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臨風嗤笑一聲:“笑死,你這個時候才想起我們是一家人嗎?一開始綁架我娘時,你可有想過我們是一家人?”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阿成會綁架大姐。”

“就衝你先前那句高家與紀家勢不兩力,我也不會讓娘救他。”此時的紀臨風簡直是不將高氏氣死勢不罷休。

高氏也知紀家不會救沐成,索性罵了起來。“殺人犯,你們紀家就是殺人犯。我要去敲登聞鼓,在聖上面前揭露紀家殺害我婆母的事實。讓整個盛禹的百姓都來看看他們眼中的不敗戰神,背地裡是怎樣的黑心肝。”

紀夫人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看向高氏,冷冷道:“你可有想過,我們為何要殺徐姨娘?”

沒多少力氣的沐成在聽到這話後,憤然抬頭,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向紀夫人。“你承認了,你終於承認殺害我母親的事實。”

紀夫人卻是搖頭:“不,人不是我殺的,但我在得知母親被你母親毒殺之後,是真的很想殺了她。”

“你可知道,你母親曾在暗閣手中買過毒藥,為的就是毒死當家主母好取而代之。如此,你還會覺得她死得冤枉嗎?”

“不,不可能,我母親善良溫和,不可能做出弒殺主母一事。”沐成竭力反駁。

紀夫人氣笑了,“有何不可能?她一心想要坐上主母之位,為的就是不讓你姐弟二人被人嘲笑是庶出。有很多種方式解決此事,而你的母親選擇了最為卑劣的手段。”

“她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你可知我的母親被你母親下毒之後,每日受著怎樣痛苦的折磨。可笑的是,我爹從未懷疑過你的母親。只道她是得了肺癆。”

沐成還在那裡叫著是紀夫人故意編排的謊言,他的母親是善良的。

紀夫人不理會沐成眼中的絕望,繼續冷聲道:“至於登聞鼓,你們儘管去敲好了。本夫人倒要看看是你沐成弒父的罪名不被原諒,還是我紀家為報殺母之仇而被世人所唾棄。”

沐成和高氏絕望了。紀家何時被滅亡,他們看不見了,但眼下他們是真的鬥不過紀家。

沐成笑得眼中帶血:“我沐成今日的下場,便是你紀家將來的下場,你們得意不了多久了。”

紀臨風見沐成還有力氣說話,不免嘖嘖兩聲,“你不會覺得我們真鬥不過你口中的那位吧?呵呵,真以為旁人都像你一樣是傻子麼?被人利用了,還幫著仇人說話。”

沐成傻了一樣地看著紀臨風,直覺告訴他,他們知道那個人是何人。

徐姨娘是秦家的人,這一點不知沐成會否知曉。但從始至終,徐姨娘以及沐成都是被三皇子利用的那一個。

最終沐成還是死了,沒能等到沐太醫醒來,重傷之下又因為紀臨風的話被活活氣死。高氏不停地哭鬧尖叫,被紀臨風一掌劈暈過去。

後半夜,沐太醫終於醒了過來,得知所有經過後,並沒有怪罪紀臨風,還說沐成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就算活著難保不被三皇子再次利用。他就當沒有過這樣的兒子。

沐太醫還說在得知前沐夫人是被徐姨娘毒死之後,就有了與沐成分家的想法。看到沐成就像是看到徐姨娘,他無法原諒自己。

沐太醫還說,等紀臨風成完親,他就告老還鄉。至於沐成的兒子煜兒,希望紀夫人能認領。他不放心將煜兒交給高氏撫養。

至於高氏自然是被休回了高家。高家乃是從五品知州,萬不會因為一個女兒就與紀家過不去,更遑論錯在沐成。在高家看來,煜兒能被放在紀家教養乃是他的造化。

沐太醫醒來,紀夫人問出心中的疑惑:“爹,有沒有一種毒無法診出脈象來,還無法從氣色上看出來。且所中之人隔一日才能毒發。”

方才,他們已經合計過,之所以讓其隔一日毒發,是因為三皇子想將此事牽連到皇后或是禹帝身上。在宴會上喝了醉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從而毒發。是個人都會聯想到是皇后或是禹帝所為。

紀嫿也想知道這種毒,強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聽著。

沐太醫思量良久,他還真記起一種毒。曾在西洋商人口中聽說過。“還真有一種毒,這種毒沒有名字,我只記得當時那西洋人只寫了兩個符號。因為時間太長,我也忘記那符號的模樣。”

【原來是西洋過來的玩意兒,難怪連孃親都無法察覺。沐成是不可能接觸到那東西。如此說來,此事與三皇子脫不了干係。】

因為沐太醫身子還很虛弱,紀夫人留下秀荷和勾原還有兩個侍衛照看。其他人回了紀府。

紀嫿一上馬車就睡得東倒西歪。

回到紀府,紀夫人將睡著的紀嫿放在小床上。

三人便坐在紀侯爺的床邊於他說起沐成被三皇子利用一事。

三皇子就是利用了徐姨娘的死,借沐成的手對紀家下毒。

紀沐兩家更是不會想到兇手正是身邊人,只會懷疑此次中毒事件跟皇后或是禹帝有關。對三皇子而言,此計劃十命九穩。

他們提防三皇子身邊的所有人,就是沒有提防到一向不太愛說話的沐成。

紀臨風當下便憤憤地說:“爹,娘,大哥,我們一直都想著如何破解三皇子的招術,提防他身邊人,卻沒有想過主動出擊。”

紀玉樹附和紀臨風:“二弟說得沒錯,之前我們都是想著如何去破解三皇子的招術,很是被動。這次的教訓若沒有小妹的神通。代價著實太大。所以,我們得主動出擊。”

“正好,我們可以利用此事給三皇子一個沉痛的教訓。”

其實紀侯爺心中早就擬定了一個計劃,只待皇后生辰宴後便施行。此次,的確是他大意了。忽略了沐成。

不過,正如紀玉樹所說,可以藉此次事件打三皇子一個措手不及。

從紀嫿的心聲來分析,三皇子對紀府是拉攏的態度,後面登基後才會過河拆橋。但是眼下,他似乎不想拉攏,而是想徹底除掉。

既如此,的確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樹兒說說你的計劃。”

紀玉樹沉重點頭,便招呼大家附耳過來。

聽完紀玉樹的計劃,三人眼前一亮。

就算一時動不了三皇子,也能在太子和禹帝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