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處,女子見此,頓感有些驚訝,一般男人,顯然難以從她的媚術中逃脫,可而今這個人,卻在這轉眼的瞬間,便脫離了她的幻術。

“怎麼可能?”她不相信,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定力的男人,在面對她的媚術還能如此平靜,這般定力簡直可怕,更主要,對方的實力明顯並不算高,她有些懷疑,眼前的青年或許不是個男人,只是披著男人皮囊的女人?亦或者是個太監之流?

然而,這都只是她的猜測。

詩詩,北冥家年輕一輩出了名的天之嬌女,實力出眾,一身媚術更是驚人,任何男人都難以從她的媚術中逃脫。

男人若是深陷她的媚術,必然只會沉淪。

她受北冥朗相托,來讓這傢伙出點洋相,讓她用媚術操縱夜天行,然後對她實施非禮,如此一來,那麼他們便有大把的藉口可以對夜天行出手。

可這波操作,顯然失敗了。

詩詩雖然很擅長媚術,但她卻很少在男人身上使用,畢竟媚術中的幻像是根據她的模樣而來,所以她一般不會對男人使用媚術。

這麼些年來,她施展媚術,幾乎是無往而不利,但今天,這還是第一次在如此短暫的瞬間就被人化解。

簡直匪夷所思。

“我與姑娘素不相識,姑娘又何必赤身果體與我相見?嬌軀雖美,但我怕長針眼,這種招式,還是少對男人用,不然,將來你的另一半或許會吃醋。”

詩詩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冷漠的調侃聲,這聲音的來源,自然來自於夜天行。

她嬌軀頓時一怔,緊接著苦澀一笑:這傢伙,還真是不要臉。

真不是個男人!

這是她對夜天行的評價,她自認為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算國色天香,在這天擁城內,愛慕她的天之驕子不在少數,連她都看不上的,那隻可能不是男人。

聚賢樓下,蓮池橋畔,幾名男子賊眉鼠眼,不時朝夜天行這邊張望,他們在等待時機,一個可以對夜天行出手的時機,只是等了一陣卻遲遲不見時機到來。

“詩詩姑娘怎麼還不出手?”一人心生疑惑。

“難不成,是這小子沒上勾?”

“那哪能啊,詩詩姑娘的媚惑之術,哪個男人能招架得住。”一人搖頭。

“你見過?”

“呃,我倒是想啊,人詩詩姑娘也不給機會啊。”

幾人正議論間,腦海中傳來了詩詩的傳音,幾人聞聲,神情頓時一變,面面相覷,只能動手了。

“好傢伙,這傢伙竟然真能經受得住詩詩姑娘媚術?”

“我看估摸著是詩詩姑娘不願意吧,對這種貨色施展媚術,這種吃虧的事誰願意幹,以詩詩姑娘的身份,這小子連給她提鞋都不配,還想詩詩姑娘對他施展媚術,做夢!”

在這幾人的眼中,能被詩詩施展媚術,似乎也是一件奢侈幸運的事。

見到這幾人面色不善地朝自己走來,夜天行頓感不妙,想要溜之大吉,但轉瞬間便被幾人包圍。

“小子,哪裡跑,調戲了詩詩姑娘,就想走?我看你小子是活膩了!”一人怒聲道。

“調戲詩詩姑娘?”夜天行一怔,這顯然是強加給他的罪名,會是誰要找他麻煩?瓊樓玉宇上,餘辰秋俯視著下方的他,那臉上輕蔑的笑容,讓夜天行瞬間明白過來。

“幾位,我與你們口中的詩詩姑娘素不相識,也從未謀面,調戲,從何說起?”

這樣的解釋,顯然是多餘的。

“詩詩姑娘親口所說,豈能有假?”另外一名男子怒聲道。

這時,看守瓊樓守衛走了上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這小子調戲詩詩姑娘,我們替詩詩姑娘抱不平!”

“調戲詩詩姑娘?呵,我就說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還冒充翰林軒弟子想要上瓊樓!”

“兄弟幾個,將這小子拿下!”看守乃是輪迴境一重天的高手,若是他們出手,夜天行必然難以反抗,心裡是有苦說不出啊。

“拿下他就不勞煩幾位了,我們將他帶下去,給詩詩姑娘道個歉,若他態度誠懇,詩詩姑娘願意原諒他,我們也不想為難他!”

“兄弟,自覺點,走吧。”一人伸出手,給夜天行指了一個方向。

夜天行感覺這是一個機會,多餘的解釋是沒用的,這會兒不如順著他們的意思去,“跟詩詩姑娘道個歉就可以?”

“那是自然,不過詩詩姑娘是否願意原諒你,就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

廢話,這特麼還有原諒一說?找茬的人,都找上門來了,決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餘辰秋啊餘辰秋,你真是在作死邊緣排華吶。夜天行心中冷笑連連,森然殺機一閃而逝,當即朗聲道:“詩詩姑娘是哪位?我夜某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詩詩姑娘見諒!”

聚賢樓上,詩詩聞聲,嘴角忍不住噙起一抹笑來:這人,還真是有點意思。

“夜?”

夢淑嫻正與一眾天驕相談,此時聽到這聲音,竟是有幾分相熟。

是他嗎?

夢淑嫻自樓上探下來,目光落在了夜天行的身上,凝視了他兩秒,接著搖了搖頭,她竟是出現了一絲的患得患失,自從那個人出現過後。

“淑嫻,怎麼了?”夢淑嫻的對面,坐著一名女子,身姿婀娜,輕紗掩面,在這個世道,女子凡以輕紗裹面者,若非奇醜,那便是絕美,日出東方生紫嫣,東方家族的天之嬌女,江紫嫣,複姓東方,卻隨母姓江,父親乃是媲美一域蓋世人物般的存在,母親更是傾國傾城之姿,她完美地繼承了母親的容顏父親的天賦,雖為女兒身,但卻沒有任何人敢小覷她在修行上的天賦。

“沒事,我以為遇到了熟人。”夢淑嫻輕搖首。

“誰,我認識嗎?”江紫嫣好奇問,能夠被夢淑嫻掛在嘴邊的熟人,可並不多。

“詩詩姑娘,你在嗎?”夜天行又喊道。

這聲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人是誰,為什麼在喊詩詩的名字。”夢淑嫻瞥了下方的夜天行一眼,目光又挪到了對面的江紫嫣身上。

“我也不認識,不知道是哪裡鑽出來的小人物,得罪了北冥朗那個小肚雞腸的傢伙,他讓詩詩利用媚惑之術想讓那人犯錯,以此可以名正言順地找他麻煩,只是……”江紫嫣語氣微微一頓,當下的情形並非像她所預料中那般,

“只是看如今這情況,詩詩似乎並沒有這麼做。”

“若是詩詩出手,這些男人還不手到擒來。”另外一名女子亦是道,她們對於詩詩非常的瞭解,她的手段對男人有多大的殺傷力,眾人心知肚明,除非心如明鏡的出家人,尋常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無法從她的媚術中全身而退。

“把他帶到遠點的地方再動手,花燈會上見血,會令城主不高興。”詩詩再度向那幾人傳音,為首的那人恭敬地向二樓處的詩詩行禮,這一幕自然落在了夜天行的眼中。

“原來,你就是詩詩姑娘,我與姑娘素不相識,為何姑娘要陷害於我!”夜天行當即朗聲質問。

面對他的質問,詩詩莞爾一笑,隨即慫了慫香肩,“你問我也沒有用,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說著,她笑然轉身,沒再理會夜天行。

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別說是要抓一個人,就算是殺一個人,也根本無需理由,只要你實力夠強,背景夠硬,像夜天行這種小人物的生死,她也管不了,也不想管。

強者為尊的世界,註定會存在小人物的悲哀。

“怪,只怪你太弱。”她心中喃喃。

“兄弟,走吧,別讓我們在這裡動人,否則,丟人的可不是我們。”一人冷笑。

“配合點,我們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只要你不反抗,我們儘量下手輕點。”

幾人笑容玩味,鐵了心要對夜天行動手,如此夜天行也不再避讓。

既然禍事上門無可避免,那隻好正面應對。

蓮華池旁,一片和諧美好的景象,夜天行也不想在這裡動手而擾了這美好的夜色,隨即跟隨他們離開了這裡。

“算你識相。”

五人將夜天行帶到了聚賢樓不遠處的一塊空曠地,“放心吧,我們不會殺了你,上頭有令,留你一個活口!”說著,五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名凝神境巔峰的高手準備對夜天行下手,只是他剛剛抬起手,身體卻在毫無察覺間倒飛出去,渾身骨骼幾乎碎裂,重重砸在一塊巨石上,昏死過去。

“哦?是麼?”夜天行冷然一笑,嘴角掀起一抹玩味弧度,這一刻他出手了。

剩下的四人面色驟然一變,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一名同伴已經重傷。

嘭嘭嘭!

又是三聲悶哼聲,夜天行霸道無匹,沒有動用任何元力,這五人均離他不過三尺距離,伸手便可觸碰到,以他這肉身的力量,近戰無敵,貼身戰不動用元力,即便是觸及輪迴的頂尖高手也討不到丁點好處,更何況只是五個嘍囉。

“你……”

一人悚然,剛張開嘴吐出一個字,一隻大手已然扼住了他的咽吼,“別殺我,別殺我,兄弟,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那人害怕極了,渾身都在顫抖,瞳孔中滿是駭然,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不過凝神境巔峰的傢伙,竟然是如此的恐怖。

夜天行咧嘴一笑,笑容人畜無害,然而正是這種笑容,卻令得男子更加森然恐懼,背脊上冷汗直冒,神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