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色封禁乃是至陰至邪的封印,想要強行破解不僅需要強大的實力做支撐,還得需要一件至陽至正之物來抵擋它的侵蝕。”姜懷義沉聲道,“還需要聖姑操縱太一仙府的紫凰鼎加以對抗。”

“可以。”南宮淑並未反對。

“小友,你當晚是如何破解其他血色封禁的?”姜懷義很好奇,南宮淑同樣如此。

“呃,用的是那把雷劍。”

“那把雷劍?雷屬性力量的確是這些至陰至邪力量的剋星。”姜懷義點了點頭,但他心頭卻很清楚,夜天行沒有說實話,那把雷劍在夜天行手中,即便可以破開一個兩個血色封禁,也會造成巨大的消耗,再破解開兩個之後,以他輪迴境二重天的實力,後續的破解根本無法完成。

但夜天行卻輕而易舉地將十幾道血色封禁全數破除,面不紅氣不喘,這本就匪夷所思。

很顯然,他根本不是靠的雷劍的力量。

夜天行在撒謊,姜懷義與南宮淑心知肚明,只是兩人沒有拆穿。

“如此,我們就著手破封吧。”話音之間,姜懷義雙手掐訣,霎時,一股雄渾元力自其穴海升騰,一把仙劍懸於頭頂,劍光浩瀚,照亮了這片空間,與此同時南宮淑亦是催動了紫凰鼎。

當日的兩件無缺仙器,神威難匹,而今卻皆是出現了破碎的痕跡,仙劍劍刃更是有著一道裂痕,非常細小,但肉眼可見。

章天秀與夜天行見此,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得何種力量才能將無缺仙器損壞?

兩股強大的力量自地穴傳蕩了開來,地穴中沉睡的眾人紛紛醒來,震驚不已。

“這是要做什麼?”

“破封,放斷水流出來。”

“什麼?破個這封印,居然還要動用仙器?這是什麼封印?”

“血色封禁,普通的血色封禁還好說,這道血色封禁非比尋常,被人以精血澆灌,非仙器不可撼其鋒芒,佈置下這重血色封禁的傢伙,必然強大無比。”姜皓天目視著這道血色封禁,神情凝重。

“少爺,仙劍有裂痕。”一名九仙山弟子眼睛透亮,看到了仙劍上微笑的裂痕,心頭震顫不已。

“嘶~!”眾人皆是聽到了青年的話,目光都轉向了仙劍的劍刃,直視那道細微的裂痕,心頭頓起波瀾。

“連仙器都受損了,這裡面到底存在怎樣的魔物?”

“若是仙王級別的魔物,不用想我們全都跑不掉,可非仙王級別的存在,又如何能損壞仙器!?”眾人震驚不已。

“想要損壞仙器,非仙王亦或者仙器不可,那日我們被血色曼陀羅吞裹之後,難道有仙器之間的碰撞?”相比於此地存在仙王級別的存在,他們更相信那魔物手中有仙器,一個貨真價實的仙王,對付他們這種嘍囉,根本不需吹灰之力。

紫氣東來,仙劍聖光璀璨,姜懷義與南宮淑傷勢未愈,元氣不足,只催動了一陣,二人的臉色便有些發虛,仙器的消耗是巨大的。

“二位前輩,我來助你們!”這時,冷彥踏了上來,心念之間,青鋼劍翻然握於手間,一股霸道的森寒鋒芒頓時流淌而出,讓人心生畏懼。

這是一柄由紫金寒鐵與仙金鍛鑄的青鋼劍,堅硬無比,且達到了巔峰靈器的程度,劍的主人,必然是一位臨近臨仙的化虛境絕巔高手。

冷彥手持青鋼劍,臉上洋溢位一抹傲然之氣,經過夜天行跟前時,嘴角微微掀起了一抹弧度,青鋼劍劍鋒上流露著霸道的威勢,滌盪人心,在冷彥的操縱下,竟是散發出一股不弱於紫凰鼎已經九仙山仙劍的力量。

“這劍,已生劍意,九劍宗的那位,應當是離臨仙不遠了。”姜老望著冷彥手中的青鋼劍,震驚自語。

冷彥聞聲,淡淡地笑了笑,“父上在這個境界卡了太久,若非他痴迷於劍道,花費了太多時間在劍道與劍意上,他的境界怕是早已跨入了臨仙。”

“痴迷於劍道,以劍尋道,那位也是非凡之人,一旦跨入臨仙,無上劍意,這天下劍器,又有幾人能比?”南宮淑亦是微微動容。

“那是自然。”九劍宗的天驕聞言,各個露出一抹傲然之色。

“小友,我二人已經撕開了血色封禁的一角,用你的劍,從這最中間一層徑直切下去即可,注意尺寸,勿要傷了裡面的人。”

“姜老放心,這點把握,晚輩還是有的。”話音間,冷彥手持青鋼劍,便朝著血色封禁最中間一層穩穩地切了下去。

青鋼劍劍意如虹,且鋒利無比,一股霸道劍意在冷彥的操縱下將血色封禁生生切割開來,這封印好似一個活著的生命體,在青鋼劍的切割下發出吱吱的詭異聲響,

當一股純正的浩然之氣,自血色花苞撕裂的口子澎湃湧出的瞬間,這方天地霎時光芒浩瀚,眾人精神一振,浩然正氣滌盪人心!

血色花苞被青鋼劍切割開,花苞內,澎湃的浩然正氣洶湧澎湃衝向四面八方,但見一張冷俊的面龐,沾染著鮮血,瞳眸緊閉,冷漠而沒有一絲波瀾。

男子盤膝而定,周身神光護體,當血色封禁徹底退卻的剎那,他的光芒再也無法被掩蓋,沖天而起。

“嗡!”

一聲輕鳴在地穴中響徹,驚退了眾人。

青年臉上,一雙清冽幽暗的眸陡然睜開,浩然之光湧動,霸道剛正的威壓驟然席捲,只是看了他的眼睛一眼,眾人竟是有種抑制不住想要臣服的衝動。

“帝王之威,霸者之氣!”

姜懷義動容,這等驚豔絕世的天才世間少有。

“道宗第一天驕,果然名不虛傳!”

道宗,一個震徹諸天的大宗,每一代被選中的弟子,無一不是震懾星空的絕世天才,斷水流身上的霸氣令得同為一域天驕的年輕天驕們汗顏。

斷水流自花苞中站起身來,冷漠的眼眸緩緩掃過場中眾人,心念之間,山河大印自其眉心掠出,霎時神光洗禮,直衝霄漢。

“嗡!”

山河大印運轉起來,密閉的地穴上方頓時被山河大印掀飛,天地動盪,這方空間在顫動,無盡的陰邪之氣在這股恐怖的浩然之下充斥下躁動,地底無數鄰近的魔物慌搓逃遁而去。

斷水流沒有言語,向姜懷義與聖姑南宮淑微微點頭以示敬意,隨即二話不說,催動山河列印,破長空而上,恐怖威壓震徹蒼宇。

這是一尊戰神,真正的戰神,從血色封禁中脫困出來便擁有著無上戰力。

“道宗第一天驕就這般無禮嗎?我等辛苦救你,竟連一個謝字都沒有?”冷彥冷視踏上長空的斷水流,臉上有著一抹不悅。

長空上,斷水流聞聲,轉首低頭看向冷彥,四目相對,冷彥明顯若了一籌,後者雖為九劍宗第一天驕,同樣光環加身,但與斷水流這等天驕顯然差出一重。

“破繭之恩,斷某記下了,欠你一個人情。”斷水流漠然道,袖袍一揮,聖光洗禮下,渾身汙穢被盡數洗禮,山河大印慢慢放大,告訴旋轉,散發無上神威,一股毀天滅地的浩然之氣,在這場空上縱橫肆虐,他轉首目視摩訶深處,一股殺氣陡然席捲。

他走了,攜山河大印破長空而去,朝著摩訶深處殺去。

“這傢伙,還真是囂張,在這裡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就不怕那魔物再次甦醒嗎?”有人擔憂道。

“那山河大印不是凡物,有不世之威。”南宮淑凝望著山河大印,似是看出了一角。

“吼!”

一聲驚天的嘶吼,在這方天穹陡然響徹,魔氣如淵自地底沖天而起,呼嘯般如浪潮奔湧,攜帶著碾壓天地的力量。

“咚咚!”

地宮之門大開,成群陰兵手持血矛自長空奔踏而來,滾滾陰煞之氣蔓延,恐怖威勢,震人心肺。

“來了,那些陰兵來了!”眾人心頭一怔。

“Duang!”

天地間,驟然響起一聲鐘鳴之聲。

斷水流撕裂長空,再度回到了那片長滿血色曼陀羅的谷地,山河大印鎮壓天地,純正的浩然正氣下包裹著沖天殺氣。

斷水流府踏而下,踏向祭壇處,一切陰煞之氣在浩然正氣下無處遁形。

山河大印朝著祭壇狠狠衝擊而去,這方天地在山河大印的壓迫下徹底崩塌。

“呼嗚嗚~”

這時,祭壇深處,一股濃烈的魔氣破土而出,與浩然正氣衝擊在一起,竟是將山河大印的威勢阻擋了下來。

“我未去尋你,你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恘恘!”地底,響起一個陰冷詭異到極點的聲音。

“我來,取你命!”斷水流臉色陰沉,他抬手,托起山河大印,左手一揮,一把三尺青峰斬破天際,一頭銀髮垂肩,罡風獵獵,天地只剩大道茫茫,只見斷水流雙手結印,大道乾坤在側,一股古樸而大氣的磅礴氣息頓時自青天碾壓而來。

“哼,不自量力,你還不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麼?”祭壇下陰冷詭異的聲音肆無忌憚地嘲諷。

“是麼?”斷水流冷冽的眸中,一縷火光跳動,當這縷火光出現的剎那,這片天地彷彿被徹底點燃,火光瞬間呼嘯而開,化作一汪火海,淹沒一切,血色曼陀羅於炙熱的業火中慘叫被燒成灰燼。

“小子,你這是在自尋死路!”祭壇深處,響起了一道憤怒又驚恐的聲音,炙熱的業火下,一起都被焚燒得虛無,天地間最炙熱的火焰之一,心中業火,焚天滅地。

無數的陰兵殺來,踏上長空,斷水流神情肅穆,手中三尺青鋒驟然一揮,斷斬長空。

“天罡怒!”

霸道肅然的聲音,於長空驟然響徹,只見天地一尊大道人像擎天而立,雙掌合十,頓時降下無盡天罡,堪比輪迴絕巔的陰兵也在這股天罡之下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