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巳節還有三日,紀臨風朝著紀玉樹狂眨眼:大哥,還有三日,男女主要見面了,你快想想辦法?誰叫你擁有一顆最強大腦呢?

紀玉樹心下十分好笑,他能有什麼辦法?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便是將女主綁了,讓她一整夜都不能出現在三皇子面前。

四人等了半天再未等到紀嫿的心聲,扭頭去看,才發現小傢伙抱著腳丫子睡著了。

奶奶的小糰子,叫人怎樣看都看不膩。

紀嫿睡著,四人才敢大聲地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慈風大師這人很棘手啊!”紀侯爺憂心忡忡地道。

紀玉樹點頭:“慈風大師向來擅占卜,現在能占卜到貴人會在上巳節出現,難保後面不會算到貴人便是陸伊一。”

急性子的紀臨風登時想到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乾脆,將陸伊一殺了算了。”

紀夫人急聲阻止:“不妥,嫿兒說了,陸伊一已不再是以前的陸伊一,她像嫿兒一樣有著通天的本領。這樣的人沒有萬足的把握,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惹出事端。”

“夫人說得不錯,陸伊一不能殺。至少暫時不能殺。目前最好的辦法便是將人先綁起來。”

聞言,紀臨風眼前一亮:“我去吧,這種事我最在行,我直接將人綁了扔怡紅院,讓她永遠翻不了身。”以她的聰明才智,成為怡紅院的頭牌不是問題。

紀侯爺眉毛一肅,直接上腳,怒斥:“不學無術的東西,能不能想個好點子。人家陸伊一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且背靠陸家。如此做,丟的不是陸伊一一人的臉,而是陸家和太子的臉。這種餿主意虧你想得出來。”

紀臨風心下一抖,作投降動作,“行行行,我出的是餿主意,我聽命,聽命行事行了吧?”

紀侯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轉頭將目光落在紀玉樹身上。“樹兒可有法子?”

三人都將目光落在紀玉樹身上,滿懷希冀。

紀玉樹神秘一笑,就在方才,他心中一個主意悄然成形。“不出意外的話,陸伊一會嫁給一個富商。”

“什麼?”三人同時驚撥出聲。

紀玉樹賣了個關子,道:“三日後見分曉。”

接下來的兩日,紀臨風總會在眾人睡下後,偷偷摸摸出門,再凌晨歸。

紀侯爺恢復了每日卯時上朝巳時歸的生活軌跡。下午便窩在書房辦公,其他時間就陪著紀夫人在花園邊喝茶邊賞花邊看在地毯上練習打滾、抬頭的紀嫿。

紀嫿有時自己將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上巳節這日下午,有人遞上拜帖。

“吏部尚書梁家?”紀夫人拿到拜帖後有點不明所以,梁家似乎與紀家並無交際。

拜帖上所寫二人,一是梁夫人二是嫡女梁茹兒。

這二人上門所為何事呢?

【的確,紀家與梁家並無交際,我一時也想不起梁家上門拜訪所為何事,但可以明確一點,吏部尚書梁家暗地裡乃是三皇子黨羽。】

聽罷,紀夫人眉目一肅。現在,她一聽到三皇子便如臨大敵。

但若是將之拒之門外,怕是要落人口實,畢竟在護國寺那日眾夫人都瞧見她溫謙好相與。

“將人請進來。”紀夫人發話,管家立馬轉身去請人。

不多時,一對衣著得體的母女被管家恭敬迎進正堂來。

聽到腳步聲的紀嫿,也不玩波浪鼓了,扭頭朝著梁家女看來。一眼便識出此女乃是除夕夜當晚那被傻二哥幫忙搶回荷包的女子。

【原來此女子姓梁啊,除夕夜當晚,傻二哥替此女搶回了荷包。今日前來估計是來道謝的。前些日子紀家回嵇州祭祖未在家中,便未能尋到機會。】

【看這母女的模樣怕是想與紀家結姻緣。孃親可不能答應。此女一看就心機深沉。】

聽完閨女的話,紀夫人面色變了數變。她的二兒媳必須得是端木意那樣知書達理的女子。此女看上去也有幾分書香氣息,但那眉眼間的媚態讓人不喜。

“奴家攜小女梁茹兒拜見侯夫人。”

梁夫人拉著梁茹兒朝紀夫人拂了拂身。沒有見到紀臨風,梁茹兒心下難免有些失望。

“梁夫人客氣了,請坐。”紀夫人表面還是和和氣氣的,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二人入坐,紀嫿上下打量著梁茹兒的眉眼。

【此女子生得倒算得上美人,不過眉宇間的那道勾人媚色讓人不適,一雙狐狸眼更叫人下意識的聯想到風塵女子。】

【不過,此女讓我想起一個人來,那便是三皇子身邊的暗衛,名喚媚娘。】

紀嫿細細回想原著中對媚孃的描述,說是此人跟隨三皇子三年之久,武藝高強,只聽命三皇子。

後來三皇子喜歡上陸伊一後,便將她派去保護陸伊一。因著媚娘心中對三皇子有特殊的感情,便對奪走三皇子關注的陸伊一不喜。

屢次想害女主,但都被機警的女主察覺,徹底得罪三皇子。後來被心狠的三皇子送去當軍妓,受折辱而亡。

整整三年,對三皇子忠心耿耿,只因得罪陸伊一,便被送去了軍營,也不知她死時,是恨三皇子還是恨陸伊一。

忽的,紀嫿想起來,那個媚娘腕間有一顆血痣,若此人真是媚娘,腕間有一顆血痣才是。

恰在此時,有丫鬟端來茶,梁茹兒為彰顯對紀家的敬重,親手去接。就在她伸手出去這一刻,紀嫿看清了她腕間的血痣。

驚得直接將手中的波浪鼓掉在地上,發出咚一聲脆響。

【原來真是她,這就說得通她除夕當晚為何出現在傻二哥面前了,原是三皇子的安排。這是準備往紀家安插眼線呢?呵呵,傻二哥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桃花來了。】

紀夫人彎腰替紀嫿拾起波浪鼓,壓下面上的憤然之色,再抬頭時,已恢復成了端莊淑惠模樣。

“梁夫人方才說,犬子救了令愛?此事,我這個做母親的卻不知曉?”

“可不是嗎?除夕那晚,小女被突然衝出的賊人搶了荷包,若不是紀二公子出手相助,那賊人定會為了荷包怒殺小女性命。所以說,紀二公子救了小女一命,今日特地來答謝。”

紀夫人略有些皺眉,不過是一個荷包,竟生生的給二子安上一個救命恩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