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宋琬清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她趕緊轉身道,“是九王爺,第三副藥已經配好了,王爺要現在喝嗎?”

“喝第一副藥的時候,本王吐了血。”蕭九安若有所思的開口。

“是。”宋琬清垂首回答,“因為毒都在血裡,所以九王爺每次喝下解藥,都會吐血。”

“喝第二副藥的時候,本王昏迷了一天。”蕭九安抬眸看去,“宋琬清,本王問你,這第三副藥……”

宋琬清不敢隱瞞,“第三副藥最為關鍵,九王爺喝下去……有可能會昏迷三天三夜。”

蕭九安顯然並不意外,“這藥你先拿回去吧,待本王回到戰王府後再喝。”

“九王爺,是因為陳太妃嗎?”宋琬清大著膽子問道。

“是。”蕭九安眉頭微微皺起來,“母妃這場病好好壞壞,最近越發嚴重了,這個時候,本王必須留在清音寺。”

“九王爺,陳太妃是什麼病?”宋琬清試探的說道,“可否讓小女……”

“不必!”沒想到宋琬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九安打斷了,“你可以回去了。”

“……”宋琬清站著沒動。

“恩?”蕭九安挑了挑眉,“你擅自過來,本王不想與你計較,你現在……還想耍賴留下嗎?”

宋琬清恭敬道,“九王爺,小女一路走來,覺得這清音寺的風景極好,如果我娘還在的話,肯定會喜歡這裡。”

她快速看了蕭九安一眼,又繼續說道,“小女想在這兒住幾日,為我娘祈福。”

凜刀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他這徒弟膽子不是一般大,他瘋狂衝宋琬清遞眼色。

宋琬清置若罔聞,她想留下來,或許陳太妃的病她可以幫得上忙。

蕭九安明顯看穿了她的心思,想了想才道,“隨你。”

“謝九王爺。”宋琬清喜出望外,開心的衝凜刀眯了眯眼睛。

蕭九安無奈,又吩咐凜刀,安排宋琬清住在東邊的房間裡,最後又提醒宋琬清,“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可擅自去打擾太妃。”

“小女明白。”宋琬清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她前腳一走,凜刀就不解的問道,“王爺,太妃的病為何不讓婉清姑娘試試呢?”

“母妃的病,老國醫都束手無策,她今年不過十七歲,就算心思機敏一些,”蕭九安不敢冒險,“母妃的身子經不起折騰了。”

“王爺思慮周全。”凜刀覺得是這個道理,“那屬下出去了。”

沉魚很快收拾好了屋子,這裡雖然不及戰王府寬奢、華麗,但也溫馨,讓人感覺很舒服。

宋琬清踏踏實實睡了一夜,第二天在房間吃完早膳,便打算去前面的寺廟裡。

可她沒想到,她竟然在小院門口遇見了陳青蓮。

陳青蓮,陳太妃……莫非她們是親戚?

看見宋琬清,陳青蓮明顯也十分驚訝,她知道蕭九安來了,便冷冷道,“宋琬清,你這是追著九王爺來的?”

她嗤笑一聲,“你該不會是想要嫁進戰王府吧?”

如今兩人已經徹底撕破臉皮,她也懶得裝模作樣。

“管好你自己。”宋琬清不想理她,抬腳就往外走。

陳青蓮盯著她道,“宋琬清,別不自量力了,這麼多年,你知道京城中多少女子想要嫁進戰王府都沒成功嗎?即使現在九王爺的腿不方便了,你也沒這個資格。”

“是嘛?”宋琬清轉過身,笑著說道,“可據我所知,我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住進戰王府的女人。”

陳青蓮咬了咬牙,“九王爺願意收留你,不過是看在你先母的面子上,你不用太得意。”

“多謝提醒,不過既然是沾了我孃親的光,”宋琬清攤了攤手,“我為什麼不可以得意?”

“你!”陳青蓮看著宋琬清走遠的背影,咬牙切齒道,“好,自己送上門,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在清音寺正殿門口,宋琬清吩咐沉魚,“想辦法打聽一下,陳青蓮和陳太妃是什麼關係。”

“是,小姐。”沉魚轉身離開。

宋琬清進了正殿,跪在中間的墊子上,雙手合十道,“母親,殺害你的仇人女兒已經找到了,你放心,女兒一定會手刃兇手,為你報仇。”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沉魚便回來了。

宋琬清與她在偏殿休息,低聲道,“怎麼樣?”

“確實是親戚,不過似乎很久不走動了,陳青蓮也是最近才忽然頻繁來看老太妃,想要拉關係。”

宋琬清點了點頭,“看來,她是想透過老太妃把我趕出戰王府。”

“小姐,怎麼辦?”沉魚有些擔心,“據說,陳青蓮幾乎日日來,把陳太妃哄得可高興了。”

宋琬清皺了皺眉,“隨機應變吧。”

此時,後山小院的正房裡,陳太妃已年過四十,臉上有淺淺的皺紋,她看起來並無異樣,半躺在軟榻上,氣色也不錯。

“姑母,我聽說九王爺搬來了,姑母真是好福氣,九王爺真孝順。”陳青蓮坐在軟塌旁邊,給老太妃按腿。

提到蕭九安,陳太妃一臉驕傲,“他腿腳不方便,本宮讓他別來,他執意要來,本宮也拿他沒辦法。”

“九王爺是孝順您呢。”陳青蓮笑了笑又道,“不過,我倒沒想到九王爺竟然把那丫頭也帶來了。”

“丫頭?”原本半眯著眼睛的老太妃,瞬間睜開了眼睛,“什麼丫頭?”

據她所知,這麼多年,蕭九安身邊連個貼身丫頭都沒有,一切事宜都是凜刀和執墨負責。

哪來的什麼丫頭?難道有那下賤胚子惦記上她兒子了?

老太妃明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九王爺沒提過嗎?”陳青蓮忙臉色惶恐,“青蓮是不是多嘴了,這畢竟是戰王府的私事。”

“趕緊說。”她越是這樣,陳太妃越是著急。

“唉,其實這也是定安侯府的醜事。”陳青蓮深深嘆了一口氣,“說是丫頭,其實是沈姐姐留下的女兒,清兒。”

“沈月的女兒?”老太妃的臉色明顯不太對勁,“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這孩子跟她爹和我鬧彆扭,要與定安侯府斷絕關係……”陳青蓮無奈道,“已經住進戰王府有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