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個油肚老闆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他盯著我上看下看的也沒看出個什麼名堂,最後有些質疑的朝著王大山問了句,“這小娃娃是陳家的縫屍人?”

王大山點了點頭,伸手就想摸向我的腦袋,但被我迅速躲開了,他‘咦’了一聲,小聲嘀咕了句,“小屁娃娃還挺精!”

說完,他又露出一副諂媚的嘴臉看向了油肚老闆說,“老陳家縫屍的手藝算是一絕,這小孩雖然年紀小了點,但你看那根針......”

王大山戳了戳油肚老闆,眯眼看向了我手中的陰屍針說,“這叫陰屍針,有這玩意兒的人天生就是縫屍的料子,不管什麼屍體都能拿下!”

油肚老闆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

我見他們兩個一副古怪的模樣連忙將針收起,一邊朝著屋子裡跑,一邊喊,“爺爺,王大山那狗日的來了!”

自從知道爺爺就是跟他出活後瞎了一隻眼睛,我心裡就一直記恨著王大山這個人!

要不是爺爺老早就叮囑我,讓我不要去找他的麻煩,不然,按我那些年的倔脾氣肯定要惹上一些事情!

我剛剛朝著屋子裡喊完,屋子裡就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等抬頭看去,爺爺已經抄起一把菜刀從屋子裡衝了出來。

他冷著臉打量著王大山兩人,隨後將我拉到身後護著,朝著王大山冷聲說,“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王大山毫不在意的往前走了兩步,笑著朝爺爺說,“老陳,這次來呢,主要是有個大生意跟你談談,總共五千,咱倆五五分賬。”

爺爺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握刀的手都緩緩放了下來。

那個年代的五千塊,無論在哪兒都不是小數目,當時我們一個縣城裡才只有兩三個萬元戶。

王大山見爺爺這幅模樣,嘴角一勾立馬又說,“老陳,咱倆都老了,這不得為小的謀點東西嘛,不然等死了,家裡娃娃咋活?”

說話的時候,他眼睛滴溜轉著,時不時的看向躲在爺爺身後的我。

我當時雖然還小,但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不懷好意,我立馬探出腦袋惡狠狠的盯著王大山說,“我們家才不要你這臭錢,滾出去!”

爺爺聽了我的話,像是回過神來一樣,臉色恢復了嚴肅,立馬又提起菜刀正對著他們說,“我孫兒既然說了,那就請你們回去吧!”

王大山不甘心似的笑了笑,伸手戳了戳油肚老闆,隨後點了點頭說,“那行吧,那我們就.......不好意思了!”

突然!

他旁邊的油肚老闆猛的往前衝了兩步,猛的把爺爺撞翻在地,又伸手揪住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了懷裡。

他從褲兜裡掏出來一把精緻的小刀,立馬就抵在了我的脖頸上!

那年爺爺因為瞎了一隻眼睛,又丟了三根手指頭,身體都還沒恢復過來,再被油肚老闆這一撞,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油肚老闆目光不善的看著爺爺說,“老陳是吧?這個活兒還得麻煩你幫這個忙了,不然的話......”

油肚老闆一邊說話一邊把小刀往我脖頸上壓了壓,瞬間一道血痕就冒了出來,我被嚇得直哭,“爺爺,爺爺......”

爺爺心疼的看著我,最終長長嘆了口氣,整個人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垂頭喪氣的說,“我...我幫!”

我一聽忍不住哭得更大聲了!

那年爺爺受得傷已經很嚴重了,連針都捏不緊,要是再縫一次屍,怕是壽元就到頭了。

我一邊掙扎,一邊朝著油肚老闆踹,“你個狗日的害爺爺!”

油肚老闆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抬起厚實的巴掌就想扇我!

這時,爺爺立馬伸出已經斷了三根手指的手掌,冷著臉朝他說,“我手已經廢了,想要縫屍只能靠我孫兒,你這一巴掌要是給他打壞了,那屍體能不能縫好可怪不了我們了!”

油肚老闆臉色一滯,轉頭看向了王大山。

而王大山此時眉頭緊鎖,他走向爺爺拉起那隻短了三根手指的手掌看了看,隨後才轉頭朝著油肚老闆點頭。

油肚老闆見狀,強硬的扯出一抹笑容,懸在半空的手掌緩緩落下,揉了揉我的腦袋朝著爺爺說,“放心,不會,不會,呵呵......!”

就這樣,我跟爺爺被他們強行帶上車,朝著城裡開去。

車子停在了城郊就停了下來,周圍一片荒蕪,到處都是生鏽的廢棄工廠,在這裡待上一會兒都感覺有些不舒服!

油肚老闆把我們帶到工廠盡頭的一間辦公室,他目光有些懼怕的掃了一眼辦公室的門,隨後朝著爺爺說,“就在裡面,這一次看你們了。”

爺爺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此時,王大山也湊了上來,相比於油肚老闆他的臉色凝重了許多,他湊在爺爺的耳邊說,“老陳,這一次要是辦不好,咱們這一堆人,包括你孫子都得死!一定要辦好,這五千咱倆平分!”

爺爺眉頭一簇,忍不住朝著房門緊鎖的辦公室看去,他剛想要開口問什麼,但此時油肚老闆已經把門開啟了。

瞬間,一股刺鼻的屍臭襲來!

我好奇的朝著裡面看了一眼,當時就被噁心吐了!

屋子裡到處都是血,正中央擺著一具身子扭曲的屍體,她身上佈滿了刀痕,甚至手指頭都被砍成了幾截扔到了地上!

我透過她身上的衣服才勉強看出來她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油肚老闆此時臉色有些蒼白退了兩步,他朝爺爺說,“開始吧。”

說著,他直接把我跟爺爺推了進去,他就跟王大山站在門外守著。

這時,爺爺突然開口說,“你們兩個也要進來幫忙,不然縫不好!”

油肚老闆臉色一變,一把揪住我的頭髮,惡狠狠的看向爺爺,“你特麼耍我?”

爺爺目光看向地上的身子扭曲的屍體,面色平靜的搖了搖頭說,“沒耍你,這間屋子凶煞太重,陽氣稀薄,光靠一個小孩跟一個老頭根本鎮不住,必須要陽氣重的人幫忙壓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