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

當天下午。

在翁志儒很是不好意思的來找方正,表示能不能緩解一段時間,等黑榜那邊統計出來數額之後,確定元城這邊需要還多少資金,到時候再由元城將這些資金奉還的時候……

方正很爽朗的大手一揮,表示不用還了。

這筆錢就全額由流蘇的名義,捐給元城了。

聽得方正之言……

翁志儒忍不住怔了一怔,臉上露出了錯愕神色。

活了百多年,方正實力雖強,但心智卻還掩不過他去……只一言,他自然就明白了方正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深深的盯著流蘇看了一眼。

翁志儒沉聲道:“方宗主年輕有為,若是有意元主之位,自無不可,全元城上下也都樂於讓方宗主擔任……想來其他人也提不出什麼意見來,但流蘇小姐的話,畢竟還未至天人之境……”

“至多半年,她可入天人。”

方正道:“事實上就算如今她未至天人,實力之強也未必遜色天人太多,想來你也太聽說了,那摩根意圖傷害流蘇,幾十招卻未佔得半點便宜,再打下去勝負未知,單論實力,流蘇絕對夠格。”

“但她畢竟太年輕……”

“我也年輕,事實上我們兩個青梅竹馬,是同學來著,為何你說我就自無不可了?”

“這個麼……”

翁志儒頓時語滯,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不想方宗主與流蘇小姐竟還是同學,看來貴學校當真是福緣深厚,竟同時教出了兩位驚才絕豔之人。”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難以勝任這麼艱難的工作。”

流蘇也有些為難的說道:“要不,還是讓元主還錢吧……我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乘人之危?”

翁志儒:“………………………………”

十萬億。

未來元城十年之內都得勒緊褲腰帶了。

他目光定定的打量著流蘇,沉吟道:“其實,也不算是乘人之危,方宗主說的也未嘗沒有幾分道理,流蘇小姐雖然年輕,但年紀輕輕已有如此修為?想來沒有少經磨難吧?”

方正幽幽嘆道:“流蘇很苦的?年幼之時就被異獸襲擊,為保護家人?她以少齡之身加入異次元裂縫軍隊?廝殺三年,一支隊伍僅僅只剩四人生還?她是其中之一,而後也一直默默在為守護人類世界發光發熱……”

“流蘇小姐的履歷?我看過?堪稱完美。”

翁志儒道:“我也不介意為流蘇小姐在人生履歷上再添上驚~豔的一筆……只是……畢竟打鐵還需自身硬,方宗主成為元主自無不可,這是因為他的實力足以威壓四方,但流蘇小姐你……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還不夠這個資格。”

流蘇道:“我自家人知自家事?我確實不夠資格。”

“但也只是差上些微而已。”

翁志儒認真道:“一年,一年之內,只要流蘇小姐可以踏足天人之境,你的天賦底蘊足可驚駭眾人,再加上背後的方宗主存在?到時哪怕是歐亞聯盟的天人恐怕也提不出什麼意見來!”

“好,我答應你!”

方正搶先答應下來?說道:“這個賭約你不妨說與眾人聽,元主之位?看才、看德、但主要還是看力量,到時流蘇自可以威壓四方?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

“那我就帶流蘇回去了?這一年裡?我要親自調~教她,一年之後,當給你等眾人一個驚喜。”

“可以。”

翁志儒很是欣慰的看了方正與流蘇一眼,轉身離去……直到走出門之後才反應過來,我欣慰個毛啊,那方正一毛錢都沒掏啊。

那都是我元城的錢啊!

不過流蘇若真能在一年之內入得天人的話……唔……

“算了,我也老啦,該退休了。”

翁志儒幽幽嘆了口氣,罷了,還是交出去吧,他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翁志儒走後。

方正頗有些訝異的看著流蘇,眼底帶著些莞爾神色。

流蘇無語道:“幹嘛這麼看著我?”

方正疑惑道:“常聽人說,女人切開都是黑的……但流蘇你明明是粉色,一點也不黑啊。”

流蘇用了好一陣子,才算是明白過來方正的意思。

她俏臉脹的通紅,慌亂怒道:“方正,你瞎說什麼呢……我可是你姑姑……”

“嗯,姑姑,這趟跟我一起回去吧……一年之內突破天人,對你而言不是難事,但為了穩妥考慮,為了能夠威壓這些天人,可能需要我額外給你加點料才行。”

“加……加什麼料?”

流蘇有點無措的後退了兩步,右手緊緊護在胸~前,惱道:“方正,別忘記了你在荒界答應我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我們兩個通電話的時候,你在讓曉夢幹什麼……你這齷齪的傢伙,我太瞭解你了,當初你就那樣趁著雲姐在門外叫我趁機羞辱我來著。”

“那不叫羞辱吧,人曉夢可是眉開眼笑不知道多高興呢。”

方正笑道:“而且你也該知道,如果能執掌元城的話,你究竟能為夏亞帶來什麼好處,信不信如果我告訴清漪這件事情,她會毫不猶豫的幫我壓著你的胳膊好讓我更順暢?”

流蘇:“………………………………”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我們的所作所為,不是為一己私慾,而是為了夏亞的發展繁榮啊,流蘇,我們兩個任務艱鉅。”

方正說道:“《五轉玄想》不是已經交給他們了嗎?既然交給了他們,那我們就不要再管了……不要用我的思路去誤導他們,讓他們自行參悟,也許會有不一樣的道路出現。”

他頓了頓,說道:“也許,在幾百年乃至上千年之後,元星會發展出一條既不同於武道,也不同於修仙,折其兩者之中的道路呢?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

“可……可你跟曉夢都已經……我……”

方正嘆道:“她已經知道了,還問我你們兩個誰更厲害呢?”

流蘇瞪大了眼睛,驚呆了。

方正道:“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毛病,每到例假竟然會疼的那麼厲害,還是曉夢關心你,清楚的記得你的日子。”

流蘇聞言默默怔了一下,伸手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腹,眼底浮現些微複雜神色。

她之前的羞怒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只餘落寞。

好像這話狠狠的戳在了她的痛處,讓她連說話都很困難。

良久之後,她幽幽道:“方正,我並不是一個好女人,你可知道,我其實連最基本的生兒育女都做不到的……我沒辦法給你誕下子嗣,當年還在界林市的時候,你想跟我表白,我毫不猶豫的就堵上了你的嘴,其實我未嘗沒有悸動,只是……我早已經喪失了一個作為母親的資格,又哪有資格做一個人的妻子,你不想放棄我……但……真的,比起我,曉夢更合適……”

方正問道:“是當年黑龍蚺的傷?”

流蘇輕輕點了點頭。

方正嘆息了一聲,說道:“不怕告訴你實話,曉夢我自然是不打算放棄的,但你我也沒打算放開……你生不出來孩子沒關係,讓曉夢多生一個就是了,到底是你的血親,體內不也是流著你的血嗎?你就把她當你的親女兒對待……隔輩親,說不定比親女兒還親呢。”

流蘇震驚的看著方正,似是被他的話給驚呆了。

是這個問題嗎?

我說得是這個問題嗎?

問題從一開始就不是這個問題吧。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和方正的思維好像從一開始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他這麼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