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平母子怎麼會死在這裡?”我有些想不通,“昨晚他們不是還在這裡鬧麼,怎麼今天就死了?”

羅老三隨意的坐在了地上,從兜裡掏出一支菸點燃嘬兩口,語出驚人,“潘云云乾的!”

我頓了頓,好像只有盤云云才會幹這事兒,湊近仔細瞧了瞧,張平母子的臉上佈滿了紫青的抓痕,最古怪的是他們的脖頸上居然有一個個細小的牙印,就像是小孩子咬的一樣。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後背的寒氣蹭蹭往上冒

這死相......有些太過詭異了!

猶豫了一下,我看向羅老三,“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就待在這裡吧。”

羅老三也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張平母子死了是件好事,但死在家門口就不是一件好事兒了。

這事肯定已經傳出去了,到時候警察聞著味過來,根本解釋不清,羅老三沉聲道,“埋了吧!”

我點了點頭,“埋......埋哪兒?”

“嗯......就埋在潘云云的墳旁邊。”羅老三平靜的臉上透著一絲狠厲,“叫潘云云孃家過來,把他們母子帶回去,就埋在潘云云的旁邊,先埋個三年讓潘云云好好收拾他們,三年後再挖出來埋在其他地方就行了!”

我有些驚訝,這手段真狠毒。

潘云云本來就恨張平母子,這要是再把他們埋在旁邊,那指不定得被欺負成什麼樣子,而三年後又把他們挖出來換地方......

這是要讓張平母子沒法兒投胎,從今往後都化為孤魂野鬼啊!

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一想到張平母子之前對我爺爺罵出的話,我點頭答應了下來,“行!”

這手段雖然毒了點,但這是他們罪有應得的。

說幹就幹,當場羅老三就託人聯絡了潘云云的孃家,她孃家一聽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當時就找了一輛拖拉機就把張平母子拉走,說是給他們裹一條草蓆回去就直接埋了,連葬禮都不搞。

潘云云孃家人做事很完美,還花了些錢去幫我們打點了一下,免得警察來找我們的麻煩。

那個年代,本來就很亂,平常莫名消失幾個人也是很正常的,這事兒只需要出點錢就徹底擺平了。

......

一想到張平母子死後的日子,睡覺都睡得舒服多了。

一覺睡到天亮,羅老三拉著我去之前的村子裡處理那具無魂的屍體。

剛到村口,我就發現主家的門口站著很多人,而他們的目光......透著一絲熾熱,一堆人紛紛湊上來又是遞煙,又是端茶的,跟上次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村長杵著柺杖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臉色有些急切道,“兩...兩位師父,快請進!”

羅老三撇了他一眼,完全沒有著急進去的意思,“劉老太婆把那屍體的三魂七魄弄回來了沒?”

“弄回來了!”老村長笑著點頭,繼續招呼著我們進去。

我總感覺今天的村民有些詭異,他們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可羅老三卻沒有注意到這點,他還以為是村名遇到了難事兒,急切的想要請他來解決所以才這樣,“行吧,算算時間也快到十點了,進去再說。”

我本想勸一下他,跟他說說村名的奇怪,可見已經往前走了,也只能跟了上去。

進了擺放屍體的屋子,瞬間感覺一股子陰寒撲面而來,這骨子寒氣......比上次濃郁了許多!

我有些害怕的拉住羅老三的衣服,小聲的說道,“這...這裡不對勁,有古怪!”

屋子正中央依舊擺放了那具胸口被挖了大洞的屍體,可不同的是他的臉上被用鮮血畫著一些詭異的符文。

那雙緊閉的雙眼微眯著一條縫,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要睜開了一樣,透著一絲陰森森的感覺。

羅老三似乎也感覺到了,他轉頭剛想要朝老村長問什麼,正好碰上走進屋子的劉老太婆。

目光挪向劉老太婆,她就像是生了重病一樣,臉色很白,身子骨感覺很虛弱,隨時都快被風吹倒一樣。

但詭異的是,我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劉老太婆比這具屍體更陰森恐怖!

羅老三眼底閃過一絲高興,調侃了句,“喲?老太婆,這是怎麼了?就讓你去找一個三魂七魄,怎麼還虛成這個樣子,你這年紀大了也不行啊!”

劉老太婆沒有搭理羅老三,反而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扯著沙啞的嗓子道,“陳小師傅,三魂七魄已經歸位,請開始縫屍吧。”

“我...我知道了。”我點頭答應,但身子卻被她無形的威壓,壓得動彈不了。

這老太婆的氣勢很不一般,似乎比上次更加詭異了!

沒一會兒,劉老太婆朝著外面走了出去,我長舒了一口氣,開始準備起縫屍要用的東西。

眼前的屍體是第二次縫屍了,我有些擔心如果第二次都縫不好,那之後要付出代價。

在縫屍人這一行裡,傳言有“一屍不過三”的說法,一具屍體要是縫了三次都還沒縫好,那指定會出事的!

而眼前這一具詭異的屍體,我已經是第二次縫了......

點完陰香,磕完頭,我開始唱起了縫屍咒,“縫陽屍,送陰人,閻王小鬼莫要攔......”

可縫屍咒才剛唱到一半,整個屋子裡瞬間變得更加陰冷了!

一陣陣寒氣朝著我身上襲來,我身子一顫,忍不住轉身朝著羅老三看過去,詢問他怎麼辦。

羅老三眉頭微蹙,朝著屋子四周打量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古怪的地方,“你...先繼續,有我在旁邊,別怕!”

我點了點頭,深呼一口氣,繼續唱起了縫屍咒。

可屋子裡的陰寒依舊沒有一絲消散。

引線穿針,握著陰屍針走向屍體,我聞著它身上傳來的屍臭味兒,心裡有些噁心,“陳家陳酒,縫陽屍,送你安生投胎......”

說完,我握緊陰屍針朝著他脖頸上的傷口紮了下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屋子裡的寒氣就像是受驚了一般,突然亂竄起來,就連剛點燃的蠟燭也被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