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再次吐出一口血。

他畢竟已是強弩之末,能撐著到夜無寒面前,並且釋放出黑氣,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如今再次被夜無寒重擊,他哪裡還撐得下去?

吐了一口血後,老人後退兩步,坐在地上大喘氣。

黑衣人當初傷他實在傷得是太深了。

再加上老人修煉得這功法本就邪門,比起其他正常修煉達到元嬰的修士來說。

老人一旦受傷,就必須要用大量的修士修為替他療傷。

普通的打坐調息,根本對他沒有什麼用處。

夜無寒來到老人面前,毫不猶豫地抽出一把長劍。

“我就知道你這老東西沒安什麼好心。”

夜無寒直接給了老人一個痛快。

哪怕老人面臨死亡的時候,也沒有放棄掙扎,他伸手握住了長劍想要逃走。

但夜無寒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當場就送老人去了西天。

當老人徹底嚥氣的那一刻,大量的黑氣從他的身體中噴湧而出。

空氣中立刻傳來一股腥臭味兒。

“普通修士死了之後,根本不會爆發出這麼濃烈的怨氣,他修煉的功法一定是什麼歪門邪道的東西。”

影舞捂著鼻子後退了兩步,嫌棄地說道。

夜無寒彎腰撿起地上的柺杖,放在手裡掂了掂。

“管他修煉的什麼東西,但他煉製的這個法寶倒是不錯。”

柺杖隨著夜無寒的心意而變,眨眼之間夜無寒的手裡就出現了一把嶄新的長劍。

在心理陰暗的老人手裡,這個法寶就是隨時準備致人於死地的毒蛇。

但到了夜無寒的手裡,他又變成了百兵之君,光明磊落。

夜無寒滿意地看著手中的兵器。

五星宗門的人很快就到了,他們詫異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和滿身是血的黑衣人,還有一臉笑意的夜無寒和終於鬆了一口氣的影舞。

“你們可算是來了,成陽師叔好。”

影舞上前朝隊伍中的中年男人打了聲招呼。

“地點拿到了嗎?”

被影舞喊做師叔的成陽問道。

“已經拿到了,成陽師叔,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

成陽點點頭,正要帶他們一起離開時候。

“他不是當年被逐出去的非君凡嗎?怎麼會躺在這裡。”

有一名和成陽看起來年紀差不多的修士,認出了躺在地上的老者身份。

成陽快步走過去,蹲在老者身邊細細看了一會兒。

“果然是非君凡!他居然又在鳳羽森林裡修煉到了元嬰期!雖然看著蒼老了許多,但是相貌隱約還有當年的影子。”

作為經歷過當年之事的成陽,一眼就認出了老人的身份。

“非君凡是誰呀。”

影舞好奇地問道。

“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宗門敗類。”

成陽把當年發生過的事情簡單向影舞說了一遍。

當影舞聽到非君凡用同門師兄弟的血肉,增強自身修為時,差點當場吐出來。

“他實在是太噁心了,居然能做出如此沒有天理的事,還好他最後死在了夜無寒的手裡。”

成陽看向夜無寒。

“就是你殺了非君凡嗎?”

夜無寒點點頭。

如果不是非君凡當初受了重傷,恐怕夜無寒也沒這麼容易得手。

成陽點點頭。

“你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實力,實屬難得。這件事情我一定會上報宗門,讓他們知道非君凡死在了鳳羽森林!”

其他修士皆是一臉佩服地看向夜無寒。

“這非君凡當年也是一號人物啊,本來有機會接任下一任宗主之位!”

“誰讓他幹出那等沒天理的事兒,本以為他早就死在了鳳羽森林,誰承想,居然活到了現在。”

“此子小小年紀就能殺了元嬰期的非君凡,實力不俗!可惜不是我們宗門的弟子。”

幾名五星宗門的弟子聚在一起議論著。

而成陽把影舞和夜無寒喊到了一旁,問道:“你們知道那黑衣人的身份嗎?”

夜無寒回頭看了一眼歪著身子坐在地上的黑衣人,他說:“不知道。”

“好,那我們立刻離開吧。”

成陽讓一名弟子背起黑衣人,而後眾人離開了鳳羽森林。

……

魍魎城外,十幾名修士從天而降。

和黑衣人穿著同樣式衣服的幾人等在城外,接走了昏迷不醒的他。

夜無寒跟著五星宗門的人進了魍魎城。

幾人歇下後,影舞過來敲門。

兩人在屋裡談起鳳羽森林裡的事兒,皆是一陣嘆息。

此次比前兩回都兇險萬分,夜無寒差點交代在月淼的手裡,如果不是他的武技與對方不相上下,五星宗門就該進來給影舞收屍了。

她嘆了口氣,說道:“宗門本打算讓我自己去找地心冰髓,但考慮到之後的路程或許會遇到更危險的事兒,所以他們派了兩名弟子過來與我一起同行。”

五星宗門本不打算插手此事,可影舞和夜無寒差點死在鳳羽森林。

“也行,既然是你同宗門的弟子,想必不會打地心冰髓的主意。”

夜無寒答應下來。

“還有一事兒……”

影舞說道:“你殺了非君凡,他是分水門的罪人,他們傳信給成陽師叔,想等你忙完手頭事後,邀請你去分水門小住幾日,他們親自向你道謝,你要去嗎?”

夜無寒思忖片刻後,答應下來。

“可以,但我拿到地心冰髓後,還要忙其他事兒,估計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去了。”

“那我就給成陽師叔說一聲,讓他代你先和分水門聯絡。”

影舞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卻不想離開。

兩人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夜無寒看著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沉,問道:“還有什麼事兒嗎?”

影舞怔了片刻,黯然道:“無事。”

……

兩人在魍魎城休整幾日,順帶等五星宗門的人來了後,才決定再次出發。

這一次,和兩人同行的還有和影舞同宗門的宗鵬和陳悅。

宗鵬是個說話聲音粗,做事兒心思也粗的漢子,修著一身霸道剛烈的赤天雷法。當他發怒時,眉目間隱隱有細微的電光在閃爍。

整個人如同沐浴在雷電之中,看起來十分駭人。

而陳悅是個溫聲細語的柔弱姑娘,乍一看,還以為她是哪家的深閨小姐,可經過影舞介紹後,夜無寒才知道陳悅修煉的功法是破凰訣。

兩人都是五星宗門內,年輕一代數得上名號的高手,因著和影舞關係好,才讓他們兩人一起來了。

“宗鵬師兄剛修到築基九層,差一線就能達到金丹了,此次過來,也是想找到機緣。陳悅師妹是築基七層。”

影舞介紹過兩人後,倒讓夜無寒疑惑了。

五星宗門為什麼要派兩個境界不如影舞的弟子過來?

為什麼不讓金丹或者元嬰保護影舞?

派了兩個築基期的弟子……

夜無寒頗為無奈地看向兩人。

“夜師兄這是在嫌棄我等境界低嗎?”

“啊,我臉上的表情這麼明顯?”

夜無寒尷尬地笑了笑。

宗鵬則冷哼一聲,“我這雷法可不拘於境界高低,哪怕我如今只有築基期,但也能越級和金丹後期的高手對決!”

陳悅掩唇一笑,說道:“我最厲害的不是破凰訣,而是下毒。”

夜無寒聽了這兩人的話,立馬來了精神。

“是我先前唐突二位了,抱歉。”

他認真道歉後,兩人的面色才緩和許多。

影舞拿出地圖看了一會兒,說道:“這次應該是最後一個地點了,上面寫了終。”

“終點是哪兒?”

“是和南境接壤的御龍山。”

“南境啊……”

一提起南境,夜無寒頓時心中一沉,豐原大陸共分東南西北四境,其中以南境擁有的高手最多,在他們那兒,金丹遍地走,元嬰多如狗。

聽說各門各派在近一兩百年內,都有大能飛昇。

而南境的金丹和元嬰修士大多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喜歡去和其他境交界處惹事生非。

他們倒也不殺人,就是過來嘲諷嘲諷,滿足自己低階的趣好。

各宗派對此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讓南境的金丹和元嬰太多了呢?

在自家地盤找不到存在感,索性就穿過邊境去其他地方當幾天大爺,心理滿足後又回到南境當孫子。

他們此行去御龍山,保不齊會遇到南境的修士。

一想到有賤兮兮的元嬰修士上前炫耀,夜無寒就一陣惡寒。

而影舞和宗鵬等人也知道此事,四人一起沉默著,估計都在心中假設如果遇到南境的修士,該如何。

最後還是夜無寒打破了沉默。

“走吧,最後一個地點了,拿到地心冰髓之後,我們就不需要到處跑了。”

這段時間,夜無寒的心思一直放在尋找地心冰髓上,都沒機會好好修煉。

“也是……最後一個地點了。”

影舞惆悵地說道。

四人一起出發前往御龍山,大約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趕到了山腳下的城池。

城門口守衛核對過幾人資訊後,放他們進城時,小聲說道:“幾位小心一些,城裡這幾日來了一位南境的修士,最愛美色。”

守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隊伍裡的影舞和陳悅。

“多謝告知。”

夜無寒遞出兩塊下等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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