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位門主也太小氣了吧,給老巫開後門也沒說給我們哥幾個也開開後門。”陳靜秋嫉妒地撇了撇嘴。

“你以為,這條路很好走?”夜天行反問。

“那不然呢?楊門之主總不會害我們吧?”

“傻子,你以為楊門之主何許人也?還給你安排後門,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曲文蒼埋汰道。

“就你話多,不爽單挑!”

“來啊,別人我未必打得過,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

“啊呸,就你也配?”

二人鬥上了嘴,夜天行無暇顧及兩人,他的目光穿透雲端,目送著巫霆,毅然決然踏向混沌深處的那片漩渦。

“我也要動身了,入閣的試煉,對你們來說,應該不算難,我們在內閣集合。”

他深吸一口氣,深邃的眼眸眺望著遠方那片空洞,隨即踏空而起。

“大哥,你也要和我們分開走?”

“我自是要去見識見識門主留下的考驗。”

“不能帶我一起嗎?我也想去見識見識!”

夜天行躊躇間,搖了搖頭,“這場考驗,未必適合你們,如果遇到麻煩,就掏出七絕令,楊門之人見此,定會護送你們入閣。”

“我走了。”夜天行態度堅決,他回首一望,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眾人,落在秋歌白皙的臉頰上,“你身體還未恢復,等進入內閣我會想辦法替你修復本命輪盤。”

“好,我等你。”她翩然一笑,柔情似水,只是美目中閃過一絲失落。

夜天行轉身,步履向前。

秋歌注視著那道英挺的背影,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緩堅實,明明不過只是一場試驗,卻總讓她產生一種不能再見的錯覺。

“等等!”她開口喊道,忽然奔向夜天行。

“怎麼了?”聽到她的聲音,夜天行連忙停下腳步。

“我對入閣的試煉不感興趣,你可以不帶他們,能不能帶上我?”她滿含期待的柔和眸光,脈脈含情。

面對這樣的她,夜天行有心婉拒,可看著她的眼神,又於心不忍。

一場試煉而已,應該不會有危險,把她帶在身邊,應該也沒什麼關係,他心中自語道。

於是,他默默地朝秋歌伸出寬大的手掌,

秋歌見狀,頓時俏臉生花,歡快地伸出玉手,被他輕輕握在手中,任由其掌心的溫暖傳遞,剎那,便暖和了她的身心。

……

結界壁壘,混沌初開,二人踏流光而上,漫步雲端。

“又有人進入結界了,為什麼結界沒有將他們隔絕在外?!”驚呼聲再次於林蔭大道上響徹。

“混沌溢散,結界竟是自行開啟的,這是為什麼,他們做了什麼?”

“亦還是說,朝天閣內,有至強者在接引他們?”臨仙強者眉眼如炬,一眼便看出了些端倪。

“從未見過的生面孔,究竟有何通天本領,竟讓楊門至強者接引?”有絕代天驕不服。

“竟然是那個雜碎,”儲軍一眼便認出了那一男一女,眼瞳裡頓時掠過一抹陰冷,“這雜碎究竟是什麼來頭?”

“兄長,你常年在閣內,難道就沒有一點訊息嗎?這雜碎的實力,不應該籍籍無名!”

儲健牙床作響,眼神狠厲,滿腔怒火無以言表,全繫於一臉之上,惡狠狠道,“按道理來說,閣內每有一名內定的天驕弟子,都逃不過我的耳朵,這幾個傢伙,或許是內閣新徵召的,應該有點背景,至於是哪位長者座下,還需要去打聽打聽!”

“那日之辱,終是要加倍奉還的!”

“臨仙麼,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嗎?在楊門地界上,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給老子臥著!”

“不管他的靠山是誰,得罪我徐添,還傷了儲哥,這筆賬勢必要他十倍奉還!!”徐添咬緊牙床,蹦出一個個兇狠字眼,恨不得將夜天行嚼來吃了,他將輸給陳靜秋的五千仙金也一併算到了夜天行頭上。

“你的靠山很厲害嗎?”林蔭道上傳來一聲輕笑,一名俊美翩翩的青年,蹲在一塊石墩上,居高臨下俯視徐添眾人,眼角虛眯笑吟吟地啃著一塊仙珍。

“嘿,哥們,問你呢,不要東張西望。”青年指了指徐添,露出一抹人畜無害地笑容。

“你是何人?”徐添眼神一沉,這人突然出現,他絲毫沒有覺察到,包括一旁的儲健與儲軍同樣未發覺眼前之人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方。

“我?哦,我們現在應該算是同門,我也是楊門子弟。”青年笑呵呵地啃著手中仙珍。

“同門?兄臺面生,在下從未見過,你這身著裝也非內閣任何派系弟子,你確定,我們是同門?”儲軍神色不善道。

“啊?內閣還分派系?不都是楊門弟子嗎?”青年聞聲眉頭稍稍上挑,故作驚訝地從懷中掏出一塊黑漆漆的令牌,“那日湖邊垂釣,一老頭硬塞給我一塊牌子,說要收我為徒,你看看,我這塊牌子,是真是假?應該屬於哪個派系?”

漆黑的令牌在微末的光亮裡閃閃生輝,令牌的正面是一個大大的精雕“楊”字,背面則刻著顯眼的“鴻淵”二字。

當見到這塊令牌時,儲健等人驟然變色,“鴻,鴻淵令!!”

“閣主座下真傳弟子!!”

幾人身形按捺不住在顫抖,瞳孔當即凝縮,

“儲健見過魏師兄!!”儲健當即單膝跪地,儲軍幾人見狀也連忙跪了下來。

鴻淵令,見此令如見鴻淵閣主,凡鴻淵閣弟子見之必跪。

鴻淵閣主每百年只收一名真傳,據說今年破格收了一名真傳弟子,這在鴻淵閣內並不是秘密,然而這位令得閣主破格收為真傳的神秘師兄,整個鴻淵閣只有人聞其名,卻無人見過其真容。

“你知道我姓魏?”青年連忙收起令牌又笑呵呵地招呼幾人起身。

“謝魏師兄!”

“魏師兄之名在我鴻淵閣內如雷貫耳,乃是閣主破格收的第二真傳,整個楊門又有幾人不知?只是一直聽說魏師兄的傳說,未曾見過真容,方才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師兄莫要見怪!”

“無妨,”魏宗騫擺擺手,“初來乍到,就遇到同門同系,運氣倒是不錯。”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位師弟在門內是何靠山,我對楊門不瞭解,除了那老鬼,便無親無故,能否讓你背後的靠山提攜提攜師兄一把?”魏宗騫笑吟吟道。

徐添聞聲,神情一滯,面露苦澀,他實在不知道這位笑臉吟吟的師兄究竟是真問,還是在嘲諷他,於是他將目光投向儲健想要尋求幫助。

“師兄實在是折煞他了,這小子叫徐添,是我鴻淵閣新晉弟子,其兄長乃是我鴻淵閣殿前長老的弟子,也屬於真傳弟子,當然,身份和地位自是不能與魏師兄同日而語。”

“哦,你的意思是,他的背景,還不如我?”

“那是自然,魏師兄乃是鴻淵閣主親傳弟子,地位身份自不是普通弟子可以比你,就光憑您手中這一塊鴻淵閣令牌,楊門內除了少數真傳弟子外,誰敢對您不敬?這等身份地位,哪是我徐添能比的,嘿嘿。”徐添連忙陪笑,拍起了馬屁。

“你身份背景還不如我,那你又怎麼對付他?”魏宗騫木了。

“我…我…”徐添被魏宗騫一語搞得結巴,他想了想,沒敢回答,怕說得不中聽,擾了這位主的心情,這種級別的人物,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於是他又求助一旁的儲健。

“怎麼,魏師兄,和那人認識?亦或是對其背景有所瞭解?”

魏宗騫搖頭,“不認識,但是我看到他從身上也掏出了這樣一張牌牌,大小色澤都差不多,只是上面寫得啥,靠得太遠,我沒看清楚。”

“什麼?!他手中,也有這樣一張令牌?”

魏宗騫忙點頭。

“嘶~那傢伙難不成也是內閣某位人物的真傳弟子?”儲健臉色劇變。

“真傳弟子?”聽到這四個字,徐添的臉立馬青了一半,他兄長也是親傳弟子,但只是長老座下真傳,那人若是同級別的真傳弟子,他倒是沒多大顧忌,可對方若也像魏宗騫一般乃是閣主級別的真傳弟子,那在場的幾個都得玩完。

“儲師兄,怎麼辦?”

“不要慌,閣主級別的真傳,可不是誰都能當的,那些我多少認識,也未曾聽說朝天閣哪位宗主亦或者是峰主新收了真傳弟子,所以我敢斷定,他最多也只是長老級別的真傳弟子!”

“放心吧,在內閣,一個長老級別的真傳弟子雖然棘手,但卻還奈何不得我們,反倒是,我們有的是機會回報他!”儲健咬牙切齒道。

想到這,儲軍和徐添等人皆不由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閣主的真傳弟子無論是地位還是權利都凌駕於其他弟子之上,就連各派系的長老也得尊敬幾分,只要不是閣主的真傳弟子,對於他們而言就算不得太大威脅。

就在這時,陳靜秋一行也來到了林蔭大道上,踏上了通往內閣的路。

“就是他們,挑釁了老夜?”曲文蒼望著一臉不善的徐添眾人,眉宇間劃過一抹弧芒。

“不錯,那小子還用冰蠱陰老大,若是在外面,敢這麼陰老大,他已經是個死人,這是楊門的地盤,老大說要遵守城裡的規矩,給那位前輩面子,所以留了他一命。”

“哼,我當時沒在場,否則,這些嘍囉何須大哥出手,我動動手指就能全部解決!”裴山絲毫不顧及徐添幾人聽沒聽到,扯著嗓子直言不諱,就差對著幾人破口大罵。

“裴山,若是你的話,還真未必是那傢伙的對手。”陳靜秋指了指不遠處的儲健,“這傢伙雖然實力和境界不怎麼樣,但是手段卻很多,格鬥技巧更是詭異,就連老大在格鬥方面都被其壓制。”

“真的假的?大哥都被壓制?不會吧,大哥肯定放水了”裴山不信,在他心裡夜天行是無敵的。

“我只是說在不動用元力和秘法的情況下,單純的格鬥技巧,這傢伙的確算得上行家,我很少見過如此精妙的格鬥技,同境界一戰,毋庸置疑,我必勝他,但是單論格鬥技巧,我不如他。”

眾人聽聞,略吃一驚,很少聽到陳靜秋說出這般話來。

“楊門格鬥技,在神域也不是秘密,無數天之驕子擠破頭都想進入楊門的原因,並不全是為了學習楊門的無上心法,很多都是衝著楊門的殺人技而來。”霍霆生對楊門的訊息也有所瞭解,只是從未來過,而今有機會來到這裡,他自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若能在楊門之中修行,將格鬥技巧提升一個檔次,他的實力也能夠有質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