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標題也可以叫《惠嬪開大》】

“上路?”

皇后不解,卻是看著惠嬪詭異的表情,心裡無端發毛,“你要送本宮去哪兒?”

“皇后娘娘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您還有什麼路可走?”

惠嬪撫了撫臂間挽著的黑紗,輕描淡寫道:“留給您的,不就只剩下一條黃泉不歸路了嗎?”

“你放肆!”

皇后也不知惠嬪這是發了什麼失心瘋,竟敢對她說出這般詛咒之語。

她衝著門外高呼,

“來人!即刻將惠嬪押入暴室!給本宮狠狠地打!”

一語落,

空蕩蕩的坤寧宮,唯有她的怒吼聲繞樑迴盪著。

“來人?哈哈哈哈~”惠嬪猝然發笑,捧腹道:“臣妾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來,外頭又哪兒來的人?”

“本宮看你是失心瘋了!”

皇后憤然,疾步向著門口走去,在路過惠嬪的時候還不忘用力推搡她一把,

卻在彼此擦肩之際,忽而覺得頭皮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感。

“啊!!衛琳蘭!你做什麼!?”

惠嬪用力扯著皇后腦後的青絲,散亂了她的髮髻,連帶著鳳冠都落在地上砸壞了。

皇后吃痛,掙扎呼喊道:“你鬆開!本宮是皇后,你怎敢以下犯上!”

奈何惠嬪力氣頗大,皇后越是掙扎,越是疼得鑽心。

彼此僵持了片刻,

忽地,惠嬪手腕猛地施力,將皇后拽到了她面前,與她面面相覷著,

她笑,“皇后?您這皇后也得皇上肯認才行。皇上本就對您諸多不滿,您卻為了能將長公主帶回身邊養育,竟敢在蘇州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皇上辦難堪?嘖嘖......

惠嬪嗤聲搖頭,小而嫩的左手輕輕拍打著皇后的臉頰,戲謔道:

“您說說看,您這不是自個兒作死嗎?”

“本宮做什麼與你何干?你快鬆開本宮!”

惠嬪倒是如了皇后的意,但卻不是將她鬆開,而是藉著慣性,鬆手之際狠狠將她推倒在地。

皇后墩倒在地摔著了尾巴骨,痛得眼淚霎時漫了出來,

“賤人!你究竟想做什麼?”

“臣妾是賤人?那皇后娘娘您是什麼?您貴人多忘事,許多事怕是做過後都不記得了。不如讓臣妾幫您回憶回憶。”

惠嬪拉了把椅子來,端坐與皇后面前,莞爾道:

“當年楊貴人依附於您,您指使他去衝撞貴妃,氣得貴妃給楊貴人下了瘋藥。後來您便派人將楊貴人溺斃,做成了自戕的假象,以此來冤枉貴妃殺人滅口。這事兒您想起來了嗎?”

她迎著皇后驚詫的眸光,笑得愈發從容,

“想不起來不打緊。那您與太醫勾結,讓舒妃以為她腹中龍胎保不住,逼得她害死了自個兒的親生骨血,這件事您總該記憶猶新吧?再不然,您偽裝心疾誆騙皇上多年,對得寵后妃使盡腌臢手段去暗害,這些您可還記得?還有許多,您還需要臣妾給您一一列舉嗎?”

“你都知道?”皇后震驚到無以復加,頓覺後脊樑陣陣發寒,連說話都哆嗦起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惠嬪笑而不答,另擇他話,“其實讓皇上徹底惱了您的,還不是這些。而是您借太后之手意圖謀害貴子,又在蘇州給眾嬪妃都送去了摻了九陰散的梅子湯,更害的佟常在因此小產。您接二連三戕害皇嗣,才是皇上容不下您的原因。”

“本宮沒有做過!”皇后辯道:“這些事都不是本宮做下的!”

“哦?不是您?”惠嬪冷笑道:“所以您是吃準了皇上不會廢后,所以才預設了這些事,由著皇上懷疑您,也不讓皇上繼續追查下去。也是想要替真正的幕後黑手瞞下這些事,好藉由她的手筆,去替您剷除您的心腹大患嗎?”

她說著,忽而不合時宜地鼓起了掌,

“妙哉~不虧是穩坐中宮這麼些年的奇女子,這手段當真是高明。”

皇后心跳狂亂不止,胸口憋悶的一口氣,幾乎要窒住了她的呼吸。

她驚慌無比地看著惠嬪,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穿面前這個一臉稚相的妙齡少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何以她所行惡事,惠嬪全都瞭如指掌?

就連她背地裡的心思也揣測的分毫不差?

“你究竟是什麼人?”

“皇后娘娘問這話,臣妾可糊塗了。”

惠嬪癟著粉嘟嘟的唇,倒是瞧著有些委屈,“臣妾與皇后娘娘朝夕相處多年,皇后娘娘賞過臣妾那麼些山珍海味,還說臣妾跟您的妹妹一樣,怎麼臨了,您卻還要問臣妾是誰呢?”

她說著俯身下去,湊近皇后的耳畔,壓低聲音道:

“不過有一事,臣妾還得多謝您。要不是您上趕著將那些罪事都認下,臣妾還真怕自己笨手笨腳的露出馬腳來,招惹了皇上的懷疑呢~”

“原來是你?”皇后猛地推開惠嬪,手指發顫地指著她,瞠目結舌道:

“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