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拉——

計程車在地面一個華麗的漂移,猛地停了下來。

徐也付了錢後就走下了車,視線掃向四方。

水流的轟鳴聲從遠方傳來。

極目遠眺,卻見一座直立雲端,縹緲如雲的高峰之上,一座瀑布飛湍而下。

這是川城最大的景點,天山飛瀑。

據說這是自災日以後才忽然生成的瀑布。

其氣勢之磅礴,讓每一個川城的居民都感到無比自豪。

像是古詩中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就能夠完美地形容這座瀑布的模樣。

“所以你知道了白韜那個小子的位置在哪裡了?”

壺老依舊沒有散去,而是藉助著一縷仙霧飄散在徐也的耳邊,好奇問道。

作為一名孤寡壺靈,他每天呆在九黎壺內,也是頗為無聊的。

今日忽然感知到了九黎壺碎片的氣息,使得他也有些靜不下心來。

“當然。”徐也觀察著附近的地形,按照地圖上的位置開始走動起來。

一邊走他一邊為壺老解釋道。

“白韜所留下的那句謎題,實際上則是一個字謎。”

“其謎底為一個‘井’字。”

“而後半句謎題中的‘飛泉仰流’,既代表了‘井’的特點,又在側面暗示那座天山飛瀑。”

“手機之中能夠聽到水流聲,透過其大小以及聲音傳播距離,只有位於錦侯區南部的區域才能夠聽到這種效果。”

“加上手機裡還有建築工地裝修的聲音。”

“只需要排查錦侯區南部區域,所有正在施工的場地,再結合‘井’的這個字謎,就能找到他的具體位置了。”

壺老聽得頓時沉默了幾分鐘。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僅僅一個二十秒不到的電話,徐也就能分析出這麼多東西。

但他很快又道:“可是井這東西,不是早就被淘汰了嗎?”

“現在城市裡哪裡還有井口存在?”

“所以說,井不是指真正的井,而是指帶有‘井’字的某個建築物。”徐也解釋之間,耳邊已經傳來了咣噹咣噹地施工聲音。

百米開外,一座大樓正處於裝修之中。

而徐也面前的一條巷子之中,赫然有著一家名為【井天夜總會】的店。

此時正值上午,店鋪門扉緊閉,並未營業。

其外形特意做成了古建築風格,頗有種古韻,但和“夜總會”三個字搭在一起,又是那麼的不協調。

他沿著小巷走了進去,卻並未在附近察覺到白韜的身影。

“奇怪,帶有井字,並且和裝修工地有關聯的地方,應該就這一個才對。”

“為什麼沒見到白韜那傢伙?”

徐也摸著下巴,略顯困惑,“難道是我的分析出錯了?”

他站在原地陷入思索。

四面八方的陰影之中,卻悄然走出了十多名手執棍棒的傢伙,悄然朝著徐也包圍而去。

“就是這傢伙,他是那個小混蛋的同夥!”

“抓住他,就能知道那個小混蛋的下落了!”

一個光頭暴跳而起,握著鐵棍出現在徐也的身後,朝其腦袋重重掄去。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左右兩側,也衝出來兩人,同時朝他撲來!

砰!

“哎喲!”

光頭手中的鐵棍砸在了自己同伴的身上,自己也因為慣性摔了個狗啃泥。

那兩個撲來想擒獲徐也的人,也都撞到了一起。

他們像是見鬼了一般,只見得原本站在原地的徐也,竟化作了一縷殘影,消失不見!

“啊——”

“不!”

與此同時,撞在一起的三人耳邊,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與悲鳴聲。

短短十多秒過去,一道充滿著戲謔的聲音便從他們身後響起:“就是你們一直在追殺白韜嗎?”

“和我講講,他犯了什麼事?”

徐也半蹲在趴在地上的三人身後,面露微笑。

三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瞳孔卻瞬間收縮。

只見四面八方零零散散地躺了十多個人,皆是他們的同伴。

僅僅十秒鐘功夫,面前這個年輕的小子,就放倒了他們這麼多人?

“我沒有什麼閒心和你們廢話。”

“給你們十秒鐘,告訴我白韜的位置,以及你們的身份。”

“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們和地上的人下場一樣。”

徐也的笑容不改,語氣卻像是催命閻王,當即開始倒數了起來。

“十!”

……

“我……我們的老大,就在這裡面了。”

十分鐘後,剛剛還霸氣兇狠的三人,畢恭畢敬地為徐也引著路,行走於夜總會之中。

他們走到了長廊的盡頭,三人立刻指了指前面,示意道。

“很好,辛苦了。”徐也悠然越過三人,旋即便推門而入。

待他經過三人之時,那三人的身體齊齊一顫,隨後就像是被人敲暈了一半,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你們把白韜帶來了嗎?”他才剛一進門,便聽到一個沉穩的聲音,從房間的正中心傳來。

那是一個背靠著坐在真皮老闆椅上的男人。

從其背影和髮量來看,大約在三十歲接近四十歲的年齡階段,正是這家夜總會的老闆。

“這倒是沒有。”徐也微微一笑,“畢竟像是你們這種非法高利貸的組織,如果我是白韜,肯定也不會還你們錢的。”

“嗯?”老闆似乎察覺到了徐也語氣和內容的不對,猛地轉過身來,怒視前方,“你是……誰?”

他瞳孔緊縮,氣勢磅礴的聲音頓時低了下來。

因為徐也已然持著一截板磚,抵在了他的頭上。

“告訴我,你的人最後一次見到白韜,是什麼時候?”徐也面色平靜,眼底深處卻帶有一絲冷漠與寒意。

“原來如此。”老闆即便被徐也這樣貼身威脅,也絲毫沒有任何慌亂,反倒是淡定地點上了一根桌上的煙,“你是白韜喊來的幫手嗎?”

他深深吸了口煙,隨後緩緩吐出一個菸圈。

眸光霸道且冷漠地看了徐也一眼:“你以為憑藉這麼一個小小的板磚,就能夠威脅得到我嗎?”

咔嚓!

下一刻。

在徐也驚詫的目光之下。

他手中的板磚,竟直接碎裂開來,像是被切割了一般,化作了無數細小的方塊,倏然朝地面落下。

老闆冷哼一聲,一拍桌子,“蹭”地一聲站了起來,“你以為老子能坐在這個位置,沒有點自己的本事嗎?”

他話音才剛落,一塊板磚就正面糊在了他的臉上。

徐也滿臉怪異地看著手中被修理手復原的板磚,又看了看被砸倒發懵,一屁股倒回了椅子上的老闆,聳了聳肩。

“我覺得一塊板磚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