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給他的禮物這般敷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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杺園應該是她見過幾次他出入的宅院,那裡應該是養著他的外室。
讓自己去給他的外室調香,還上門親自問訴求,他可真夠寵那位的。
這個倒也能勉強理解他的要求。
但後面陪著蘇老太太吃晚飯,倒讓她費解。
她自認蘇老太太不討厭自己,但也不到喜愛自己的程度。
要陪還不如蘇珍和蘇茹陪著來得好些。
他可當真奇怪。
但為了讓他守口如瓶,不壞了自己計劃,她也只能答應。
“不過你院裡那一個妾室也太猖狂了,日後你可得更加小心才是!”韓玲將硯臺收好,叫來丫鬟讓其收著放去馬車上,又漫不經心道。
韓府人丁簡單,沒有妾室庶子,自然也沒有多少腌臢事,所以聽了喬阮香所說,她能做的也只能叮囑一二。
喬阮香收回思緒,微微一笑,點頭應聲。
對於宛青荷,她並不擔心,這幾日派人盯著賈雲兒,計劃進展得很順利,宛青荷蹦噠不了幾日了。
不遠處,一抹暗色立於暖陽下,映得那張臉驚豔妖冶。
墨色瞳孔湧動著不規則暗紋,似沒入黑暗的海面,危險又迷人。
他一動不動盯著涼亭那一抹麗色,垂在兩側衣袖內的手指緊緊攥緊。
唇瓣也緊抿著,下頜更是繃得緊得成了一條直線。
可想而知,他此時面上是氤氳著怎樣兇猛的怒意。
長風是直接受害者,被主子渾身散發出的陰寒之氣,凍得渾身直打顫。
又想到主子這幾日抱著那硯臺愛不釋手的樣子,回想剛剛聽到喬夫人的話。
當下一個激靈抖了抖,難怪主子這會兒這般生氣。
此時,蘇梧面沉如水。
懶省事,順道?
給他的禮物這般敷衍的?
虧得他如視珍寶似的,捧著珍視著!
到頭來是和那韓珪得的東西一樣!
當下他手下再一緊,指甲嵌入肉裡,卻也不知疼。
“長風!去把那硯臺扔了!”
長風聽後卻擰著眉不敢動,自家主子一旦涉及到喬夫人相關的,一貫是嘴硬心軟。
他可不敢真扔,他怕真扔了主子轉臉把他也扔了。
果不其然,又聽主子開口招呼他湊近低語吩咐了一句。
長風聽後,抿了抿嘴有些無奈,但也領命去辦。
蘇梧又深深看了涼亭內喬阮香一眼,也轉身離開。
韓玲不經意扭頭,瞧見了那一抹黑影,視線在他臉上一晃而過。
指了指,道:“那便是你小叔蘇梧吧?生得當真是好皮囊,琨玉秋霜,芝蘭玉樹的。難怪,外面會傳你和他有染的緋聞。”
剛剛她們正說到京城不少在傳,喬阮香和蘇梧苟且傳聞。
喬阮香自知是誰的手筆,除了宛青荷沒旁人。
但都是空穴來風的傳言,不理會,過幾日應該就過去了。
她不甚在意,也沒打算去處理。
只是韓玲聽了,總是要忍不住憤憤不平兩句。
她順著韓玲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抹背影。
眼尾不自覺低垂一分,聲音寂寂,“是。不過小叔有一個紅顏知己,那些嘴碎的謠言,到時候會不攻自破。”
韓玲哦了一句,收回眸子又淡哂道:“不過我聽聞他性格陰戾,寡言又無趣,他這種性子的人還能有紅顏知己,倒也是稀奇。”
聞此,喬阮香但笑不語。
生得好看的人,性格再差也不缺紅顏知己吧。
二人又說了會體己話,宴會也接近尾聲,之後喬阮香送她出府上了馬車。
這時候也才又見到韓珪,簡單客套了兩句。
再次見到喬阮香,韓珪那顆心依舊不聽使喚跳個不停。
他只得冷臉想靠此壓下去,可半點作用沒有,反而跳得更快了。
眼神還依舊不由自主朝她那裡望。
喬阮香今日穿了一件靛青色衣裙,襯得她大方端莊又清麗婉約,和上次見又是不同感覺。
卻讓他更是心生喜悅。
他慌亂間擰著眉收回眸子,疾步上了馬車。
喬阮香也察覺出對方的異樣神色,只是那慌亂被垂下的眼皮隱下。
這麼看去,只能看出對方很不悅。
喬阮香心想,他這是還在為那日生氣?
還是,蘇珍又做了什麼讓他惱怒的事?
她就怕此,所以特意派了人盯著蘇珍,不讓她亂來,下人也沒傳來有什麼事,所以應該沒有做出惹怒韓珪的事的。
喬阮香正思忖時,馬車已經緩緩駛走了。
她這才轉身,腳步急切回院中。
馬車裡,韓玲把木盒拿給弟弟。
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道。
“這是喬妹妹給你的賠禮,說是那日帶著蘇珍入府,惹怒了你,理應賠你的。這可是喬妹妹費心準備的好硯臺,你給我好好用,別平白浪費了喬妹妹一番好意,好好讀書寫字!聽到沒?”
說著便見弟弟開啟木盒,但目光落在硯臺上時明顯一頓。
韓珪還沒去碰硯臺,卻被她一手奪過,仔細看了起來。
又嗅了嗅。
這不是喬妹妹給的硯臺,莫非她拿錯了?
可不應該啊,自己收到後就吩咐丫鬟放回馬車裡了。
有人掉包了?
誰會掉包一塊硯臺?
而且,這塊硯臺也不算差,掉包換一個差不多的硯臺,對方是有病還是咋的?
“大姐,這是給我的,你抱著不撒手幹嘛!”
韓珪一把奪過,還拍了拍被韓玲摸過的地方,似乎很嫌棄她。
又小心翼翼放回木盒,生怕磕了損了。
韓玲的思緒被弟弟的話拉回,想要開口這不是喬妹妹送的,但此事又過於稀奇,就算找也無從查詢。
再說,也只是一方硯臺,再折返回去大動干戈,讓所有人都知道喬妹妹賠禮給弟弟,也不大好。
喬妹妹院裡那個妾室不是善茬,此事被她知道,指不定又要傳出什麼不堪入耳的謠言來。
算了,將錯就錯吧,反正都是硯臺。
韓珪把硯臺收好後,就一直抱著木盒。
唇角還勾著若有似無的笑。
他也不知怎麼,聽說這是喬阮香送的,心裡就歡喜得不行。
若不是大姐在,他恨不能抱著硯臺在懷裡不撒手。
但同時他也清楚,自己這種情感是多麼荒唐。
所以剛雀躍一會兒,心就又沉了下來。
喬阮香已經嫁人了,自己怎麼能喜歡一個有夫之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