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黑針小心翼翼的揣進兜裡。

一直等到拉屍的人把這裡的屍體都帶走後,我跟羅老三才離開這裡。

回到家裡,原本以為期間老張那邊會通知我們過去處理張山已經化煞的屍體,可沒想到一連兩天都沒收到任何的資訊。

這不禁讓我感覺很奇怪。

張山那具屍體已經化煞,說白了都快成傳聞中的殭屍了。

就憑老張一個土埋半截的老頭兒能頂住嗎?

我總感覺這事兒不簡單,心裡突突的,有一種莫名的怪異感。

可羅老三對此卻毫不在意,甚至叫我不要多管閒事,還說這件事是老張自己要攬下的,就讓他自己去負責。

如果叫我們幫忙了再去,但要是沒叫的話,那就老實在家待著。

因為這話,我老老實實的在家裡休息了兩天。

期間我翻遍了爺爺留下的縫屍典籍,也終於在最後一頁找到了關於‘縫靈屍’的記載。

可這頁記載,卻被爺爺給用毛筆給抹去了,一大半的字型都看不清。

我頓時感覺心裡煩躁無比。

想不通爺爺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難不成這靈屍真有這麼兇險不成,直接把縫屍典籍關於這一頁的記錄抹去,以此來避免我學會!

可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我是完全就沒學過,然後答應了縫靈屍......

這要是被他知道了,怕是得把墳頭都給刨開,衝出來掄我幾個耳光!

舒舒服服的休息了兩天,我也將唯一縫屍典籍上唯一能看到關於縫靈屍的記載,老實的記在了心裡,一直等到了徐老太婆叫我們過去後。

我跟羅老三才收拾起東西,動身去找她。

可到了半途,羅老三卻忽然轉頭朝著城裡走去,說,“先去楊老狗哪兒買一個靈屍棺材!”

我頓時愣住,問道,這棺材是用來給靈屍用的?

羅老三點頭承認,“嗯,各種屍有各種對應的棺材,要是用錯了這可是會出大事的。”

“好吧。”我點頭回了一句,心裡卻直犯嘀咕,暗道這羅老三懂得真多,居然連棺材鋪這一脈的東西都瞭解。

依稀記得,他之前好像還懂風水一脈的手藝,現在又懂棺材鋪一脈的規矩,再加上羅老三還會埋屍,懂一些縫屍。

這讓我對羅老三的好奇心更盛了。

他這人肯定不僅僅是縫屍人這麼簡單!

坐車到了縣城裡,直奔楊老狗的紙紮鋪。

紙紮鋪可不僅僅只賣一些紙紮玩意兒,這種地方其實更像是一個獨屬於陰行人的百貨鋪,只要是陰行裡常見的東西,都能買到。

甚至一些奇異的小東西也能看到。

縣城最大的棺材鋪老闆王雲已經死了,整個縣城裡處了楊老狗這兒能買到這種邪門的棺材外,也再無別家。

一進紙紮鋪,楊老狗立馬就迎了上來,從兜裡掏出一支菸遞給了羅老三,領著我們到門口聊了起來。

似乎是因為見到我們的到來很高興,楊老狗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消散下去。

羅老三‘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香菸,吐出菸圈,簡單粗暴的說道,“楊老狗,我要一口靈屍棺材!”

此言一出,楊老狗頓時一愣。

目光疑惑的朝著我看了一眼,才轉頭看向羅老三,問道,“你拿這玩意兒做什麼?”

羅老三沉聲道,“陳酒接了個活兒,縫靈屍!”

“你特孃的縫了!”楊老狗一聽,立馬轉頭瞪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有震驚,也有害怕,反正很是複雜。

我搖了搖頭,抬頭看向他,認真說道,“沒瘋,這活我覺得我能幹。”

“你可別扯了,談起靈屍你爺爺當年都聞聲色變,遇到那玩意兒都得禮讓三分,根本不敢去碰,你小子啥都還沒學透,就著急去碰?怕是著急下去見你爺爺吧!”楊老狗毫不留情的嘲諷了一句。

我聽得一時臉上有些掛不住。

剛想要反駁兩句,卻被羅老三一把拉住。

羅老三拍了拍楊老狗的肩膀,說道,“都少說兩句吧,既然已經接了這個活兒,就沒有退的機會,你把靈棺給我就行,我帶著他去,能照料著點!”

楊老狗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走近紙紮鋪子裡,在一大堆紙紮貨品地下翻來覆去的,找出了一個三四十公分,通體大紅的小木棺。

接過棺材,我感覺大概有個十來斤重。

實木的,做工還行。

仔細一看上面甚至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符紋。

我猶疑的問道,“這棺材這麼小,能用嗎?”

“切,你又不是用來裝人。”楊老狗撇了撇嘴,說道,“這玩意兒是靈屍專用的棺材,那些鬼東西沒多大,縫完直接塞裡面就行。”

“好吧。”我按下心裡的疑惑,找來一個大一點的揹包,把棺材放了進去。

蹦跳兩下感受了一下揹著的重量,我再次問道,“楊師父,這棺材多少錢?”

楊老狗咂咂嘴,眼底浮起一絲怪異的笑容,“多大點事兒,咱這關係還談什麼錢!”

我,“......”

他嘴上這麼說,可眼睛裡那貪財的目光依舊沒有收斂一絲一毫。

羅老三這個時候突然伸手拉住我,朝著外面就跑。

邊跑還邊大聲說道,“呀,老楊對咱們就是好啊,這麼個棺材說送就送了,一分錢不要!”

我一聽立馬就懂了什麼意思,連忙附和道,“楊師父真不錯,不愧是當長輩的。”

楊老狗站在後面臉都氣綠了!

這習慣性的推脫了一下,還真就把一大筆錢給推沒了。

要知道,按照羅老三所說的,這種靈屍棺材在市面上少說也要一千左右一個!

而他給我們的這個質料也不錯,價格只會更高。

......

離開了紙紮鋪子,我跟羅老三馬不停蹄的去到徐老太婆家裡。

剛到門口,上次的女孩就伸手攔住了我們。

我問,徐嬸呢?

女孩神秘兮兮的說道,在裡面跟山裡的長輩談話呢!

我一聽頓時感覺很奇怪。

這大白天的還要關著門,躲起來談話,這是有多見不得人?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試探車從門縫裡朝著屋子裡面撇了一眼。

可看到的卻是徐老太婆盤腿坐在地上,手裡攥著三柱紅香。

正對著身前一隻雙眼冒綠光的黃鼠狼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