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昊父母的燒烤攤,寧天獨自一人走在昏暗的巷子裡。

他一邊走著,一邊在晦暗的夜色裡睜開了閃著金光的眼睛,猶如漆黑裡一點跳動的火焰。

這是他開了天眼的標誌。

天眼,別的用處不大,但對於尋人、尋蹤卻又很好的效果。

之前找尋被綁架的麻嫣兒和林曉珍、尋找屠滅江家藥廠的兇手,寧天都動用了天眼。

“找到了。”

寧天嘴邊吐出淡淡的一句話,熄滅金瞳,往找到的那個地方走去。

用剛才那一幫混混留下的東西,開天眼,很快就能找到混混們的老巢。

除惡務盡,永絕後患。

既然寧天答應了王昊幫他解決,那就要幫到底。

南郊的某個大院裡,號稱是這一片地下世界的棍棒頭子老黑,正在一杆一杆打著檯球。

結果就鬧哄哄的,一大幫小弟帶著昏過去的皮夾克回來了。

老黑臉色黑得和他名字一樣,沉聲一問。

這群小弟七嘴八舌地講了,他才慢慢懂了,是這群人去討要保護費的時候遇到了狠茬子被揍了。

老黑嘬了口煙,“狠茬?有多狠?”

他滿臉的不屑,“不就是拳腳厲害一點,把小皮打昏了,就把你們嚇成這樣!真是出息了。”

混混們支支吾吾,想說那小子真的厲害啊,他們都沒看清,就被打斷了手。

忽然,吱呀一聲,房門開了,不聲不響的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一步一步地,走進屋子裡。

一幫混子猛然瞪大了眼睛。

老黑煙抖了抖,斜眼看他,“你誰啊。”

寧天看著老黑,“你們這裡,誰是老大?”

老黑啪的一聲將檯球杆扔了,不屑地道,“我就是,小子你是來找事嗎?”

“我是來和你說一件事的,你帶著你的小弟都去自首吧。”寧天淡淡道。

老黑都笑了,“小子你被瘋狗咬了發瘋啊?來我老黑這說這種胡話。”

寧天淡淡地看他,“你不願去?”

“誰他麼去自首……”

呼!

老黑只感覺自己胳膊被人提起,然後猛地向後一折,咔嚓一聲斷了!

劇烈的痛苦讓老黑嚎叫起來,眼淚都飈了出來,寧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去自首嗎?”

“你媽的混蛋……”老黑憤怒叫囂。

咔嚓!

又是一聲,另一隻胳膊也斷了。

“你去自首嗎?”

“我他媽……”

咔嚓!

又是一聲,這下連腿都斷了一條,老黑滾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

“去自首嗎?”

還是這麼一句,此時在老黑聽來,那就是催命的閻王,他哭叫著趕緊道,“自首自首,我帶著小弟去自首……大哥、大哥饒了我。”

寧天冷聲說道,”乖乖去自首,否則會死人的。“

說完這句,他再如進門一樣,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等人走了,嚎叫的老黑才張口大罵,“你們這群狗孃養的,老子被人打成這樣都不吱一聲!”

那些混混此時才敢說話,委屈地叫道,“老大,我們剛才說的狠茬就是他啊!我們的胳膊也是被他打斷的……”

老黑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頭上狂冒出的冷汗,不止是因為斷手斷腳的疼痛,還有一些對寧天的深深恐懼,他忍不住喃喃道,“不自首會死……對對對,自首!去自首!“

第二天,南郊警局見到一大幫打著石膏的混子來自首的時候,嘴巴都張得快掉到地上。

如果趙明月在這裡,一定會知道這群自首的人會和“罪犯剋星”寧天有關。

……

灃水畔,陸家。

此時的陸家內室裡,一間不大的房間裡擺滿了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醫療機器。

正中的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枯瘦的老人,頭髮花白、雙眼凹陷、面板死灰,要不是心跳監護儀還在一下一下跳動,都會以為老人已經死了。

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老者,正捻著手裡的細長銀針,專心致志地在老人身上扎針。

一針天風穴、一針乘風穴、一針扶風穴。

入針三寸一厘、兩寸一厘、半寸半分。

青衫老者的手指在輕輕地撥動,在他的撥動之下,三根銀針開始輕輕搖晃,猶如被溫柔的春風吹拂一般。

這就是春風三疊針法,而且是圓滿、完美的春風三疊。

以針刺三個風穴位,讓病人體內的生機猶如春風一般,一浪高過一浪、一疊高過一疊,有助於激發生命力,對於搶救瀕死之人有奇效,當然,對於喚醒植物人也有很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