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鳴肯定的點了點頭,“木將軍,算是當年能跟蕭九安齊名的戰神了。”

宋琬清心中隱隱有些激動,她娘果然眼光很好,才不是宋青山那種貨色能高攀的,她暗暗決定有時間要去木將軍府上走一趟。

“左相,”她收好思緒,神情凝重了幾分,“有件事,小女想請您幫忙。”

巫鳴並不意外,輕輕點了點頭,“你說吧,只要本相能做到,一定不拒絕。”

宋琬清輕笑了一聲,“其實這事兒……做到並不難,只是如果換成其他人,我也不會相求。”

“左相,我想請你繼續當我的生父。”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助我離開戰王府。”

巫鳴神色沉了沉,“你現在要離開戰王府?你確定?”

“是。”宋琬清十分肯定,“我要搬回定安侯府。”

巫鳴更加不解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得罪了皇后,若是繼續留在戰王府,蕭九安肯定能護住你……你為什麼一定要搬出來?”

“左相,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當初九王爺收留我,已經是在幫我了,我早就該離開。更何況現在我成了眾矢之的,我不能恩將仇報。”

巫鳴讚賞的點了點頭,“你這個行事作風,倒是跟你母親一樣。”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其實當年,木將軍死在邊疆的訊息傳回來之後,我有跟你母親提過,可以娶她進門,但是你娘拒絕了,她當時的想法跟現在的你一樣。”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當時我勸不了你娘,現在也勸不了你,我可以幫你。”

“謝左相!”宋琬清鞠了個躬,“那就請左相今日就跟我走一趟吧。”

“好。”巫鳴沒有拒絕。

宋琬清又補充道,“對了,巫公子那邊是我來說還是左相來說?我不想他誤會,也不想他因此攪進不該有的禍事裡。”

巫鳴輕輕嘆了一口氣,“其實那孩子很喜歡你,也希望真的有你這麼一個妹妹,我們可以不用告訴他真相。”

“不行,一定要說。”宋琬清很堅持。

“那好吧,我來說。”巫鳴只能妥協。

宋琬清在左相府用完午膳之後,便跟巫鳴、巫言玉一起回了戰王府,沒想到凜刀和執墨竟然等在王府門口。

“琬清姑娘,你終於回來了。”凜刀開心的迎上去,“府上一早就得到訊息說你出宮了,你怎麼才回來?”

執墨目光看向巫鳴和巫言玉,“左相大人,巫公子,你們是來見我們王爺嗎?”

“算是吧。”巫鳴低笑一聲,寵溺的看了宋琬清一眼,“九王爺照顧了清兒這麼久,我早就該登門道謝了。”

凜刀和執墨同時臉色變了變。

宋琬清吐了吐舌頭,有些開心的說道,“師父,執墨大人,左相就是我的生父。”

“什麼?”凜刀整顆心立刻提了起來,有些不願接受的問道,“已經確認了嗎?”

“怎麼?凜侍衛覺得我巫某像是要亂認女兒的人嗎?”巫鳴低笑一聲,“九王爺在哪兒,我去當面道謝。”

他又轉頭看向宋琬清和巫言玉,“言玉,你陪你妹妹去收拾一下東西吧。”

“是,父親。”巫言玉垂首答應。

“搬東西?”凜刀瞬間覺得眼皮直跳,著急的看向宋琬清,“琬清姑娘,你要搬走了嗎?這麼著急嗎?是不是先跟王爺說一聲?”

宋琬清笑了笑,“其實我之前就跟九王爺說好了,等我找到生父,就搬走。”

“……”凜刀急的說不出話,抬腳踹了一下旁邊沉默的執墨,“臭墨水,你說話呀。”

執墨微微頷首,做了個請的手勢,“左相,請這邊來吧,我帶你去見我們王爺。”

於是,執墨帶著巫鳴去了臨風居,而宋琬清則帶著巫言玉去了皎月軒,凜刀一個人站在原地,急的團團轉,最後還是去了皎月軒。

宋琬清和沉魚一起收拾東西,他就在旁邊念念叨叨。

“為什麼這麼著急呢?你剛從宮裡搬出來,至少住幾天再走呀。”

宋琬清笑了笑,“不了,早晚都要搬走,再說了已經打擾戰王府很久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哪裡打擾了?”凜刀是真的捨不得宋琬清,“王府上下早就把你當成自己人了。”

“師父,你放心,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宋琬清輕聲哄道。

凜刀還是不開心,可他看得出宋琬清去意已決,便轉身去外面生悶氣了。

巫言玉見人走了,才緩緩開口,“其實我看的出來,他們真的很喜歡,你又何必急的搬走呢?”

“畢竟是客人,哪有賴在人家不走的道理。”宋琬清輕笑一聲。

巫言玉想了想,便低聲試探道,“真的不考慮入宸王府?宸王那個人你也看得出來,是個值得託付的人,而且他也是真心……”

“好了,巫公子,我說過,我不會嫁給宸王。”宋琬清打斷了他的話,“這件事以後別再提了。”

巫言玉皺了皺眉,“那……蕭九安呢?”

宋琬清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九王爺怎麼了?”

“你別跟我裝傻,”巫言玉又何嘗不明白,“堂堂九王爺,能跟我們這些小傢伙混在一起,你別告訴我你不明白九王爺的心思?只不過是,他現在沒有明說罷了。”

宋琬清輕輕嘆了一口氣,“巫公子你想多了,九王爺跟左相一樣,都是曾經被我娘幫過的人,他願意幫我也是報恩罷了。”

“自欺欺人。”巫言玉哼了一聲。

這時,凜刀從外面進來了,還有執墨。

“琬清姑娘,”執墨恭敬開口,“王爺喊你過去臨風居一趟。”

“好。”宋琬清看向沉魚,“你再收拾一下,然後去王府外的馬車上等我。”

沉魚猶豫的看了一眼凜刀和執墨。

“聽到我的話了嗎?”宋琬清追問了一遍。

“是,小姐。”沉魚一低頭,眼淚又止不住了。

“走吧。”宋琬清跟著凜刀和執墨往臨風居去。

一路上,三個人都沉默著,就連凜刀這個話癆都破天荒的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