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警察進去後,他們便瞧見一個陌生男人在主院這邊翻找著什麼東西。

警察立馬把人制住,回頭詢問晏悄:“你認識他嗎?”

晏悄再三確認,搖頭。

“不認識,他肯定是小偷!”

被控制住的男人立馬反駁,“我不是小偷,是我媽讓我過來的!”

晏悄擺擺手,“怎麼可能,連你都不認識,怎麼可能認識你媽!警察叔叔,他就是小偷,麻煩你把他抓起來!”

男人就這樣被警察帶走了,嘴裡還唸叨著:“我真不是小偷,我就是過來燕城投奔我媽找工作的!”

晏悄聽到他的話,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可惜沒有抓住思緒,想不明白是什麼。

時間快到中午,晏悄拿出手機準備叫外賣。

她走過去問裴景瞻想吃什麼。

裴景瞻挑眉,鬆開手中的鋼筆,抬眼看她。

“你所謂的包吃,就是讓我吃那些預製菜?”

晏悄:“……那你想吃什麼?”

一個工資兩千八的男人,還在這挑上了!

“新鮮。”裴景瞻只有兩個字。

晏悄道:“你要我出去買菜回來做飯?”

裴景瞻貼心給了建議:“你也可以請阿姨過來做飯。”

晏悄翻白眼,“我上哪兒去給你找阿姨做飯。”

裴景瞻看著她,這不就有現成的。

晏悄氣笑,“成,你跟我去菜市場買菜,我給你做。”

改天再請個阿姨過來。

裴景瞻合上電腦,起身,將椅背上掛著的大衣和圍巾拿下。

晏悄套上羽絨服,開啟門便打了個寒戰。

“好像更冷了一些。”

裴景瞻嗯了聲,將圍巾給她拋了過去。

“戴著。”

裴景瞻身上沒有鮮豔的色彩,大多是冷調黑白灰,就連圍巾都是黑灰色,夾雜著清新的薄荷香。

晏悄見他好似並不覺得冷,便心安理得圍上了圍巾。

四合院附近設施很齊全,大型超市和菜市場都有,步行就能到。

這個時候的銀杏,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

明明寒風刺骨,晏悄竟還能品出一絲閒適感。

晏悄道:“我可比不得那些大廚,只會做一些家常菜,你要是介意,我們還是趁早點外賣。”

裴景瞻站在身後拎東西,“你隨意。”

晏悄便做了一個小炒肉,水蒸蛋,肉末豆腐,和一個青菜。

真的很家常,勝在下飯。

明明是家常菜,對面這個男人還能跟吃西餐一樣優雅矜貴。

晏悄這是頭一次單獨做飯給一個男人吃,這感覺還挺新奇。

吃完飯,再慢悠悠泡一壺茶,窩在室內,慵懶地看著外面寒風呼嘯。

“裴秉均先生,我做飯,你洗碗,不過分吧?”

晏悄吃完就有些犯困,帶了一絲嬌憨的鼻音,窩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男人。

裴景瞻揚眉看著她,“洗碗?”

他這雙手,拿過筆,拿過槍,做過很多事,唯獨沒有洗過碗。

不過看著晏悄困得睜不開眼,他難得大發善心。

“好。”

只是他才進去廚房沒多久,晏悄便被聽到了碗筷打碎的聲音驚醒。

晏悄連忙穿上鞋跑進去,裴景瞻難得露出一絲狼狽,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束手無策。

“裴先生,容我提醒你,這些碗筷剛買的。”

裴景瞻慢條斯理擦著手,“興許我與廚房無緣。”

晏悄認命將地上收拾乾淨,“從你工資扣,扣兩百!”

裴景瞻:“……”

這還能撐過一個月嗎?

下午兩點,裴景瞻房裡的傢俱到了。

晏悄安排人放進去,在房間裡挪挪擺擺。

別說,原本空蕩的房間,這樣一擺,還真是像模像樣。

裴景瞻神色悠閒,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像個小管家婆一般,莫名覺得很舒服。

房間收拾好,晏悄問裴景瞻打算什麼時候搬過來。

裴景瞻問:“你住哪裡?”

“明天應天天要過來量地方,我今晚應該會住這裡。”

“你是老闆,我自然跟著。”

晏悄點點頭,“需要我幫你一起搬東西嗎?”

“不多,不用。”

從四合院出來,裴景瞻一隻手插著兜。

想著這個小丫頭,其實也沒那麼差。

就是偶爾能把人氣得昇天。

他從路口走出去,旁邊的屋子已經叫李喬包下,他和司機隨時待命。

上了車,他從口袋摸出一張名片。

李喬立馬回過頭,“三爺,這是什麼?晏悄小姐給的?”

今天的裴景瞻,與昨日明顯不同,態度輕鬆多了。

可當他看清了名片上的字,李喬立馬僵住。

恨不得自戳雙眼,竟然是男科醫院的名片!

李喬心裡咯噔一聲,看著面色漆黑的裴景瞻,驚愕萬分。

所以,三爺還有這毛病!

完了完了,他不會被滅口吧?

“三爺,您……”

裴景瞻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怒意。

“這不是我的,我沒病。”

一想到晏悄方才與警察說的悄悄話,裴景瞻怒極反笑。

這話聽著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可李喬當然不敢反駁,胡亂點點頭。

“我明白。”

一時間又想到裴景瞻活了三十年還是單身狗,不近女色,便有一種自己窺破真相的恍然大悟感。

忐忑許久,他才回過頭看著渾身冒冷氣的裴景瞻。

“三爺,您…千萬不要諱疾忌醫,現在醫學發達……”

“滾。”

“好的。”閉嘴了。

拿了東西回到四合院,裴景瞻大步往前,寒風撩起大衣的衣角。

裴景瞻面露寒氣,將名片丟到晏悄面前。

“這是什麼意思?”

晏悄滿臉真誠,“我媽推薦的,說這醫生還挺靠譜。”

裴景瞻氣笑,“我沒病!”

晏悄嘖了聲,“我懂,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你們男人吶,就是自尊心強,我又不會笑話你。”

裴景瞻咬牙,“我真沒病!”

晏悄想了下,神秘兮兮問了句:“你談過戀愛沒有?”

裴景瞻無言以對,“跟這個沒關係!”

他不談戀愛,是因為不相信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更不信一時激情能支撐兩個毫無血緣的陌生人走到白髮蒼蒼。

更對那些看他像是在待價而沽的女人不感興趣!

而不是因為他不行!

晏悄卻是一副“你看吧我就說了吧”的模樣,三十歲還是母單,說沒毛病,誰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