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這是在哪?”

“嘶~我的頭好疼!”

一人起身,捂著耳鳴的大腦,眼神中不斷恍惚的畫面漸漸定格在一處,觀察著周圍,3面白瓷牆,一面寬大的玻璃阻擋,而他慢慢站起,腳下一絲柔軟的黑色,這是……這是履帶,如同地毯一樣直直平鋪,直接寬到牆邊,也就是說這裡的地面沒有什麼地板,就只有履帶了。

他是那個有長矛的青年,貼身的武器都不見了,抬起頭頂上密密麻麻的銀白色管道,四周垂直90度,根本爬不上去,而且是封頂的,唯一的通風口還是在自己的頭頂盤旋,垂直高度將近10米,除非自己直接從這個通風口跳出去,否則就只能困死在這裡。

透過玻璃窗,他用腳體力一下,咚的一聲,如同擊打實心鋼板一樣,這不會是防彈的玻璃吧,他寬大的臉上透露出無奈,心中想了想:到底怎麼回事,我只記得那個老頭說了什麼大餐是我們的話,明顯的意思就是搶我們的食物吧!

現在把他關在這間如同監獄一般的房間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其實他反應還算快,沒有其他人那樣愣頭愣腦的,不過他有一點想錯了,那就是赫伯特·戴維並不稀罕這些人的食物,赫伯特·戴維他想要的是外弄這些人,最後在讓同伴看著他慢慢死亡,現在死亡才剛剛開始!

不過那長矛青年不會這麼安分守己,坐以待斃可不是好辦法!看向履帶盡頭是一個類似於出口的地方,他打算去看看。

誰知,忽然間腳下的履帶轉動動起來,這長矛青年一個不慎跌倒在地,當他抬起頭時,履帶已經把緩緩帶動長矛青年,面前就是他想要一看究竟的出口處。

這裡就是別墅區旁的屠宰場,在農場的中心區,其實這家農場一開始並不是全自動話的,請來的都是屠夫們和農民們來這裡工作,後來科技飛速發展,這裡的工人就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只剩赫伯特·戴維一人就可以看守農場。

現在的屠宰場只是一個區域,裡面包含蔬菜處理區、屠宰區、貨物裝配等一系列全自動化。

而長矛青年所在的地方是蔬菜處理區。

……

畫面一轉,這裡是屠宰場的控制室中,赫伯特·戴維眉毛高高翹起,瞪大雙目盯著螢幕看著這長矛青年摔倒,兩隻結實的小臂託著他那於年齡不符的臉龐,隨後突然一笑,眼睛迷成一條線的,用手指了指畫面中的長矛青年:“嘿嘿,哥哥,你看他好笨,居然就摔倒了!嘻嘻嘻!”

“我不太想看他栽倒的樣子,就像只可笑的小丑一樣,要摔倒也應該頭破血流,可是居然一點事沒有,真是煩人!”

“哇,他頭皮差點磕破,已經青了,我想過去給他包紮一下。”

“不知道弟弟,你等會還要讓他做什麼呢?”

這4個性格在赫伯特·戴維他一人身上如同一人似的,這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後果,一個人的多重人格能互相對話肯定是非常之詭異,要是普通的人格分裂症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另一人格,但是赫伯特·戴維的症狀這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最討厭洗澡了,哥哥,給他清洗清洗吧!”

“現在是夏天,給他涼水清洗太便宜他了,60度的熱水!這樣才刺激,不僅死不掉,還能讓他同伴繼續看,是不是啊各位!”赫伯特·戴維轉頭看向身後固定的幾人。

他們已經清醒過來,咒罵聲環繞耳邊卻無法動容赫伯特·戴維片刻,捆緊的鐵圈在手腕腳腕之上,無論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心裡只好祈求畫面中的那長矛青年能多活些時間!

……

而另一邊的長矛青年,進入其中所謂的出口,其實就是另一個房間,和之前並不不同,只是頭上多了一顆白色球體,上面的天花板連線的是一個個彷彿花灑似的噴頭。

剛抬起頭的長矛青年,措手不及地被水流灑滿全身,原本是絲絲冷水,不過在現在是末世爆發將近4個月時間,已經是6月的剛開始,溫度也逐漸升高,這點水花正好給自己個清涼,可是水溫慢慢增高,還在增高,猶如故意加熱一樣。

45度的熱水其實已經能讓成年人都感到滾燙,如果長時間觸及臉部等地方,會被直接燙傷!

而60度的熱水對這個長矛青年來說就是一種摧殘,每一滴熱水猶如刺人的仙人掌,不論如何躲避都能在身上有針扎似得疼痛,襲遍全身,撒到頭皮之上就像被電一下的鑽心之痛,現在這個60度的水如同地獄降下的滿天火雨,如何能逃脫?

長矛青年捂著已經被灼燒大半的臉頰,小臂已經起了細小水泡,他離開脫下外套搭在頭上,想要藉此減少疼痛,可是赫伯特·戴維怎能讓他得逞呢?

“嘿嘿,哥哥我加大灑水量了!”赫伯特·戴維孩子般的擰大開關總閘。

“快點,我就想看看他抱著頭嗷嗷大叫的表情。”

“全身都被燒傷,這麼多水泡,算是中度燒傷了呢。”

“我來加水!”

……

“啊,戴維你不得好死!你TM的別讓我出去。”就算抱頭鼠竄的長矛青年被滾燙的熱水撒在身上,也不忘記放狠話,心裡更是默唸戴維全家,這些熱水宛如進入了水母群中,正包圍自己,每滴水好似蟄進肉中的毒鉤!

他全身好似熟透的柿子,一片通紅,基本上就算是體無完膚,被燙到的表皮慢慢鼓起的水泡,好似蟾蜍的背部一樣令人噁心,被滾水觸碰到的面板已經完全沒有其知覺,他發瘋似地奔向履帶輸出口處。

一道嶄新的合金大門阻擋這長矛青年的出路,咬牙切齒地狠狠踢了幾腳,合金大門平安無事,當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麻木的只是他的腳底。

跑到這個所謂的出口也無法回去,因為進來的時候已經悄悄關閉了通道,而且這個屠宰場的房間如同火車的車廂,可以搬動其順序,想要裡面的動物進入什麼程式都沒問題,比如先宰殺後清洗,需要手動調節。

一隻只巨大機械臂控制著車廂似的房間,長矛青年已經昏過去,被傳送帶緩緩帶入另一房間中,兩頭都關上了合金門。

很快原地打滾的長矛青年漸漸沒了動靜,蜷縮著身子好像一隻被驚嚇過的刺蝟一樣,赫伯特·戴維也關閉了水閘,幾滴滴落的水滴打在長矛青年紅透的面板之上,讓他不由得抽搐一下。

……

“哥哥,你說接下來是玩什麼呢?放血?還是敲打,還是開膛破肚呢?你說嘛,哥哥?”

“就知道貪玩,要我說,直接放進絞肉機算了,浪費時間,還有這麼多人沒有處理!我可不想一直養著他們!”

“算了他受傷如此嚴重,就不給他治療了,死才是他的解脫。”

“我遵循你們的意見。”

赫伯特·戴維身後的人搖著頭嗚嗚地說不上話,他們並沒有發現沈鑫鵬不在身旁,不過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刻,誰有心思關係這個胖子死活,可能早就被這自言自語的怪老頭給殺了吧。

不過他們並沒有想到,此刻的沈鑫鵬躺在一張5米寬的床上,周圍擺放著水果籃,雖然周圍一切都被牢牢鎖死,但是還有電視和書籍供他觀看,放在末世裡無憂無慮,簡直就是天堂。

不過沈鑫鵬他還在熟睡當中,並沒有醒來的跡象,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如同雷響,鼻子上冒出一個大大的氣泡,時不時地舔了舔嘴唇,留著如同河流的口水,不知在夢中品嚐什麼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