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氏是真的心裡難過了,這會子哭的也是情真意切,她在孃家受了多少窩囊氣,弄回來點東西容易嗎?

尤其是幾個嫂子,一看見她回去了,對她特別防備,她娘怎麼說都沒有用,要不是她拿著銀子回去硬氣,指不定都打了多少架了。

不過是今天一個細小的錯處被抓到了,老爺就喊打喊殺的,還給金氏那個賤人生了位份,憑什麼?

谷氏是越想越傷心,越想越覺得特別委屈,她這麼心心念唸的跟孃家打好關係是為了誰?

不領情不說,竟然還敢動手打她,臉上的疼痛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今天她已經跟金氏打了一架,這臉上本來就疼,結果現在又被重重的打了這麼一下,完全懵了!

“閉嘴!你還好意思哭!”瑤仙宗宗主平時自認是個溫和的男人,今天被谷氏給逼得都動了手,可見氣成什麼樣子了。

谷氏的哭聲戛然而止,不知道為何連哭都不能哭了,瑤仙宗宗主氣的在屋子裡面來回走。

他一邊走一邊說,“本宗主真的很想知道你這腦子都是怎麼長的,用黴米施粥這種事情還能是小事?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找個小世家的主母試試效果,你就能理解今天本宗主為何這樣生氣,為何打你!”

谷氏不吭聲了,一切都怪金氏這個賤人,要不是金氏這個賤人把這件事親給爆出來,她還是那個賢良淑德的名門宗婦。

金氏這個賤人給老孃等著!

谷氏還嘴犟的說道:“老爺,妾身也是為了宗門好啊,那些個賤民沒了個把個誰能注意到,可是我們瑤仙宗不僅能賺回來名聲,還能節約大把的資金,”

“要是沒有那麼多資金,妾身怎麼能從孃家獲得資源,僅憑金氏努力賺錢嗎,這個世上有些時候,銀子不是萬能的,妾身一切為了瑤仙宗何錯之有?”

這句話在剛剛所有人都在的時候,谷氏就想說出來了,但是考慮再三還是忍了,以免被金氏和二太長老那個老不死的抓住把柄。

瑤仙宗宗主氣的恨不得再給谷氏一個大巴掌,可到底是嫡妻,孃家也硬氣,看看谷氏已經整個左臉都腫的不能看了,也不能再打了。

瑤仙宗宗主呵斥道:“糊塗東西,外界的事情豈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能看明白局勢的?這種事情一旦爆出來,瑤仙宗的聲譽將會跌到谷底,所有人只會評論瑤仙宗做不起慈善可以不做,為何要害人,害人這個字眼你懂不懂?”

“你以為他們是關心幾個賤民的命嗎,錯了,這些人怎麼可能關心這些人的命,但是這些人的命卻可以做文章來攻擊整個瑤仙宗,甚至將瑤仙宗從一等宗門的地位上拉下來,他們好上位,這上流世界的血腥殘酷看來你見到的還是太少了,罷了,從今年開始這施粥就不要做了。”

谷氏睜大眼睛,“為何不做?金氏已經是平起了,如果妾身再不做點什麼,金氏拿著那些假裝拿喬,未來誰能壓制得了她?”

瑤仙宗宗主覺得這個女人對於權力地位,好像比自己都熱衷,便說道:“呵呵,以前本宗主沒有發現,夫人對於名聲的事情還很熱衷,既然如此你還是很想堅持的話,維持你的聲譽的話,本宗主不攔著,”

“但是會讓二太長老安排人全程監督這件事情,而且你想要施粥,獲得好名聲也可以,既然最後名聲都被你得到了,那麼施粥用的錢,就用你自己的嫁妝銀子好了,瑤仙宗不會出一文錢的,這你可明白了?”

谷氏聽見這句話才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呢!

“什麼?老爺為何這樣對我?”谷氏簡直是不可置信,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超出了她的感官預期,全亂了。

“妾身這麼多年兢兢業業打理瑤仙宗內宅上下,眾人有口皆碑,還換不來一點施粥的銀子?而且給那些賤民施粥,用妾身的嫁妝銀子,他們也配?”

瑤仙宗宗主說道:“谷氏你過分了,不要一口一個賤民賤民的若是傳到外面像什麼話?二太長老說的沒錯,既然要做善事就好好做,積累福德,若是打著做善事的幌子做惡事,因果不虛老天可是要懲罰的!”

“因此你願意繼續做善事本宗主不攔著,但是會出人監管,還要用自己的嫁妝銀子,若是你不願意,那是最好了,省著有一天讓黴米施粥的事情爆出去,影響整個瑤仙宗!”

谷氏恨得咬牙切齒,之所以堅持做施粥,一方面是有好的口碑,讓她的名聲傳揚的更廣,雖然每次施粥那些流浪人的樣子和身上的氣味讓她噁心的要死。

可是為了好名聲,她也是拼了,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可以做手腳,從中獲得暴利,這樣手裡的銀錢也更寬鬆一些,但現在一切都要重新來過,谷氏怎麼能甘心。

可是看著自家老爺臉色特別不好,谷氏最終想說什麼放棄了。

瑤仙宗宗主被氣的把話題都給帶歪了,剛剛因為動手,本打算今天給谷氏一個面子,就不收谷氏的東西了,可看著谷氏這樣不甘心的樣子,直覺這女人手裡有銀錢和資源還會幹些讓人意外的事情出來。

與其到那個時候在收拾谷氏,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杜絕這種可能性呢,“這施粥的事情到底如何,你自己決定,但你從孃家拿回來的東西,竟然自己就私吞了,以前真是沒有發現你有這麼大的胃口,”

“如果你是用你自己嫁妝去換的這些資源,你自己留下了,本宗主二話不說,相信那些長老們也不會說半句,可是那些是嗎?那些都是原本就不太富裕的瑤仙宗的家底,不能讓你如此輕易的敗掉,把你私庫的鑰匙拿來,不要讓我們在爭吵,你知道我的脾氣的,快拿來!”