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辛把溼淋淋的頭髮略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沈言鹽烏黑的秀髮已經挽到腦後,纖長睫毛上和挺翹的鼻尖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兩人換好情侶居家睡衣走出來,樣板房裡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屏住了呼吸。

這兩人也太登對了。

工作人員中有幾個女生本來是霍朗辛的唯粉,對沈言鹽沒有任何好感,但是現在眼前二人的神級同框,一下子就把她們心中抗拒反對的聲音給壓下去了。

果然顏值即正義!

下一場景就是吹頭髮了,有了“同舟共雨”的經歷,兩隻落水狗延續著在浴室微妙氛圍。

霍朗辛拿著廣告商的吹風機走過來,沈言鹽正在沙發上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吹風機不要再炸了。

感受到沙發旁邊陷進去一塊,鼻尖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海鹽洗髮水香味,沈言鹽便知道是霍朗辛坐到自己旁邊了。

場外嚴導的聲音傳過來:“來,各部門就位,3,2,1,Action!”

沈言鹽緊張地揪住布藝沙發上的流蘇,心裡瘋狂祈求著吹風不要再爆炸了。要是把這位身價超貴的頂流炸傷,自己可擔待不起。

霍朗辛敏銳地捕捉到沈言鹽的小動作:“不要緊張,你把我當成髮廊的吹頭小哥就行。”

沈言鹽嘀咕了一句:“哪裡會有這麼帥身價這麼貴的吹頭小哥?”

霍朗辛見沈言鹽還是不自在,眸色一深。他插好吹風機,調好合適的檔位以後,捧起沈言鹽的一綹頭髮。

“沈小姐,您待會兒是燙染還是護理?”

霍朗辛模仿著理髮店Tony的語氣,原本清冷的聲線變得熱情洋溢:

“要不要再辦個卡?咱們這邊現在充3000送300。”

沈言鹽還是第一次聽到話少的霍朗辛“營業”,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原本緊繃的身體姿態也逐漸放鬆下來。

霍朗辛聽見少女清脆爽朗的笑聲,微微勾唇:“這下像不像?”

沈言鹽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像,像極了!”

“要不我讓傅銳意把你介紹去他們髮廊吧,你肯定能撼動傅哥的頭牌地位。”

“點你做頭髮的人肯定會從這裡排隊到法國。”

霍朗辛聽見沈言鹽提起傅銳意,原本清亮的眸子劃過一抹深意。

沈言鹽並未注意,她接著道:“等我暴富了,肯定給你嘎嘎充好幾萬。”

霍朗辛挑眉冷不丁來了一句:“你這是在給我畫餅?”

他語氣頓時變得涼颼颼的,沈言鹽連忙否認:“行行行,現在就給你。全身家當都給你。”

沈言鹽想著要是霍朗辛想要蠱惑富婆弄個殺豬盤什麼的,那富婆肯定把家底掏空也心甘情願。

“哦?”霍朗辛邊晃著吹風邊揉著沈言鹽半乾的頭髮:“全身家當?你現在有什麼?”

沈言鹽思索了一會兒:“我現在只有幾千塊錢和一隻小狗。”

說到小狗歸歸,沈言鹽頓時皺起眉頭:“小狗都已經被你騙走了。”

她可憐兮兮道:“難道要把我逼到睡橋洞你才會收手?”

霍朗辛忍俊不禁地擺弄指尖的黑髮:“說到睡橋洞,你給我們推薦了那麼多房源,你自己選了哪一間?”

說到這個,沈言鹽眼睛亮起來:“你提醒我了,我週一要去住豪華大別墅!”

她語氣特別顯擺:“而且是別人倒貼錢給我住!”

雖然是凶宅,但是什麼東西再兇,能有她沈言鹽的衰神命格兇?

霍朗辛聽著沈言鹽臭屁傲嬌的語氣,含笑將她把吹乾的頭髮攏好。

二人之間的氣氛熱絡起來,如果說剛剛在淋浴間二人之間的互動還有些生澀曖昧,現在的氣氛全然變得融洽。

片場所有人的目光儼然聚焦在沈言鹽和霍朗辛這對俊男靚女身上,在場幾位顏狗屬性的工作人員已經被甜到互掐對方的手。

偏偏嚴導還在場外邊揮手邊喊著:“誒,好!就是這個氛圍!”

“對對對,近一點,再近一點!”

“哎喲,好甜!”

嚴導此時就差手舞足蹈了,霍朗辛和沈言鹽互動的這個感覺太好了,他拍過這麼多支廣告,男女主演如此契合的那還是頭一次見到。

看的他沉寂了幾十年的少男心都復甦了,有種熱戀的感覺。

第一幕的情侶日常順利拍攝完畢。

相對於剛剛冒粉紅泡泡的第一幕,第二幕的劇情是男女主衝突後分手,劇情氛圍就是一個急轉直下。

男女主大學畢業步入社會,現實生活中的摩擦讓二人時常有爭吵。

女主此時獲得了一個調崗到國外的機會,和男主再次吵架之後,女主一氣之下提交了調崗資料,遠渡重洋。

男女主情感破裂。

第一幕的情侶日常,嚴導知道是霍朗辛帶著沈言鹽入戲的,但是第二幕兩人是直接開拍,也沒見霍朗辛給沈言鹽什麼指導。

嚴導宣佈開拍的時候,本來還擔心沈言鹽爭吵衝突的時候壓不住霍朗辛的氣場,然而開拍之後,嚴導覺得是自己瞎操心了。

如果說飾演小情侶日常,沈言鹽還有些含羞和含蓄,那麼到了分手爭吵的戲份,沈言鹽那叫一個戲精上身!

哭戲、嘶吼、紅著眼眶那是手拿把掐的,給霍朗辛看的都有些意外,更別說之前心懷質疑的嚴導了。

就是她踮腳揪著霍朗辛的衣領子的時候有幾分喜感,幸好攝像機畫面沒有拍攝到。

爭吵的戲份結束之後,霍朗辛給正在清嗓子的沈言鹽遞了一杯水,忍不住誇了一句:“小女俠,你演這種悲情戲好厲害呀。”

沈言鹽這會兒受到霍朗辛的誇獎,十分受用:“那可不,我以前打工的那些個餐館食堂,那些的大媽最喜歡看的就是這種虐的死去活來劇了,和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又曲折。”

她臉上帶著回憶,語氣稀鬆平常:“我那會兒便邊刷碗邊看,夜間劇場嘛,劇播完了,我盤子也刷的困了。”

“不過那些磨嘰的大媽還要對我收拾好的地方挑三揀四的,可煩了。”

“那些盤子好像刷不完一樣,有時候睡覺打盹都能夢到我在邊刷碗邊看苦情戲,一覺醒來還覺得手上油膩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