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的覆滅與吾等無關,吾等甚至沒有出過東野,更別論殺害閣下的師傅與大哥!”

“此言千真萬確,吾等連東野都未曾出過,所以南荒所發生的所有事,都與吾等毫無關係!”一名弟子神情恍惚,臉色難看,時不時地瞟一眼遠方。

近前眾人皆有一套說詞,無人承認南荒之行。

“我本想放你們一命,但如今看來,你們都不打算說實話,在下只能收回前言,送你們一同上路,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夜天行眼神一凝,一股毀滅性的威壓頓時席捲而出,原本跪叩在地的幾宗弟子背上彷彿壓來一座山,壓得他們難以喘息。

“是涪陵山的李清虎,他們不僅覆滅了三宗,還從三宗帶回了諸多女弟子供涪陵山弟子玩耍,其中有幾個天賦與姿色不錯的,被李清虎以高價賣給了南荒歡喜閣的何廣榮,還望大人明察,此事與吾等無關!”一名弟子渾身是汗,跪伏在地上大聲說道,他害怕極了,在死亡面前出於本能的說出了自己所知曉的一切。

“該死!!”

人群后方,數道身影忽然從地上飛掠而起,遁入了虛空,但頃刻後虛空內傳來幾聲慘叫,試圖逃跑的幾人,被打斷了渾身骨頭,拋到了夜天行身前。

“大人饒命,吾等也只是聽命行事,這一切要怪就怪神域神族,若不是他們威逼我等,我等決然不會不遠萬里去摧毀一個小小的三宗。”男子臉色蒼白,被打斷了腿骨動彈不得。

夜天行踏前一步,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的男子,被打斷了骨頭,如死狗一般躺著,

“你就是李清虎?”夜天行漠然地望著他,平靜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波瀾,可那雙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的眼眸,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令他亡魂皆冒,頭皮發麻。

“他不是李清虎,他是李清虎的大弟子,平日替李清虎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滅絕人性之事此人沒有少做,仗著有李清虎撐腰,在神川地境上沒有幾個人敢招惹他,被其禍害轉賣的女修者不計其數。”一名弟子抬起頭,義憤填膺道。

“你踏馬毀謗老子,”何廣榮瞬間急了,“大人千萬不要聽信了小人讒言,在下這些年來皆未出過東野,更沒幹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這傢伙是在栽贓陷害我涪陵山,想要借大人之手覆滅涪陵山而後接管整個神川!”

“哦?是麼?”夜天行來了一絲興致,“可是,你的神魂波動告訴我,你在撒謊啊。”低沉的聲音,如死神的催命符,他微微一念,便將男子的神嬰拘禁了出來,那弱小的神嬰在夜天行的神識面前,是如此的渺小,雜亂的神魂波動彰顯著他此刻的驚恐與絕望。

“大人,在下所言句句屬實,如有作假,天打雷劈!”你跪伏的男子深吸數口氣,壓制著內心的恐懼。

“吾等皆可作證,若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一眾弟子紛紛開口。

“現在,你覺得,我是該相信你說的,還是該相信他們說的?”夜天行望著何廣榮的神嬰,嘴角揚起一抹微妙弧度。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在下都是逼不得已,是李清虎那老東西逼我這麼做的,他給神族當狗,我若不聽命於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何廣榮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嘭!”

虛空掀起一道波風,何廣榮的神嬰忽然爆炸,化作無數神識碎片,眨眼間消失在這片天地間,何廣

榮的肉身也隨之徹底失去了生機。

“嘭嘭嘭!”接連數道輕微的爆炸聲,在涪陵山一眾弟子腦海中響徹,他們的眼神逐漸無光,生機斷絕。

“李清虎,你是要我親自去擒你呢?還是自己走出來?”夜天行忽然衝著遠處的涪陵山沉聲道。

低沉的聲音,在整個涪陵山上空迴響,裹攜起無邊音波。

涪陵山下,一道微弱的氣息,躲藏在地底深處,試圖依靠大陣來掩蓋自己的蹤跡,但如今的夜天行擁有著黃金聖龍的超強感知,地底深處的生命波動,根本逃不過他的感知。

涪陵山內沒有任何迴響,霍霆生破空而去,踏臨涪陵山上空,大手一揮龍爪撕裂山體,朝著地底抓去。

“嗡!”

一聲驚鳴響徹,一股詭異的氣息試圖從地底逃脫,但下一瞬間便被跨越空間的霍霆生抓了回來。

“我乃神域的接引者,你不能殺我,神域的怒火,你承受不住!”李清虎咆哮,極度的恐慌,

“神使都全部被殺了,區區一個接引者,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敢殺你?”夜天行大手一揮,地絕十二、天罡三十六盡數踏來,可怕的戰意震懾神川內外,整個神川現如今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只需一個念頭,便可叫神川徹底從東野的版圖上消失。

“你想要什麼?仙金還是天材地寶,你儘管開口,在下必定盡全力滿足,只望閣下能放我一碼!”見威脅不了夜天行,李清虎想以交易的方式自救。

“呵呵,你覺得,我缺這些麼?”夜天行眼露森然,殺意沖天,他伸手一招,八荒塔被招了出來,塔身放大,將李清虎關進了第二層,頃刻間,八荒塔第二層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以及詭異森然的咆哮,他成了一眾屍傀的養料。

但光殺一個李清虎,還無法宣洩他心中的憤怒,“涪陵山不留一個活口!”

地絕十二殺伐向前,片刻之後整個涪陵山都籠罩在尖叫與嘶吼聲中,神川外,無數勢力的天之驕子見此,心頭髮憷,

不過一日之間,神川便被血洗了。

“大哥,仇,兄弟替你報了。”夜天行望著虛空,心中自語,儘管將神川血洗了,他心中的憤怒也依舊沒有得以減輕。

“從今往後,神川將不復存在,夜某再此奉勸諸位,莫要試圖與神域合作來左右天河星域,更不要試圖與夜某與翰林軒為敵,這就是下場!”

“如果你們試圖挑起戰爭,夜某不介意,將天河星域血洗一遍!”冰冷的話語,令得神川外無數勢力感到森寒無比,他的話無人敢不相信。

神川內所有的勢力被清洗,存活下來的人數不到最初的十分之一,輪迴境之上的高手幾乎被全滅。

這一戰,給天河星域的所有勢力敲響了警鐘,夜天行的強勢與霸道,讓天河星域的古老家族與宗派不得不重新衡量與神域的聯絡。

“夜兄,許久不久!”扭曲的虛空內,走來一名白袍男子,風度翩翩,英氣逼人,斜風的劍眉精緻如剔羽,就是這樣儒雅祥和的人物,眉宇間卻透出一縷傲視天地的霸者氣息。

劍冢白夜非,如今的他已至準仙之境,隨時可以登臨仙境。

“的確很久未見了,白兄的實力一如既往的強。”夜天行回憶起與白夜非上一次見面之時的場景,記憶甚至有些模糊了。

“夜兄便不要取笑白某了,匆匆數

十年,夜兄已然成為這今天地間霸主級別的存在,而白某還不過區區準仙。”白夜非苦笑著搖了搖頭。

“白兄不必妄自菲薄,以你之志,未來大有可為!”

稱讚的客套話,白夜非也並未放在心上,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屬於劍冢,象徵著權力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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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某今日到此,有一事相求。”白夜非道。

“何事?”

“白某欲往星空深處,但當今天河,局勢混亂,白某放心不下,特懇請夜兄能在劍冢遇到危險之際出手相助,作為回報,劍冢的秘法,夜兄可以隨意觀閱!”白夜非將令牌橫至夜天行身前,欲將劍冢託付於他。

夜天行自是知曉這令牌代表著什麼,這是屬於劍冢掌教才擁有的隨身令。

“古堯不在劍冢嗎?”夜天行詢問道。

“古堯早已離開了天河,踏上了星河古道,如今的天河星域,我們同輩的絕代天驕,大部分都踏上了星河古道,前往星空深處尋道,唯有少部分留了下來,坐守宗門。”白夜非解釋道,“宗門高手亦紛紛離去,靈氣的回流,讓他們看到了突破的希望。”

“原來如此。”夜天行將令牌收進了須彌戒,“放心吧,只要劍冢一日還在南荒,翰林軒便會照拂一二,這塊令牌夜某暫時替你收著。”

“多謝,如此白某便再無所顧忌。”

幾番交談後,白夜非告辭離去,踏上了星河古道。

從白夜非口中得知,北陵三絕鍾白、席夢竹、南煙柔,西川古寺玄空,天君殿莊玄、莊楚等同時代的天驕均已踏上星河古道,循著漫漫星河古路前往深處尋道。

“墨仙子也有話要說麼?”夜天行回首望向虛空,墨茹淵正站在那裡未曾離去。

“很難想象,你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墨茹淵望著夜天行身側的蝤蠐,她無法想象,這等級別的存在,竟然會成為他的打手。

“世事無常,總不能什麼事都在仙子的預料中。”夜天行淡淡說道。

“的確如此,不過如今看來,天河星域在公子的震懾下,將會迎來一段時間的和平,神域短期內不會將手再伸到天河來。”

“希望如此。”

兩人短暫交流之後,墨茹淵告知夜天行,不日天路之門將再度開啟,踏上天路的天之驕子們,將要出來了。

當年小風和柳如煙一起踏上了天路,神君府的聖女李沁也隨同一起,這一晃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年輕一輩的天驕,也都成長起來了,不知不覺,他們皆已成為了晚輩眼中的長者。

“回翰林。”

夜天行緩慢轉身,帶著眾人返回翰林軒,他也是該整理整理,前往青皇星的傳送點,接小傢伙回家了。

“也不知道,小風現在成長到何種地步了。”善廷序與鄧常虞顯得很興奮。

回到翰林軒後,夜天行將蝤蠐帶到了神魔腹地下的輪迴古樹旁,蝤蠐輪迴池不遠處開闢了一片洞府,並佈置下了強大禁制,他將在此度過一段漫長的時間,進行妖王花的煉化,衝擊仙王之境。

而夜天行則在翰林軒,開始一點一點著手仙王禁制的鐫刻,他要將鎮魔塔內習得的完整仙王禁制佈置在翰林軒外,如此翰林軒便擁有了雙重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