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出事兒了,陰香......”

我臉色一變,一邊喊一邊跑去找爺爺!

陰香滅,陽屍怨,縫屍人這一行最忌諱的陰香燃到一半滅了,它一旦滅了只能說明死者因為什麼原因有了怨氣,這是要出事的徵兆!

我當時心裡一陣慌張,生怕死者是因為我的手藝而產生的怨氣,但我回憶了一下,當時縫屍的時候並沒有出現差錯。

我一時也有些拿不準究竟是怎麼回事!

爺爺聽到我的聲音,連忙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一把拽住我,臉色有些不悅的朝我說,“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遇到什麼事兒也不能急躁,不然你以後出活怎麼辦?”

爺爺讓我緩了一緩,我連喝了兩大口水才逐漸平復下來,我有些後怕的看向點陰香的屋子說,“爺爺,陰香......陰香滅了!”

爺爺愣了一下,連忙拉著我朝著屋子裡走去,當他看到三根陰香已經滅了兩根時,身子晃了晃險些站不住。

我連忙上前扶住爺爺,有些害怕的問他,“爺爺,現在怎麼辦?”

爺爺沉默了一會兒,攥著我的手,沉著臉問我,“孫兒,縫屍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爺爺似乎很緊張,他把我的手都捏的發白,我回憶了半天,把女屍肚子癟癟的事情告訴了他。

爺爺一聽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他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我被他這幅模樣嚇得哭出聲來,我揪著爺爺的手不停的問他該怎麼辦.......

爺爺安撫了我一會兒,緩緩開口說我們是被人害了!

他說那具屍體是子母兇屍,子屍被人取走了!

我們就算把母屍縫好,她也不能正常下葬,這樣一來人不心生怨氣才怪了!

我心中一驚,趕忙追問該怎麼辦?

爺爺沉默了一會兒,拉著我認真的叮囑道,“去給家裡的供奉的神仙都點上三柱香,然後在門口撒上一層香灰,最近兩天都不要出門,先看看會出什麼事兒。”

我愣了一下,問向爺爺,“這能有用嗎?”

爺爺看了我一眼,一邊拉著我走向供神的香臺前,一邊給我解釋說,“逢年過節點香,這叫敬神,但到了平常時候給它們點香,這是在告訴它們家裡出事了,希望它們能幫幫忙。”

說完,爺爺已經把一把普通紅香點燃塞到我的手裡。

爺爺將我往供神的香臺推了推,“去吧,這個家以後是要你來撐著的,敬神以後也由你來敬。”

我聽著爺爺像是遺言的話,心裡總感覺很不舒服。

我拿著香轉身朝著供奉牆壁上掛著的幾幅畫像磕了三個響頭,隨後將紅香插進了碗裡。

做完這一切後。

我又把從裝滿香灰的碗裡抓了一把大,迅速跑向大門,在門口均勻的撒上一層。

我本來以為這麼做已經萬無一失了。

可沒想到,當天夜裡奇怪事情就發生了!

那天晚上,屋子外面非常的安靜,就連隔壁家的大狗都沒再亂叫,只能聽見大風‘呼呼’吹著的聲音。

我記得我當時正準備上床睡覺,突然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我還感覺奇怪,這麼大晚上的還有誰會找上門來?

難道又是請爺爺出活的人?

我穿著衣服起身朝著大門走去,剛走到院子中央卻聽到了一陣女人的哭聲。

那聲音幽幽的,哭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撕心裂肺!

我嚇懵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可奇怪的事來了,外面的人開始敲門了,開始還只是輕輕的敲,直到後面她開始使勁的拍打。

要不是爺爺傍晚的時候讓我把大門的插銷插上,徹底將大門鎖死,我覺得她會直接衝進來!

這時,爺爺披著一件厚實的大衣就走了出來,他臉色陰沉得可怕,爺爺拉著我就轉頭朝著屋子裡走去,等到了屋子才跟我說,“別開門,應該是那個女屍找上門來了。”

我才剛幹縫屍人這一行沒多久,年紀也才九歲,哪兒經歷過這些事情。

一聽爺爺這麼說瞬間就站不住了,眼淚嘩嘩直流,小腿軟得差點癱在了地上。

爺爺抱著我躲在屋子裡,靜靜聽著外面的聲響。

外面那詭異的東西敲了好一陣門後,突然停了下來,我有些疑惑的看著爺爺,“她走了嗎?”

爺爺沉默了一會兒,朝著我搖頭說,“應該還沒有。”

我的心又懸了起來。

爺爺見我一副害怕的模樣,叫我先去睡覺不要想這些事情。

我知道爺爺又想要一個人解決,但之前兩次的事情已經讓我心有餘悸,我那兒能同意,就硬拽著他躲在屋子裡。

一直到了半夜,外面的人又突然敲起了門,同時她扯著嗓子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淒厲哭聲。

直到爺爺實在聽不下去了,從屋子裡拿出一把黝黑的剪刀,朝著大門就甩了過去。

“鏗!”

剪刀直接定在了門板上。

外面的聲音突然就戛然而止了,然後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沙沙’聲。

爺爺沉著臉轉過頭,朝著我努力努嘴,“回房間睡覺去!”

我點了點頭,心有餘悸的走回房間。

本以為事情結束了,可沒想到真正古怪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天一亮我起床準備開門,可我卻發現朝外的門板上多了很多的抓痕,這劃痕很深,就像是用刀子刻出來的一樣。

我正想跟爺爺說這件事,可餘光又注意到了再地上撒的香灰上居然多了兩枚腳印,腳印很黑上面帶著一些像是煤渣一樣的東西。

這腳印很淺,感覺原主人身子只有幾斤,就像是紙做的一樣,就連薄薄一層的香灰都沒有踩透!

我連忙把爺爺從屋子裡拉了出來,指著地上的腳印說,“爺爺,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爺爺眉頭一皺,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腳印的大小,又伸手捏起一點像是黑煤渣似的東西在手裡捻了捻,最後冷著臉轉頭看向我,“孫兒,你去隔壁村找王大山,問問他那女人到底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