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心驚,吳半仙這一舉一動都沒有絲毫對屍體該有的尊重啊。

這時,羅老三長長的鬆了口氣,說道,“陳酒,明天你就把屍體都給縫了,咱們早點下葬,免得出什麼大問題!”

我一聽頓時犯了難。

明天一天就縫好這麼多的屍體,這操作起來難度太大了啊。

要知道縫屍也是要挑時間的,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縫。

算一算明天的日子,也就只有中午跟晚上可以縫屍。

想要在這兩個時間段內把三具屍體給縫完,這完全就沒有絲毫的可能。

不!是兩具屍體。

畢竟其中一具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老實的跟羅老三說了這件事。

可羅老三的反應卻很淡定,沒有絲毫的擔憂。

他跟我說只需要盡力就行,至於其他的他會跟吳半仙一起來負責。

話都說到了這裡,我也不好在多說什麼。

三個人在老屋裡將就著眯了一晚上。

羅老三跟吳半仙睡得倒是很香,就跟到了自己家似的。

可我就難受了,因為之前發生的怪事兒,一直睡不著,時常要睜眼朝著四周盯著些。

艱難的熬到了第二天天亮。

村子裡的村民們也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

他們臉色共同的古怪,目光時不時的朝著我身上來回打量著,彷彿有什麼心事不好說出來一般。

我看得奇怪,忍不住將一個老大爺拉到了旁邊,小聲詢問道,“大爺,你們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奇怪的看著我?”

老大爺表情有些古怪的再次撇了我一眼,最後小心翼翼的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後,才說道,“這事兒你就得問問你自己了。”

我愣住了,“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問我自己?”

老大爺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我,摟著我的肩膀小聲說道,“我問你,你昨晚是不是在村子裡到處喊人?”

“對......對啊。”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頓時有些沒底,可還是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這就對了。”老大爺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透著一絲神秘,說道,“在咱們羅店村,根本就沒有半夜出門的習慣,因為......在這裡出門,會半夜碰到怪事兒!”

說話的時候,他的嗓音逐漸壓低,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我的後背都忍不住發涼了起來。

半夜出門還能碰到怪事兒,這羅店村有什麼奇怪嗎?

可老大爺給我反應有些太過激烈了。

他緊緊摟著我的肩膀,說這些怪事兒是自從十年前那一家子死了之後才開始發生的。

當時有很多人在半夜出門的時候,都莫名其妙的看見了那一家子。

他們全都穿著紅衣服,整張臉白得不成樣子。

其中最古怪的就屬那個早就已經死了的新娘子。

我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追問,“好多人都看見了?這是真的假的

?”

老大爺連忙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了,這事兒我還能騙你不成,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村裡隨便找一個人問問。”

“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昨天晚上大家都不敢開門跟你說話,生怕碰到了什麼髒東西,給自己惹得一身騷。”

聽到這裡,我頓時理解了。

原來不是他們不願意搭理我,而是事出有因。

說實話,要是我碰到了這種事情,可能也跟他們一樣,不會管外面大喊的人。

忽然,村子裡的老村長朝著我們走了過來,目光凌厲的打量著跟我說話的老大爺。

老大爺明顯有些忌憚他,訕笑了一聲後,轉身朝著遠處走開。

老村長冷冷的撇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我看得心裡有些疑惑。

這老村長是什麼意思?就連跟村民瞭解一些村裡的怪事兒都不行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錯了,我總感覺這個老村長有些怪異,這種怪異感又根本沒法兒形容。

這時,羅老三站在老屋的門口朝著我喊了一嗓子,“陳酒,過來辦正事了!”

“行,知道了。”我回了一句,連忙走了過去。

到了老屋裡。

只見來幫忙的村民已經把東西全都準備齊全,其中包括香蠟紙燭,紅黃黑紙,甚至就連補全屍體用的稻草都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羅老三將我往前推了推,說道,“陳酒,去吧,注意安全,第一具屍體先縫這個新娘子吧。”

我贊同的點頭。

這新娘子只有雙臂化為了白骨,算是最容易縫的一句屍體。

而且這具屍體也算是陰氣最重的,隔著三五米都能明顯感受到濃郁的陰氣。

周圍的村民全都退到了老屋的門口。

我把破敗的木門關上,深吸了一口氣,簡單的做好基礎準備————-準備陰香,米碗。

轉頭看了羅老三一眼,見對方肯定的點了點頭,我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拿起陰香點燃,跪在了棺材的面前,我臉色也不由嚴肅起來,沉聲說道,“縫陽屍,送陰人,閻王小鬼莫要攔......”

唸叨完縫屍咒後,我將陰香插進了米碗裡。

拿起陰屍針穿上縫屍線,朝著棺材裡的女屍走了過去。

女屍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絲怪異。

埋下地十年居然除了雙手,沒有任何的地方有腐爛的痕跡,甚至仔細一看,會有一種她還活著的錯覺。

怨氣會重到連屍體都沒法兒腐爛,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

我也不知道重新把屍體縫完之後,能不能讓她的怨氣消散一些,然後正常下葬

這一切都是未知的接過,只能盡力去試試。

從旁邊拿起提前準備好的稻草,將其捆綁起來,做成了兩條手臂的模樣,我直接伸手把女屍雙臂處的雜物清理了一下,將稻草手臂放了上去。

然後拿起陰屍針,將稻草跟女屍的身子縫合到一起。

說來也奇怪,這女屍居然沒有絲毫的異動。

這讓我這個每一次縫屍都遇到怪事兒的人,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花費了半個多小時,小心翼翼的把屍體縫完後,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完成了最後一步的上陰香,轉頭就準備去縫合第二具屍體。

第二具也是女屍,她是新郎官的妹妹。

也就是去檢視情況,被那些醉酒漢子無辜姦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