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改頭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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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成看都不看那些金銀一眼。
而是關切地問：“徐捕頭，一切順利吧？”
徐太平連忙行禮：“託大人的福，一切順利。”
人問的是順利？
人其實是想問這件事情會不會節外生枝，這筆銀子有沒有處理乾淨，拿了有沒有後患。
所以。
徐太平又遞上一張條子：“大人，這是查獲的財貨清單，老舊傢俱三套，低仿名家字畫五幅，贗品古董七件，普通鑄鐵刀一柄，紅薯花生等土產三大箱子，總估值一百八十兩銀子。
“還有就是王明虎的兩處地契，本來挺值錢，可發生命案，已成凶宅，大幅貶值，總估值也就二三十兩銀子。”
周玉成挑眉：“也不少了。”
徐太平連忙點頭：“確實，那王明虎不過一捕頭，而且才上任四五年，能攢下這麼多銀子也著實不少。”
周玉成露出滿意的笑容。
拿過清單。
掏出銅印。
“咔——”
蓋章。
遞給徐太平：“拿去庫房做交割，嗯，直接兌換成現銀，省得麻煩，至於那些低仿字畫、贗品古董，本官要好好鑑定，找找破綻，長長見識，以防以後打眼。”
徐太平滿臉笑容：“大人受累了。”
見周玉成真的滿意，這才掏出卷宗：“大人，是否可以結案？”
周玉成毫不猶豫地接過：“王明虎死於妖怪之手，證據確鑿，兇犯伏誅，且王明虎無有家屬，可直接結案。
“徐捕頭，恭喜，晉升郡級捕快指日可待。”
說著。
在卷宗上蓋上官印。
“咔——”
結案。
一股莫名的玄妙之氣，從天而降，落入識海，融入竹書之中。
數量更多。
比破獲水鬼殺人案所獲得的反饋更多。
三倍還多。
很合理。
這個案子的難度更高，危險係數也更高。
吸收這些玄妙之氣。
竹書光芒更盛。
緩緩展開。
露出一點點字跡。
四個字。
徐太平頓時緊張。
開！
開！
開個好技能！
一定要直接開出來！
竹書緩緩展開。
第六片竹簡完整呈現。
改頭換面。
看到這個技能，徐太平喜出望外。
好！
好技能！
這下子，總算不用再穿夜行衣偽裝，可以直接換個模樣。
竹書真叼！
急我所急。
救我所難。
好啊！
這個技能，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
可以更加完美地隱藏我的馬甲。
明面上，我就做個市儈油滑貪婪奸詐的小捕頭，還是天賦一般的小武生，人人看不起，人人不在意。
暗地裡，我是仗義行俠除暴安良的儒道高手。
嘿嘿嘿嘿。
打死他們，也不會把我的馬甲和我這個不認識幾個字的捕快聯絡在一起。
妙。
真妙。
改頭換面：主動，改變身材容貌氣質氣息。
徐太平強壓內心狂喜。
恭敬彎腰行禮：“一切全賴大人照應，能在大人麾下任職，晉升與否不重要。”
周玉成滿意捋須：“去忙吧。”
徐太平拿著卷宗、抄家清單以及二百兩銀子，到縣衙庫房做交割。
順帶發出邀請。
請眾人晚上到捕快班聚餐。
庫管、文書、牢頭、衙役、仵作等，一個不落。
縣令書房內。
周玉成收斂起笑容。
神情嚴肅地下令：“徐青，我要你盯住徐太平。”
“東家，不是以‘心口如一’神通審訊過了？”
“是，徐太平的回答毫無破綻，清清白白，可是，本官依舊覺得哪裡不對。”
“會不會是……”
“你是說……”
“對，徐太平只是某些人丟擲來的一枚誘餌，以徐太平吸引東家您的視線，實則行暗度陳倉之事。”
周玉成的表情越發凝重。
良久。
重重點頭：“極有可能，尤其那個儒道高手，連續兩次出手幫助徐太平，便是最大的破綻，只是如果真是這樣，說明對方準備並不充分，否則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
徐青微微頷首，搖搖扇子：“小人雖然不知東家所謀何事，可有資格讓東家如此謹慎，可見對方也非泛泛之輩，東家如何謹慎都不為過。”
周玉成又是一陣沉思。
改變主意：“不用盯梢徐太平了，我都沒有發現對方，你肯定也發現不了，不如任由徐太平自由行動，外鬆內緊，再依據徐太平所作所為，來判斷其身後人的動機與目的。”
徐青點頭。
周玉成再吩咐：“那就還是原計劃，助其揚名，無論他是不是別人丟擲來的誘餌，事到臨頭，他都必須頂上去，他名氣越大，用處便也越大。”
徐青凜然，再點頭：“屬下會盡力助他破案。”
“嗯，檔庫裡積攢的陳年舊案多如牛毛，足夠把他喂成一代神捕！”
“是。”
“不過，城內竟然出現這麼多妖怪，連前任捕頭都被滲透策反，事關重大，不得不防，再招募二十名捕快，並在其中安插兩名親信，務必掌握捕快班尤其徐太平的一舉一動。”
“是。”
“至於你，除了助徐太平破案，便是協助楊金堂排查、抓住城內一切可疑之人，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東家。”
待徐青離開。
周玉成轉身盯住兩個妖怪的屍體，揮手，全部收入芥子腰帶內。
金銀地契也略作盤點之後全部收入囊中。
而後。
再揮手。
“咫尺千里。”
邁步。
一步便從縣衙內消失不見。
紅日西沉。
縣衙收工。
沒有值夜任務的大小胥吏陸續湧入捕快班的小院子。
“恭喜恭喜。”
“恭喜徐神捕又破大案。”
“妖怪哎，長這麼大第一次見。”
“徐爺也真是運氣好，運氣不好撞上兩頭活的妖怪，那後果……”
“說得也是，那豹子精可是妖兵境的妖怪，竟然在縣城內隱藏這麼久，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多虧了徐爺，要不是徐爺調查這個案子，那豹子精指不定什麼時候才會暴露。”
“……”
徐太平擺擺手：“行了行了，天塌下來有縣太爺頂著呢，縣太爺可是進士境的高手，還掌握官印，必要時可調動朝廷氣運殺敵，區區妖兵境妖怪有何懼哉？”
眾人立刻停止討論那個話題。
轉而討論起了架在火堆上的烤全羊。
三隻烤全羊。
用香料醃了。
塗上蜜水烤制。
一邊烤，一邊塗蜜水。
防止烤糊，還能使外面更脆，裡面更嫩。
同時。
使蜂蜜的香甜味兒更加濃郁，可以滲透到羊肉之內，使羊肉更加可口。
這不算什麼秘方。
但在這方世界，也算難得。
廚子老王得徐太平指點，已然把徐太平當作廚神轉世，還悄咪咪地跟徐太平商量：“徐爺，咱們開酒樓去吧，只憑這一手烤全羊的絕妙手法，便可稱霸簡陽甚至潁陰，比當捕快有前途。”
徐太平反手就是一個脖溜子：“老子要是願意開店，用得著你提醒？”
老王迷惑不解：“那您……”
有這好手藝，不開店，跑來當捕快，難以理解。
徐太平冷笑：“男兒不可一日無權，權力在手，要多少錢銀子沒有？
“可手中無權，便是富可敵國，也不過是為當權者作嫁衣裳，隨時都有被抄家滅族的風險。”
老王瞬間大汗淋漓：“這，這……”
徐太平一句話絕了老王單幹的心思。
而後。
熱情招待眾同僚。
羊肉烤足時辰，香氣更濃。
眾人都是底層苦哈哈，便是偶有油水，也不敢這麼享受。
是以，一個個饞得口水直流。
圍在三隻烤全羊周圍，就等開吃。
徐太平卻冷喝一聲：“縣太爺還沒吃呢，你們急什麼？這一頭小的最嫩最香，給縣太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