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確實是挺像的。

透明、略微黏稠。

再結合方正的鮮血擁有極強的靈氣效果……想來,口水也是有同樣的效果的。

事實上,知道雲芷清即將突破。

黎雲曾經建議雲芷清借方正幾滴鮮血來用,反正都是師徒,幾滴血算不得什麼大事。

但云芷清給拒絕了。

用她的話說,一滴血也是傷害……既有師徒之緣,他既選擇了信任她,那她決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防微杜漸。

有些頭,不能開,今日可以為了突破洞虛境界,要他幾滴血,那麼以後,就會為了突破煉真,要他的肉。

一來二去,信任與師徒之情,恐怕便要盡都沒了。

雲芷清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墨守成規之人,但也不會輕易違背自己的原則。

最後,方正費了諸多唇舌。

才算是解釋清楚,這瓶子裡面的水,其實是靈氣化作的露珠。

因為自己是仙玄之體,所以修煉之時,體內的靈氣會自內而外散溢,沾在植物上,就化作露珠,自己把露珠收集起來,就成了這一瓶了。

但看著雲芷清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

她再度確認道:“你確定,這不是口水?!”

方正無語道:“需要我現吐一口,讓你分辨一下區別麼?”

“不用了,我信你。”

雲芷清深深看了方正一眼,說道:“多謝你了,方正,既是你一番心意,我就收下了。”

她明顯是誤會了什麼。

方正也沒解釋……嗯,看她看自己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感激。

剛拜師,倆人沒什麼感情。

只有多給予,才能多收穫嘛。

方正送走了雲芷清,捧著功法找到了黎雲,跟他詢問了幾個修煉方面遇到的問題。

然後,又到外面散了會兒步,捧著筆記本完成了當天的更新。

這是他這段時間裡的慣例,在這裡修煉效率太低,正好可以把平日裡的瑣事辦完。

完成了日常瑣事之後。

跟黎雲招呼了一聲,表示自己要睡覺修煉。

聽得方正的修煉方式,黎雲自然是頗為驚訝,但當發現方正體內已經有真元竄動之後的跡象。

他就只剩下感嘆了……感嘆於仙玄之體,竟是如此玄妙,隨即跟方正表示,你放心睡覺哦不對,你放心修煉,我決不叫你。

方正躺回了床上,再度睡了過去。

心裡最後一個念頭,看來,得想個什麼合適的理由,來為自己拿出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開脫了。

就如剛剛,不過隨手放個鬧鐘,便於自己觀看時間,自己可分不清什麼子醜寅卯來。

好在雲芷清似乎不是會好奇問個清楚的人……不然,恐怕自己都解釋不清楚這東西到底是怎麼來的了。

不過雲芷清既然閉關了,那麼這段時間裡,自己倒是不用太過把重心放在末法世界了。

方正帶著諸多複雜思緒,漸漸進入了夢鄉。

短短月餘的時間而已……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沒有睡眠的日子了。

睡著,睜開眼睛。

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精神抖擻,明明精神一直保持著冷靜,但就好像真的睡了一覺,而且時間不短不長,正好可供自己提供極其充沛的精力。

然後,方正看著頭頂上那雙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他無語道:“流曉夢,你雖然只是個小丫頭片子,但好歹男女有別,我知道這是你姑姑的房子,你是未來的合法繼承人,你有鑰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能請你別有事沒事就偷偷開啟我的房間麼?”

流曉夢嘻嘻笑道:“我來催你啊……我小姑回來了,我們打算去shopping來著,缺個拎包的,方丈,表現的機會到了。”

方正:“阿彌陀佛,貧僧已看破紅塵色相,你小姑再美十倍,於我眼中,不過紅粉骷髏,我為什麼要上去當舔狗?!”

“那就當是為了我行吧……小姑答應了給我買新衣服來著。”

流曉夢想強拉方正其來,可才拉出一條胳膊,隨即迅速捂著眼睛驚叫起來,“你這禿驢好生可惡,竟然玷汙了我的眼睛……完蛋了,我流曉夢一世清純,毀於你手,嫁不出去了。”

“我習慣裸睡而已,你不進來,什麼事情都沒有。”

方正倒是不以為意,他還真不是喜歡裸睡,可惜目前為止,他能將東西帶去末法世界,但卻無法將東西帶回來。

於是無論穿什麼東西過去,回來的時候,都是處於裸睡的狀態。

他目前也搞不清楚是什麼原理,明明過去的時候,在那邊穿著的衣服又很詭異的回到身上,中間似乎有什麼規則……可惜現在還不清楚,只能以後慢慢摸索了。

看著流曉夢執著的轉過身子,也不願意離開,態度強硬無比。

方正也不以為意,拿過床邊早已經準備好的衣服,套在身上,邊穿邊看了眼旁邊的時鐘,果然,雖然在那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但在這個位面……自己睡了大概七個小時。

是正常的睡眠時間。

他問道:“對了曉夢,剛剛你過來我沒醒的時候,你看到的我是什麼狀態?”

流曉夢反問道:“什麼什麼狀態?”

方正隨意道:“就是我的狀態,有沒有突然飛昇,或者冒出很強大的力量,或者乾脆就是呲牙咧嘴之類的。”

口中說的隨意,他眼底卻浮現關注之意。

之前對誰都不好問……流曉夢,大概是唯一一個可以正兒八經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的人了。

流曉夢嗤之以鼻道:“你玄幻小說看多了吧?就是普通的睡覺而已,怎麼睡覺還能睡出一個心魔來怎麼的。”

“那就好。”

方正心頭頓時瞭然,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樣……當自己睡著的時候,自己的真身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但在本土位面,還會留下一個睡覺的殘影還是投影?亦或者乾脆就是本體?

反正曉夢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自己倒是不必做什麼遮掩了。

“穿好了沒?”

流曉夢已經不耐煩的叫了起來,。

“行了行了,等我下碗泡麵吃……就跟你走。”

“出去再吃,小姑等著呢,我喜歡那件衣服很久了,你再拖延,我咬你信不信?”

聽方正說好,流曉夢這才敢回頭,看到穿戴整齊的方正。

她拉著他就往外面走去。

樓梯口……

一名身姿高挑的短髮女子正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身緊身T恤,外搭休閒的褲子,肩頭搭著一個紅色的精緻小包。

流蘇似乎很喜歡紅色。

方正心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雖然她從不穿大紅的衣服,但或是飾品,或是坐駕,基本上都是紅色來著。

“不好意思,這麼早叫你起來。”

流蘇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在方正看來,竟有幾分疲憊。

她說道:“本來是我想帶曉夢一起來著,可曉夢非得讓你陪著……我聽她說你已經很久沒上街了,咱們一起出去逛逛吧,曬曬太陽,總比一直在家裡關著好些。”

流曉夢嘿嘿道:“方丈,你也不算算,你都二十多天沒出家門了,外面有瘟疫嗎?至於這麼憋著不出門,是怕花錢怎麼的?”

“忙啊。”

方正唏噓的嘆了口氣。

是真忙啊。

明明一天的時間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

但還是忙啊。

一開始是忙著逃命,後來是忙著參悟功法,現在……則是忙著胡七八想。

感覺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