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衛處的兩名軍人還沒有休息,仍在外面執勤。

“隊長,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北安城最近越來越亂了?”

城郊,城衛處第七隊的隊長李雲抱著雙臂,百無聊賴地斜靠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一臉無奈地說道:

“我們北安城還叫亂?你去北海城看看?去北荒城看看?去北流城看看?那裡才叫亂好不好?”

隊員一臉無語,低聲道:“我的意思是,自從那個金家的調查團特使來了北玄星並且死在了北癸城之後,我們北安城比以往更亂了一些。”

李雲沒好氣道:“你小子這聯想能力也是夠強的啊?不過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那麼一點兒道理。”

“嘖嘖。”頓了頓,李雲嗤笑一聲:

“你說這金家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前段時間死了一位金家安排進調查團的中堅人員,這次來調查特使死亡的金輝澤竟然又死了?”

“是呀,一個月內金康棋議員的兩個孫子輩兒都死了,而且都死得不明不白。不知道聯盟議會會不會因為這件事發生一些波瀾?”

李雲搖搖頭:“行了別說這晦氣事了,大人物的事兒跟我們沒關係。”

正說著,他手機響了。

示意隊員保持安靜,然後接通了電話:“李頭兒,我在,您說……好我知道了,我這就下發給兄弟們看。”

結束通話電話他對隊員說道:“警備局的人根據現場人員的描述畫出了兇手的外形特徵。”

“那豈不是很容易就能抓到兇手了?”

“哪兒有那麼容易?”李雲搖搖頭道。

兇手既然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強殺調查團的人,要麼用的是假面貌,要麼根本就無懼官方的追捕。

無論哪一種,都意味著想要抓住兇手千難萬難。

手機震動了一下。

李雲拿起來檢視。

“頭兒,兇手模樣是什麼樣子?”

隊員也伸頭過來檢視。

呃……

李雲和隊員看看手機上發來的兇手外形樣子,又相互對視一眼。

隊員果斷說道:

“隊長果然是隊長,真是高,沒看到之前就知道兇手不是那麼好抓的。”

“啪!”李雲拍了一下隊員,臉上一副莫名的表情。

手機螢幕上,一個活脫脫的傳教士形象。

衣服、帽子、鞋子,一切都似乎表明兇手是傳教士。

但是,臉呢?臉呢?

尼瑪沒有臉的兇手畫像有什麼用?

再說,僅憑兇手是傳教士裝扮也不能認定就是傳教士乾的啊。

……

城西。

黑暗傳教士唯一的親信,也是他的助手,在房間中來回地踱步。

一人正在對著他恭恭敬敬地彙報:“蒼先生,我們完全不知道大人去哪兒了,而且大人的行蹤我們怎麼敢過問啊……”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

黑暗傳教士助手接通後,裡面傳來秘書稍顯急促慌亂的聲音:“警備局發展的內線傳來訊息,說一名黑暗傳教士裝扮的人殺死了調查團的人……”

聽完電話,助手臉色大變。

“怎麼可能?大人怎麼可能突然殺死調查團的人?大人不是說這次來北安城要儘量避免與官方產生接觸和衝突麼?”

“而且,大人殺死調查團的人之後為什麼不通知我們撤離?難道要留我們在這裡吸引官方注意力?”

“不行,要趕快撤離這裡。”

……

凌晨,北安城除了一些執勤人員,街上已經沒有行人所出沒。

“誰!”

一名年輕的警員忽然把手電筒照了過去,燈光下橋洞下面貿促的一個人影急忙從另一側逃了過去。

“臥槽,我不會要立大功了吧?”

青年警員呼吸一促,連忙對著同伴大聲道:“老孫,快幫忙搭把手!”

他上前就追了過去。

同伴看了下旁邊的小道,沒從橋洞底下跟著追去,反而繞到另一側。

黑影冷不丁就被一腳踹了回去。

青年隊員上前按住:“別動!”

手中的儀器對著那人的面容掃去。

【陸漢三,男,46歲,曾多次犯盜竊罪而入獄,人族聯盟北安城公民。】

“陸漢三?”青年隊員一愣,立馬又喝道:“說,裘燃和金輝澤是不是你殺的?”

“誰?”流浪漢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就急忙大聲叫屈:“沒殺人,真的沒殺人……我哪有膽子殺人啊?”

“那你跑什麼?”青年隊員沒好氣地問道。

“我冤枉啊,這個點你們突然衝過來,我還以為是仇家……”

“趕緊滾!”

放了流浪漢。

青年隊員自嘲的笑笑,很遺憾地抬頭看向同伴,抱憾道:“到手的大功勞飛了。”

同伴失笑。

“沒碰到兇手算是我們的幸運啊。我們兩個三階的哪兒有能力抓到兇手?”

“也是啊。”青年警員後怕似得拍了拍胸口。

“來一根?”

重新回到路面上,青年隊員從兜裡取出一包煙。

同伴擺手拒絕。

青年隊員頓了下:“你不抽菸?”

“不抽,我建議你也別抽,這種時候被盯上很容易被記過。”同伴直來直去地說道。

“嗯?”青年隊員頓了下,被一雙平靜的眸子盯著,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將煙重新塞了回去:“得,聽你的。”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槍聲。

“臥槽!還真碰到了!”

年輕警員面色一變,和同伴相視一眼,紛紛趕了過去。

孫敬的聲音傳遍每個人的耳邊中:“所有人注意,發現疑似目標,對方手裡有武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一旦發現立即在通訊頻道內通報目標位置。”

“收到!”

“收到!”

“收到!”

……

“通報,目標挾持一輛摩托車,正開往北河街出口。”

耳麥中忽然聽到隊友的通報。

兩人的臉色微微一變,其中一人顫抖著問道:

“咱們現在在哪?”

“北河街……”

正說話之間,一位黑衣人駕駛著一輛重型摩托飛馳而過,摩托車開著車燈,熾烈的白光閃耀幾乎將二人的視線全部剝奪,一時間他不敢亂開槍,生怕不小心命中隊友,只能往旁邊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