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蕭九安看小丫頭愣住了,立刻反問道,“換成你怕我了?”

宋琬清搖了搖頭,低下頭回答,“小女知道九王爺說得對,也會努力適應這樣的生活。”

“那麼現在宋青山和陳青蓮已經不在了,你下一步要對付的人是誰?宋知秋?陳宜珮?又或者蕭翊?”沒想到蕭九安又追問了起來。

宋琬清驚了一下,這話要是讓戰王府外面的人聽見了,她的腦袋肯定保不住了。

她想了想才開口道,“這些事兒,小女還沒仔細盤算過,現在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就……不勞九王爺費心了。”

蕭九安再一次深刻的明白,宋琬清並不信任他。

他沉默著沒再說話。

“九王爺,您放心,小女一定儘快搬出去。”宋琬清等了一會兒,見他一直不說話,便主動開了口。

蕭九安莫名煩躁,“你先回去吧。”

“是,那九王爺早點休息。”宋琬清匆匆離開了。

果然,她現在的處境更像是一個行走在深淵邊緣的危險人物,誰靠她太近,都有可能被她拉入深淵。

所以到頭來,她終究是隻能一個人往前走。

宋琬清離開後,蕭九安自己待了一會兒,便把凜刀和執墨叫了進來。

“宋琬清要學的東西怎麼樣了?”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兩人相視一眼,都不明白蕭九安的意思。

凜刀率先開口,“琬清姑娘很聰明,而且很用功,左手劍現在已經學的爐火純青了。”

蕭九安點了點頭。

執墨見狀也立刻說道,“賬目的話,一般的賬目她自己都可以處理了。”

“很好。”蕭九安冷冷的看向兩個人,“你們的意思,宋琬清可以隨時離開戰王府了是嘛?反正你們也沒什麼東西可以留住人家了!”

“……”凜刀立刻著急的說道,“不是呀,我的功夫她不過學了一成,要出師,怎麼可能?”

“破刀說的沒錯,琬清姑娘雖然用功,但是她底子太差,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呢。”執墨看著蕭九安的臉色,試探的補充了一句,“她還不能走。”

蕭九安的眉宇終於舒展了幾分,“她剛剛來要辭別,你們抽時間去看看吧。”

兩人瞬間明白了,齊聲道,“請王爺放心!”

第二天一早,兩位就輪番去見了宋琬清。

凜刀先去了,一進門就垮個臉,不高興的樣子。

“師父?你怎麼了?臭墨水又惹你生氣了?”宋琬清笑嘻嘻的問道。

她知道,凜刀和執墨雖然總是吵架,但是兩人關係很好,都是可以為彼此付出生命的兄弟。

“你要不要跟師父過幾招?”凜刀終於開口。

“啊?”宋琬清連連退了幾步,“師父別說笑了,我在您手上,恐怕過不了三招吧。”

“那你是覺得自己這點本事,可以在外面闖蕩了?”凜刀越想越氣。

他深刻的知道宋琬清的敵人都是些什麼人,離開戰王府,她可能天天被刺客拜訪。

“師父……”宋琬清明白了,這是來留她,“孩子總要長大,徒弟也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我……”

“孩子長大,至少需要十二三年,你拜我為師才幾天?”凜刀更生氣了,“行,就按你說的,孩子長大,你就出師,十年,十年內不準離開戰王府。”

“師父……”宋琬清哭笑不得。

“就這麼定了。”凜刀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沒隔多久,執墨也來了,拿了個賬本丟了過去,“看看吧。”

“什麼呀?”宋琬清疑惑的拿起賬本,開啟隨便翻了幾頁,卻發現好像在看天書,“這……都是什麼?我怎麼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就留下來好好學,什麼時候看明白了,什麼時候再提出府的事兒。”執墨也離開了。

宋琬清輕輕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兩人的心思,可是……

“小姐,其實凜刀侍衛和執墨大人,都不想你走呢。”沉魚在旁邊開心道,“他們真的把小姐當成了家人。”

“可是……”宋琬清想說什麼,卻見蕭九安也來了。

難道是來趕自己離開?

“你最近不是在找親生父親嗎?”蕭九安開門見山。

宋琬清點了點頭,心想九王爺是要幫自己找嗎?

“什麼時候找到了,什麼時候再離開吧。”蕭九安一本正經道,“況且,本王的腿也沒有完全好,而且本王能站起來的訊息還得繼續封鎖,你若是離開了,肯定會讓人懷疑。”

“……”宋琬清沒想到蕭九安也是來留自己。

“聽明白了嗎?”蕭九安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是,小女知道了。”宋琬清只能答應下來,她這個時候若是堅持要走,反而有些不識抬舉了。

蕭九安很快離開了。

“太好了。”沉魚在一邊又蹦又跳,“我們可以多住一些日子了,我就知道九王爺捨不得小姐。”

宋琬清苦笑一聲,“傻丫頭,這裡不是咱們的家,咱們早晚要走的。”

“反正多住些時日就是好的。”沉魚明顯更喜歡這裡。

宋琬清忍不住笑她,“怎麼?怕離開了戰王府,本小姐給不了你這麼好的日子了?”

“才不是呢,小姐你沒發現嗎?”沉魚眨著大眼睛,“在戰王府,小姐整個人的狀態都更好了。”

“是嘛?”宋琬清將信將疑。

沉魚用力點了點頭,“從前在侯府的時候,小姐夜裡總是驚醒,就算是不醒,也會一直說夢話,一宿一宿的睡不好覺。”

“可是自從搬進戰王府,小姐每夜都休息的特別好。”小丫頭表情十分誇張,“而且,這裡的東西,也更合小姐的胃口,他們每次送來的東西,小姐都喜歡吃,現在小姐比在侯府的時候胖了不少呢。”

“是嘛?很胖嗎?”宋琬清嘴上跟沉魚說笑,心中卻有些異樣。

她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對戰王府,還是對蕭九安、凜刀和執墨,她都產生了很深的感情,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可她也清楚的明白,這種感情並不可靠,畢竟他們非親非故。

她提醒自己,一定要時刻謹記著,自己不是戰王府的人,而且,離開的那一天,只會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