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隱約聽見戲班子吹吹打打的聲響,紀嫿猛然間睜開眼,驀地被眼前所見驚得目瞪口呆。

難道她重生了!

只是周身暖烘烘的,入手一片溼潤,莫非這是羊水,她還在胎中?

嘖,老閻王沒有騙她,是真的讓她帶著前一世的記憶重新投胎為人。

“夫人,見您有了倦意,要不退了戲班子?”

“無礙,讓她們唱著吧,幾時了?”另一道略顯疲憊地聲音響起。

“申時末。”

“陸傾顏的及笄禮該是接近尾聲了。你下去讓秀荷姑姑煮些醒酒湯備著,侯爺和兩位公子應是喝了些酒。”

“是。”說罷,腳步聲漸行漸遠。

陸傾顏?這個名字好熟悉。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不對不對。

紀嫿甩了甩腦袋,欲將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揮去。

這時,傳來女子急切地聲音:“夫人,不好了!陸家三小姐衝撞了大公子,導致大公子腿傷復發。”

“什麼?快,快去將本夫人房中的藥箱拿來。”婦人的聲音很是著急。

紀嫿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無外有他,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婦人的焦急,想來這個婦人便是她這一世的娘了。隨著婦人的移動,在肚子裡的她也跟著晃起來。

“夫人別急,那三小姐似乎懂些醫術,已經穩定住了大公子的傷情。”

“陸家三小姐陸伊一?她從何懂來的醫術。”陸伊一隻是丞相府一個不受寵的庶女,連入前堂的資格都沒有,哪有機會習得醫術?

聽到這裡,先前那荒謬的想法直衝天靈蓋。

她不是重生而是穿書了。

穿進《神醫王妃之病弱王爺你別逃》這本古早言情小說裡。

現在正是丞相府嫡女陸傾顏年方十五,大辦及笄之禮。也就是在這一日,書中神醫女主穿越而來。

宴會上,陸家三小姐因不堪府中嫡子羞辱,一頭撞至假山而亡。紀家大公子正好就在假山旁,想施救,但因腿腳不便慢了一步。導致陸家三小姐還是死了,再次醒過來的便是來自現代古醫世家的傳承人陸伊一。

也就是說,她穿成了書中滿門忠君忠國,最後卻落得個被抄家流放後慘死在半道的紀家?

娘呀,這妥妥的炮灰家族啊!

而且紀家小女兒出生那天被人調了包,送給了嗜酒成性的屠夫,兩歲時被活生生地凍死在門外,屍體還被餵了野狗。死得那叫一個慘!

因為同名同姓,又是整本書中年紀最小的炮灰。所以,這本書中的情節她記得格外清楚。

想到自己距離被調包不遠了,紀嫿淚流滿面。

紀嫿抬起小手,默默地拭掉眼角的淚,驀地,發現右手散發著金光。細看之下,發現只有中指散發著金色光芒。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

想法剛落,腦中便響起一道軟糯糯的孩童提示音:“主人的金手指商城已上線,請點開商城啟用。”

緊接著,她的面前跳出一面半透明面板,正中赫然寫著‘金手指商城’五個大字。

紀嫿小手一抖,還真是金手指啊。

看來老閻王良心發現,這一世許她一根金手指,怕她早早的嘎了。

紀嫿費力地抬起有些不太聽使喚的中指,去點右下角的啟用二字。接著又跳出一行小字:“恭喜主人成功啟用金手指商城,請領取初始積分。”

後面顯示初始積分只有一百。

紀嫿毫不猶豫的點了領取。畫面收起之後,便看到了商城瀏覽頁面。

越往下滑,商品種類越多。有丹藥、靈符、技能點、美貌點甚至還有財寶等等。

當她看到後面所需要的積分後,瞬間蔫兒吧唧。

最便宜的一顆丹藥都要一百積分,而她也才一百積分,這也太貴了吧!

積分旁邊有個小問號,上面寫著賺取積分的方法。

紀嫿點開一看:“方法很簡單,吐槽小世子一次獲得十積分。”

小世子又是誰?

紀嫿努力地回想書中的小世子。結果讓她眼前一亮:“這本書中有且只有一位小世子,如今才五歲,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弟弟賢王的兒子。叫什麼來著,好像叫北恆瑾。”

說起這個北恆瑾,紀嫿剛好就想吐槽一句:“北恆瑾這人吧,人小鬼大,小小年紀就懂得偽裝自己。奈何也只活到了七歲,可憐啊!”

好了,吐槽完了,讓我來看看積分增加沒有?

喲,果真多了十積分。哈哈,只要吐槽就能得積分,這不是送分題嗎?

紀嫿瞬間悟了!

許是老閻王勾錯了魂,這金手指便是補償。

如此想來,穿書一事倒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突然,紀嫿感覺到自己在移動,準確來說是她的娘在移動。很是著急的樣子。

“夫人,夫人,您身子不便,就不要去了,還是讓奴婢去吧。”

娘要去哪兒?莫非是陸府。

【孃親不要去,大哥哥沒事了,那陸伊一已經不是以前的陸伊一,現在的陸伊一確實懂點醫術。】

著急出門的紀夫人驀地怔住,她彷彿聽到了什麼聲音?

她就那樣怔怔的站著,良久都沒有移動步子。那道聲音也沒有再響起,想來是出現了幻聽。

許是太過擔心玉樹,都出現幻覺了。

“你現在就著人去將老爺和兩位公子叫回來,就說本夫人身子不適。”

“是。”

紀夫人沒有再堅持,吩咐丫鬟離開。

紀夫人蹙著眉頭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走回梧桐院。朝不遠處唱曲兒的戲班子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這時,去尋秀荷的丫鬟小跑著回到梧桐院,朝躺在貴妃榻上的紀夫人回稟道:“回夫人,秀荷姑姑已經在著手讓人熬醒酒湯。”

“嗯,下去吧,喚春琴過來。”紀夫人躺在榻上,顯得憂心忡忡。

“是。”丫鬟應聲離開。

聽到春琴二字,紀嫿總感覺哪裡不對。

【等等,春琴不就是調包事件的經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