到的凌司夜,居然自己要求接受訪談,他整個人是又驚又喜。

“你去安排吧。”

“凌總,放心,本次所有收益,我會把百分之六十給您的,畢竟您不追究,還給機會我們,我非常感謝。”

凌司夜滿意地揮揮手,謝之衡便退出了總裁辦公室。

下午,謝之衡就以報社名義開了個新聞會,他代表報社公開向凌司夜和林希道歉。

“本次事件,是我們報社的錯誤,利用拍攝角度和個人猜想,去誤導了廣大網友。在此,我謝之衡代表報社全體員工向鼎弘集團總裁及夫人道歉,因為我們的不實報道,給你們造成了生活和工作上的困擾。”

聽到這,下面的記者“哇”聲一片。

“謝先生,是不是凌司夜給你施加壓力了?”

“對,你是不是在壓力之下,才不得不這麼說的?”

……

“沒有,這是不存在的事。”謝之衡趕緊否認。

“我們也把馮依婷請到了現場,大家可以聽聽她本人怎麼說。”

所有相機、攝像頭全部對準緩緩走出來的馮依婷。

“馮小姐,請問,你和凌司夜是什麼關係?”

“你和他是不是在一起過?”

“你怎麼會和凌司夜住同一間酒店?”

……

馮依婷揚起好看的笑容,她從容淡定地說:“我和凌總一直以來,都只是上下級關係,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他工作中是個非常嚴厲的人,我們都不敢和他開玩笑,所以,除了工作,其實,接觸很少的。”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同一酒店,這個純屬巧合,凌總和他弟弟去禮佛,我和朋友去旅遊,機緣巧合,剛好就定了同一間酒店,就這麼簡單。”

“馮小姐,你有喜歡過凌總嗎?”

“凌總是已婚人士,他家有愛妻,我相信還有很多女人喜歡凌總,但我勸大家,都收收心,想一下怎麼才能讓自己活得更好。”馮依婷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大家都沒有想到,馮依婷會這麼回答,會場一時安靜了下來。

“馮小姐,聽說,你離開了鼎弘,有什麼打算?”

“下一站,我想為自己活一次,放棄工作,抽半年時間,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看能不能偶遇到我人生的另一半。”

凌司夜看著網上的現場報道,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