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是一座破敗不堪的院落。

牆皮剝落露出青磚、屋頂的黑瓦碎了無數、雜草從瓦楞中間長出來,隨風搖擺,那院子的門楣上掛著的牌匾也掉了一半,只有兩個字還能勉強辨認,是“抱朴”。

似乎是個道觀。

梁薇娜一見這副景象,都有些不敢置信,她張著嘴,瞪大眼睛、眼中滿是疑惑,“這……這就是神醫住的地方?”

阿偉一見也有些心裡打鼓,但還是道,“應該沒錯,阿汪先生說了,那神醫就住在青鸞山頂的道觀裡,還說這道觀很破舊。”

現在看來,的確很破舊,破舊得就像馬上要倒塌一樣。

阿偉讓保鏢們先把梁旺生輕輕放下,而後再叫人上前去敲門。

一個寸頭的壯碩保鏢上去,咚咚咚。

大掌拍打在黑色的木門上,發出沉重的聲音,迴盪在有些荒敗的院落裡,聽上去格外寂寥。

“有人嗎?神醫在嗎?”

敲門的人大喊,可是院子裡沒有回應。

那人又敲了一陣,還是沒回音,隨後遲疑地回去看阿偉和梁薇娜,“小姐、好像沒人?”

梁薇娜一雙好看的眼睛流露出不快,直接踩著高跟鞋上去,仔細看了看,竟是開口,“你們把門撞開看看!”

“小姐等等!”阿偉及時叫停。

他環顧一週,很快就發現了門口處並沒有什麼灰塵,“撞門太不禮貌了,小姐你看,這邊沒有落下灰塵,說明應該時常有人走動。”

“或許神醫不在,我們應該等待一下,貿然闖進去,只會讓對方不高興的。”

阿偉一直很穩重,只是梁薇娜有些莽撞,她只好點頭。

就在此時,破敗的道館裡傳出一個蒼老又醉醺醺的聲音,“幾位若是來求醫治病的,還請回去吧。”

“我麻某人封針閉醫,已經十年了。”

一聽這話,所有人眼睛一亮,裡面有人!

梁薇娜也是面有喜色,沒想到這個快倒塌的破地方真有人!

此時阿偉往前一站,大聲道,“神醫!我家老闆是經過汪如山先生介紹過來的,他在您這裡治過病,是頭疼!治了就好了!”

“我家老闆也有個頭痛的老毛病,幾十年了都治不好,還請神醫救治!”

“唉。”

道館內傳出嘆息聲,“哎呀我說了,我早已封針,十年前就不治病了,你說的那個什麼汪如山,或許是我徒弟治好的。”

“那你徒弟呢?”梁薇娜此時忍不住插嘴。

道館內的蒼老聲音繼續道,“我徒弟早就下山去了,你們去天海市或許還能找到他的蹤跡,在這裡你們是等不到的,所以都下山去吧!”

一聽這話,梁薇娜就不願意了,他們是花了大功夫才到這裡的,結果這個什麼神醫說兩句話就要趕他們走。

她忍不住帶著一絲質問,大喊道,“你真有徒弟嗎?是不是你欲擒故縱,想要抬價?”

“小姐!”阿偉低聲喝了一句,可還是晚了,梁薇娜那話已經說出去,這讓他臉色有些不好看。

梁薇娜也太不懂事了,什麼情況說什麼話都不懂,她現在這麼一說,對方生氣了怎麼辦?就算真的像梁薇娜猜的那樣要抬價,你也不能揭穿啊,畢竟他們還有求於人家!

此時道館內卻不再傳出聲音,似乎不想和他們爭論什麼。

阿偉有些急了,你看看這可怎麼好。

梁薇娜臉色也不好,她臭著臉,咕噥道,“什麼神醫,我看就是個騙子,就是想騙錢的……”

就在這個時候,後面照顧梁旺生的保鏢卻是大喊起來,“不好了!小姐!阿偉哥!你們快來啊!”

“怎麼了?”阿偉忙道。

那保鏢大喊,“老闆抽了!在吐白沫!”

兩人慌忙趕回去,才發現原本好一些的梁旺生此時開始口吐白沫,身體還在不斷地抽搐,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是出了大問題!

“爹地!”梁薇娜大驚失色,一張俏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而阿偉沉穩得多,他急速吩咐,“快!掰開老闆的嘴!不要讓他咬到舌頭!”

幾個保鏢趕緊按他說的去做,掰開了梁旺生的嘴,阿偉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伸手進去,讓梁旺生咬住。

梁旺生咬得很用力,可阿偉痛都沒有叫一聲。

雖然現在能讓梁旺生不咬到舌頭,可對梁旺生的病依舊沒有幫助,眼見著他臉色越來越差、青灰之色佈滿整張臉,就像是死人一般,阿偉都急了起來。

“小姐!快去求求那位神醫!”阿偉急速道。

梁薇娜此時六神無主,聽到阿偉吩咐緊點頭,隨後跑到道館門前,大喊道,“神醫!神醫!”

“神醫,求求你快看看我爹地吧!他不行了!”

“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