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女屍把我砸到地上,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碎了似的,疼得直打顫。

這時羅老三快步衝了過來,他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往後一拉,同時抬腿朝著女屍猛踹了一腳。

女屍的身子踉蹌了一下,有些忌憚的盯著羅老三。

羅老三把我放到地上,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眼神有些嫌棄的說,“你咋這麼慫呢,剛剛直接跟她幹不就沒事兒了嘛!”

我:“......”

這老頭兒真不是什麼好人,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我一個九歲的孩子,細胳膊細腿的拿什麼跟這玩意兒幹!

這時我爺爺走了過來,把我拉到跟前看了看,發現沒傷到那兒後就沒在管我了,“孫兒,好好看著你羅師父是怎麼對付這種東西的,多學學。”

我揉著胸口傳來的劇痛,點了點頭,“好!”

羅老三聽著爺爺的話,嘴角明顯一抽,但沒多說什麼。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女屍,眼睛裡的寒氣越來越濃郁,就像是快要溢位來了一樣,“女娃子,我曉得你受了冤屈,命沒了,孩子也沒了......”

“但是!”羅老三語氣突然嚴肅起來,語氣裡帶著一絲威脅,“這跟人爺倆沒啥關係啊,他們只是受人所託幫你縫屍,讓你好去投胎,可你偏偏要找事兒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肚子裡有氣兒去找對的人發去,別來找他們!”

“我讓這爺倆把你的孩子找回來,另外讓給你們母子尋個安身的住處,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咋樣?”

話音落下。

女屍沒有任何的動作,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

羅老三見狀也不意外,他慢悠悠的從衣兜兒裡掏出一塊黑色的鐵片,目光不善的盯著女屍,“女娃子,你也要考慮考慮你的孩子啊......”

“你死不死的無所謂,但是你孩子呢?要是找不回來,它可就是孤魂野鬼,一輩子無法投胎啊!”

他說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商量,但這語氣卻充滿了威脅!

這時我爺爺也抬手拍了拍我的腦袋,“老實看著,多學學,這羅老三兒肚子裡的東西可多了。”

我點了點頭,看向女屍。

女屍眼角緩緩流出兩行淚,但這淚卻不是淚水,而是猩紅的鮮血!

外面響起一陣人的哭嚎聲,同時還颳起一陣詭異的陰風,我被這風吹得睜不開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等再次抬頭看去,那女屍卻已經不見了!

羅老三走到我的面前,咂咂嘴道,“你膽子也太小了點,就一個小破玩意兒,至於這麼怕麼。”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爺爺有些焦急的問了句,“那女屍答應了沒?”

羅老三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答應了,限期三天把孩子找回來,找不會來的話......你爺倆就下去給人當孩子吧!”

“可...可是孩子被丟到荒山了,這咋找啊?”我有些無措的問他!

村外的荒山很大,林子又密集,裡面有不少狼啊熊啊之類的。

一個孩子被丟到裡面,那不就像是丟塊肥肉進去麼,可能早就被吃了。

羅老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慌啥,找不回來就找不回來唄!”

我頓了一下,“找不回來拿我跟爺爺不是死定了?”

“死就死唄。”羅老三又從兜裡掏出一支皺巴巴的香菸點燃,猛嘬了一口嘀咕道,“反正又不是我死。”

“你......”

我一時語塞,餘光卻注意到他的拿煙的那隻手,手指頭居然也少了三根!

並且位置跟爺爺的剛好對上!

難不成......爺爺的斷指跟他也有關係?

這時,爺爺把我趕回了房間裡,讓我好好睡一覺,等明天起來重新找王大山問清楚孩子的事情。

我有些氣憤,這羅老三無論從那兒看都不正經,爺爺找他來幫忙,真能把這件事兒處理好嗎?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索性直接躺床上睡覺,可剛睡著,卻聽到了院子裡響起了爺爺的聲音。

我揉著眼睛趴在窗戶上透過窗戶縫,朝著外面偷看著。

爺爺跟羅老三共同圍坐在篝火旁,神情有些凝重的抽著香菸,同時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著。

爺爺抿了抿嘴唇,臉色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羅老三,“老羅,這孩子你收不收?”

羅老三神情明顯一愣,立馬搖頭,“不收,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個孤寡命,哪兒能收徒弟。”

爺爺眯眼笑了笑,“咋不能呢?你是孤寡命,但我孫兒也差不多啊,你倆恰好合適。”

羅老三再次愣住,“啥...啥意思啊?”

“倒也沒什麼。”爺爺目光轉向熊熊燃燒的篝火,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這孩子吧,天生就帶著陰屍針,只是後面不小心沒破手就縫屍體了,破了一些小忌諱。”

羅老三一聽,臉色瞬間就白了,但很快又像是變臉一樣,又匯滿了怒氣。

“忌諱?這特孃的叫一點忌諱?”羅老三起身指著爺爺就大聲罵了起來,“老陳,你該不會以為你們縫屍人那點狗屁規矩,我會不知道吧?”

爺爺有些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靜靜的聽著他說。

“特孃的,普通縫屍人要是未破手先縫屍,那後半輩子多災多難,少有成就。”

“他有陰屍針,還沒破手!這特孃的算是把黴運全聚集在身上了,逮誰克誰!怕是路過的狗都得被克得短命三年,他來拜我為師?你這不是害我嗎?”

“還是說,你想要讓他跟我這孤寡命互相剋一下,看看誰能剋死誰唄?”

眼看羅老三越罵越難聽,我爺爺連忙把他看拉到旁邊坐下,小聲的說了起來。

我趴在窗戶邊上,有些懵的看著他們。

拜羅老三為師?這是為啥啊?

他一個埋屍的,我一個縫屍的,乾的活都不在一條道上。

我總感覺爺爺說的話就像是交代遺言似的,聽起來心裡很不舒服。

就在這時,羅老三眉頭一皺,轉頭朝著我的屋子喊了一句,“別偷聽了,滾出來!”

我臉色一僵,沒想到還被發現了。

走出屋子,坐到了爺爺的旁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羅老三,“我......我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