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吃飯時,秀荷湊近紀夫人耳語道:“信件不見了。”

紀夫人點頭,表示知曉,接下來就看春琴夠不夠膽量。

“娘,出了何事?”陪著紀夫人吃飯的兩個兒子察覺到有異,便問。

尤其是紀臨風,自從上次從陸家回來之後,他就感覺孃親怪怪的,這一兩月更是覺得她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做什麼?

“無事,吃飯吧。哦對了,這幾日,若沒事的話就不要外出了,娘怕若是突然發作,尋不到人。”

紀臨風一臉打包票的說:“娘放心吧,孩兒這兩日手頭沒有公務,可以在家陪著娘。”

【哎,真慘啊,娘馬上就要臨盆了。那邊為了不出紕漏,使計將大哥哥和二哥哥還有爹爹都支出去。管家再將護院支開,方便春琴調包。為怕事態生出異變,春琴偷偷地給孃親灌了催生藥物。】

【就連兩個穩婆都是拿了銀子的,出去後不久就被滅了口。】

聽罷,紀夫人一口沒嚥下,劇烈咳嗽起來。

“娘,你沒事吧!”兩位公子擔憂地看著自家娘。

紀夫人臉色十分地難看:“娘沒事。”

嘴上說著沒事,心裡恨不得現在就將春琴拿來問罪。

快了,快了,馬上春琴就蹦躂不起了。

就這樣過了三日,紀夫人終於等來了好訊息:“夫人,夫人不好了。春琴和周嬤嬤都死了。”管家急匆匆地跑進梧桐院。

“什麼?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紀夫人臉上的驚惶不似作假。

管家急急地道:“春琴覺得周嬤嬤走了好幾日,擔心夫人臨盆人手不夠,便想著將人叫回來,哪裡知道那周嬤嬤撒謊,並不是回去盡孝,當下便說要將此事告知夫人。推搡之下誤殺周嬤嬤,周嬤嬤的兒子為母報仇將春琴砍死。”

紀夫人心頭冷笑連連,當真是個包藏禍心的,真以為她不明真相嗎?竟敢當著她的面扭曲事實。

罷了,罷了,好在一切都按計劃在進行。

而她,也該臨盆了。

她不會給管家有反應的機會。

紀夫人故作被嚇到的樣子,轉身拖著笨重的身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正色說道:“此事事關人命,還是報官吧。你去將此事告知侯爺一聲。”

“是,老奴這就去。”

走出門的管家一臉憂心忡忡,他得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安排人手才行。雖說風險有些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春琴也是夠蠢,竟然因為一個周嬤嬤差點壞了那位的大事。

管家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離開不久,紀夫人就發作了。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要生了。”秀荷扯著嗓子奔走相告。

“什麼,要生了,為何如此突然,不是說還有三日嗎?”

“這誰知道呢?快,快去準備吧?”

“來人,速去通知侯爺和兩位公子。”

因為突然發作,府中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好在夫人不是頭一胎,眾人都有了經驗。

最難以置信的就屬管家了,他還沒有找到應對之策,這邊突然就生了。春琴到底還是壞了那位的大事。

【孃親真的要生了嗎?算算時間也才懷胎九個月左右,但這個時間生產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比書中所寫的日子整整提前了七日。】

想到一出生,春琴就要對她下手,紀嫿那個怕呀。

【嗚嗚,孃親,孃親,你一定要保護好女兒啊,女兒不想離開孃親。】

聽到此話的紀夫人,緊緊抓著被角。溫熱的淚水從眼角滑過。

心中暗暗發誓:“寶貝閨女,娘已經安排好了,娘就算豁出命也要保下你。”

她雖不知小小的女兒為何知未來事,想來是天神的眷顧吧。

紀夫人偏頭定定的眼神落在秀荷身上。秀荷心神微動,淚目了:“夫人放心,大公子和二公子還有老爺都在外面守著,殷護衛以及數十位曾跟隨侯爺上戰場的將士也在。”

這會兒要生了,紀嫿也沒了睡意,聽到秀荷的話,整個人有點懵。

【爹爹和兩個哥哥都在門外守著?不對呀,爹爹和哥哥們不是被張士軍叫走了嗎?】

【會不會是因為娘提前臨盆,給管家和春琴打了個措手不及?】

聽到殷護衛以及那些將士也守在院外,紀夫人知道,侯爺到底還是嗅到了一點不同尋常。

也好,有他在,她便會安心許多。

【娘為何突然就發作了呢?】

書上也沒寫這段啊?

經過半個時辰的努力,紀嫿終於隨著一股暖流,生了出來。

一生出來,紀嫿就努力的哭著,試圖引起紀夫人的注意。

雖說紀夫人突然發作打了管家和春琴一個措手不及,但她還是怕呀,怕此二人狗急跳牆。

【哇嗚,孃親抱我,抱我。春琴會殺了我的。】

疲憊到幾乎昏厥地紀夫人聽到紀嫿的心聲後,硬生生地撐著那微薄的意識。

“秀荷姑姑,將,將嫿兒給我吧。”不然,她的女兒會不安心。

“是。”秀荷知道自家夫人愛女心切,便也沒打算抱走。

兩位穩婆對視一眼後,麻溜的收拾著。負責報喜的秋畫出去報喜了。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夫人生下的是小姐。”

“真的,真的是妹妹嗎?”紀臨風激動壞了。

紀玉樹臉上也露出難得的喜色。

紀侯爺臉上的神情很是複雜,不知在想什麼?

紀臨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爹一定是又想到了那個女人。

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春琴說要過來抱她的聲音,紀嫿不由得咦了一聲。

【咦,春琴呢?怎麼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不知是不是有金手指的緣故,紀嫿此時竟是看得無比地清楚。

有喜形於色的秀荷嬤嬤,疲憊且帶著歡喜的孃親,兩個神色閃爍不斷的穩婆。不斷進進出出的丫鬟,但就是沒有準備上前來抱她的春琴。

書中這段描述得很清楚,在紀夫人將小紀嫿生下來後,春琴就搶著上來抱走孩子,說是抱去擦洗身子。結果再次被抱回來的人就不是小紀嫿了。

一切似乎隨著提前臨盆變得不一樣了。

當真是打了管家和春琴一個措手不及啊,就算此刻春琴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當著紀家侯爺還有兩位公子的面將她調包。

如此想來,她算是成功地度過了被調包的劫了。

【嗚嗚,孃親啊,你提前發作打了管家和春琴一個措手不及,現在,女兒應該是安全了。就是不知春琴還有沒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